好不容易输完液,将医生开好的药塞到陈岁岁手里,他就将人抱着回到了酒店。酒店的房间里已经换好了全新的床单被褥,好在他提前给小丫头预订的大床房,不然现在他想要进来照顾小丫头还真有些不方便。
余鹤龄将人放到床上,就去洗手间放水。
他调好四十度,水温稍稍有些热,将浴巾扑到浴缸附近的地板上,以免小丫头滑倒。
“知道你不舒服,但是也不能泡太久,对身体不好。有头晕或者不舒服一定要叫我。”
他说着,帮忙拉上了帘子,没有故作大方的要求自己出门去,小丫头刚刚退烧,万一有个低血糖什么的状况晕倒在浴缸里,真不是开玩笑的,自己站在这里还能及时的预防。
“嗯,放心吧。”陈岁岁丝毫没觉得不妥,对于余鹤龄,她是有着全心全意的信任。
他是绝对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占便宜的,两人虽然亲密,但是他无论何时都会守着底线。每个世界的爱人好像对结婚仪式特别看重,没有这些之前,箭在弦上那也是会引而不发的。
在维护她爱护她的同时,还尊重她的人格,从不冒犯。
她脱掉衣服,将自己缓缓地浸入微热的水中,全身的疼痛感终于稍稍减缓了一些。
这么多世界过去了,她总是绷着一根弦的,从来不会让自己陷入失去清醒的境地,可是这次的病来势汹汹,这具身体再这样的特殊情况下太弱了。小七也不在,她昏迷的时候是真的昏迷了,意识也不清醒了,突如其来的疲累让她只想着紧紧抱着自己。
她不知道自己还要经历多长时间,走过多少世界,才能找回那个人,可是看着帘子后面透过来的那道身影,她突然就不担心了,就这样在每个世界里寻找着,也挺好的,只要每个世界都有他陪着,哪里也是可以的。
等到陈岁岁换上带来的睡衣,走出洗手间的门,就看到余鹤龄正在撕开速溶的红糖姜茶放到一次性纸杯里,桌子上是咕嘟嘟冒着热气的电热水壶。
听到动静,余鹤龄扭头说道。
“果然我一开始就应该跟着你来,看你遭这罪,肚子肯定疼惨了吧?”
陈岁岁瘪瘪嘴巴,一步步的挪到他身边,把自己塞进了余鹤龄的怀里,还没等开口就被他顺手塞了个东西进嘴巴里。
“唔……”冰凉的薄荷味道缓解了她嗓子的干痒。
余鹤龄用修长的手指捏了捏她的脸蛋儿,“不许哭,走之前怎么交代你的,要照顾好自己,什么叫照顾好你不知道吗?”
他的语气疼惜中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气,陈岁岁眼泪掉的更凶了。
“以后记不记得?”
“嗯嗯……记得了。”叶雯雯大大的杏眸里满是泪水,仰头看着他,乖顺的点头。
余鹤龄抬手擦掉她脸上的眼泪,狭长的眼眸深邃又认真,直直的能看到她骨子里去。
那抹深沉的情意让陈岁岁甚至想要将自己缩起来,有些不堪承受的颤抖。
“岁岁别怕。”他嗓音低沉,带着热气扑面而来。
此时已经凌晨五点钟,外面已经开始亮起来,天地还是那一副沉寂下去的模样。
余鹤龄低头,温热的手掌托起女孩儿的后脑勺,动作坚定的附了上去。
学校的带队老师和其他同学来的时候,得知陈岁岁生病发烧的事情,都有些着急。
老师还亲自来看了看,鼓励了陈岁岁不要着急,明天能上场就参加,不能上场就算了。虽然这次数学竞赛取的好成绩会是很重要的加分项,但是凭借着陈岁岁自己的实力,就算是裸考,只要正常发挥也能考取好一流大学。
见到余鹤龄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以为是今早赶来的,还交代了要好好照顾陈岁岁。
仿佛这两个人在一起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对于面前这两个人,老师能管的也有限。
这俩人在一中是极其特殊的一种状况,一个是年级第一名,屡屡为学校争光,一个转学过来身份背景极其雄厚的校霸,校长特殊交代过不能招惹的人。
经过余鹤龄的悉心照料,陈岁岁病情没有再反复,第二天竞赛照常参加。甚至因为余鹤龄陪着的关系,她觉得自己如有神助,还超常发挥了呢!
她走出考场,冲着熟悉的高大身影轻快的跑了过去。
“考的怎么样?”
余鹤龄伸手接过她的背包,带她往外走。
“感觉还不错,你怎么一直站在这里等着啊!”生理期也走了,余鹤龄又在身边,陈岁岁现在只觉得一身轻松,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都不见了。
“我想你一出来就看到我,反正也是不着急回去的,不如我们趁着现在去约会吧。”余鹤龄把陈岁岁专用的大水杯拿给陈岁岁喝,看着一脸呆萌的小姑娘,捧着一个仓鼠式样的水杯,慢慢的喝着,简直就像是一个大仓鼠抱着一个小仓鼠。
余鹤龄实在是忍不住了,虽然没有笑出声,但是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还趁着小丫头双手抱着水杯,腾不出手来的时候,伸出手狠狠地在她的头上撸了一把。
“约会?可是结束之后老师们一般都会带我们去吃饭,让后放松一下的。”
“他们是他们,哪有你男朋友我重要啊!”余鹤龄凑近了想要调戏一下陈岁岁,却被她一把推开了。
“可是我姐姐说等我考完了,要和她再吃一顿饭的,错过这次的话,下次一起吃饭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所以你会陪我一起去的对吧?”陈岁岁笑的一脸无辜,可是她很清楚,余鹤龄天不怕地不怕,怕的就是自己的亲姐姐,余鹤龄小时候在她姐姐的高位压迫下被欺负的那叫一个惨兮兮的,现在估计还有些阴影呢。
果然余鹤龄听到这句话,脸色都有些不太对了,可是把小丫头一个人放出去他还是有些不太放心,索性一咬牙一跺脚,舍命陪君子,他就顶着陈姐姐的阴影,陪小丫头去这一次,他也应该适应适应,和小丫头在一起总是免不了这些的。
陈岁岁睁大了眼睛,震惊的看着一脸悲壮的余鹤龄,忍了又忍,到底是没有笑出来,摸了摸余鹤龄的头,安慰了一下他脆弱的心灵,就拉着余鹤龄去找自家姐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