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南亦熙思来想去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左右成婚的大日子就要到了,这些事也可以先放一放,正好也是给贺书卿留一些接受和思考的时间。
元通二十四年立春日,天陵国皇帝南亦熙与西木国二皇子贺书卿大婚,贺书卿被册封为天陵凤君。
国婚在偌大的尚明殿前举行。空旷的宫道上宫女们站成两排,鼓乐前导,香炉开道,端红烛,旌旗飘。
多的烦人的礼节,拜天地君亲,磕头,行礼,拖着重重的礼服,南亦熙生怕贺书卿坚持不下来,要不是朝堂上的言官以死相逼,差点血溅当场,她原本是要去掉这些繁文缛节的。
最后各退一步,原本要下跪听封的规矩变成了站着,就算是这样,南亦熙也担心贺书卿的身子,让好几个太医在一旁等着,好不容易结束了,南亦熙也没耐心应付这些不听话的大臣们,直接交给了自己的兄弟姐妹应付,自己急匆匆的去见自己新鲜出炉的夫君去了。
南亦熙慢慢走近,随从们朝着南亦熙熙行了礼,“参见陛下。”继而不放心地看了看床边端坐着的贺书卿,终是行了礼,“属下告退。”
随从将门一扇扇关好,不多时便再无半点声响。
南亦熙眼中浸染着笑意,掀开了红盖头,眉眼弯的更加厉害,“等久了吗?饿不饿?我让人准备了膳食,一会儿就送来了。这里只有一些红枣,花生什么的,你先垫垫肚子。”
“多谢陛下。”贺书卿有一阵子没有见过南亦熙了,就连梦里的南亦熙也消失了,眼前的人一身大红色的喜服,越发衬得她肤色雪白,青丝如墨,眉目如画。
“你不必和我客气。”
“好。”贺书卿想了很久,还是没有想明白自己经历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可是无论是什么精怪,自己没有付出代价,却在梦里能和南亦熙相守已经足以,这大概是上天可怜自己吧。
等膳食送过来之后,她自己是吃过一些东西,现在还不是很饿,所以只是看着贺书卿吃。
“我还以为你嫁过来总会有些不适应的,天陵国的嫁娶风俗和西木国完全是颠倒过来的,你不习惯也是在所难免的,可是你今天没有任何错漏之处,就连盖头也没掀起来一下,倒是让我有些惊讶了。”
“我进宫之前,陛下不是派了宫里的人,还有礼部也派了人告诉我规矩的。学了那么多天,自然是不会错的。”
“卿卿真是聪明,学东西这么快。不过有一点你可是冤枉我了,礼部派人是理所应当,可是宫里我可没有派人过去,左不过我也不准备再娶旁人了,宫里的规矩你舒服就好,不用在乎那么多。”
贺书卿一时措手不及,口腔里的碎末忽的就岔了气吸进气管里,他捂着嘴剧烈咳嗽,涨红了一张脸撇开视线,就见一只莹白如玉的手端了杯茶水送上。
“吃慢一些,又没有人和你抢。”
“实在是殿下所说有些过于惊世骇俗,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也知道我这样的做法不符合你的认知,不过我这话是真心的。虽然即便是自诩痴情的天陵国皇室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先例,不过我不是先祖,而你也不是普通的男子,他们做不到的,坚持不了的,未必我们做不到。”南亦熙伸手握住了贺书卿的手,将自己滚烫的温度传递给他。
“陛下。”
“卿卿,我们喝交杯酒吧,喝交杯酒是最后一项了,喝完了,我们就是夫妻,生死与共的夫妻。”
南亦熙勾过贺书卿的手臂与之交缠,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
而后带着醇香的酒意袭上他的唇,温柔缱绻。
“卿卿,你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