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击队不敢靠近市区,大多分散着躲避在城市郊区。
加入游击队的福利之一就是发了一套猎装,很轻便干练,只是动不动就蹦线头。好在王丽针线活还不错,帮我重新补了一遍。
“敌人出现了!是补给队!”
传令兵骑着马大声呼喊着冲进我们的营地,打破了清晨的静谧。马匹剧烈运动后浑身冒着白烟,一个士兵接过缰绳将马拉去喂养,传令兵掀开指挥部的帐篷走了进去。侦骑带来的消息就是战斗的号角,我将还在睡回笼觉的手下一一踢醒,现在不吃东西一会就没机会吃了。
早饭是一团看不清是什么东西的糊糊,大致有土豆,大豆,玉米粉等等。我先小小品尝了一下,能吃,就是少盐,再喝一口我呸的一下全吐了,妈蛋盐疙瘩还没化开。
别指望去找厨子理论,那帮家伙身兼马夫,铁匠,厨师数职,我只能祈祷土豆是洗过的。不过看他们忙得脚不沾地的样子我觉得玄乎,瞅着一个没人地我偷偷将糊糊倒了,很快就被闻着味道来的马匹舔得干干净净
伏击点不远,就在进入市区的一条大道拐角处,选择这个地方的人是个瓜批。先不提地形,单单就是离市区不到三千米的距离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这个距离市区的敌人赶来支援用不到半小时。
我们在伏击圈最前方,负责堵住敌人后路。敌人来的比我们想象的快,打头的是四十多个骑兵,后面是大约一百个火枪手护卫着十几辆满载的马车。
空气里传来淡淡的火绳燃烧的焦臭味,我回过头看到使用火绳枪的民兵在点燃火绳。我捂着额头,突然很想掐死他们,一帮猪队友,还能再蠢点吗?
我们是在上风口,味道很快就会传到敌人那,敌人只要稍稍留意就会发现。尽管我连忙让附近的游击队员灭掉火绳,敌人还是察觉了。
“警戒!”
打头的骑兵领队举手示意队伍停下,然后调转马头返回队伍后面,马车迅速围成圈,火枪手举枪瞄准四周,警戒可能出现敌情的地方。
“我们没机会了,撤退!”
敌人已经有了戒备,且人数也比情报中的多,我下达了撤退命令。
“砰”“砰”
我的战友没有辜负猪队友的“美称”,没有接到开火指令,沉不住气的几个新兵们开火了,然后就是整个一线全面开火,局势失去控制。
有了马车的掩护,敌人伤亡微乎其微,枪口的白烟暴露了我们的位置,英军火枪手迅速排好射击队列反击。一个个隐藏在草丛后的游击队士兵中弹倒地失去战力。
铅弹带着强大的动能,只要击中人体就会产生形变,千万不要以为燧发枪伤害不够。一旦被击中,伤口将是弹丸的几倍大小,而且残留在伤口的铅会让人中毒,感染的几率也比别的创口大得多,在现代医疗体系还未萌芽的时代,基本已经判定死亡。
前面的战斗惊动了后面埋伏的游击队员,他们迅速赶了过来,可这帮蠢蛋居然走的大路!
地面开始震动,四十几个骑兵带着排三倒海的气势直扑后面赶来的游击队士兵。可以有人面对骑兵的全速冲刺面不改色,但绝对不包括这些新兵蛋子。
“瞄准那些骑兵,射马!”
我指挥小队的士兵集火,但装填好的只有零星几个人,而这时敌人的前锋已经快要突入人群了。
“开火!”
“砰砰”
前面的几匹战马屈膝倒地,在地面划出很长一段距离,马上的倒霉蛋被向前甩出,离得老远都能听到脖子折断的咔擦声。
我们的攻击毕竟杯水车薪,后续的骑兵绕过倒地的战马,速度丝毫不减。至于倒地惨呼的骑兵,他们脆弱的身体还不能阻止战马的奔腾,没能躲开的瞬间化为肉泥。
“噗呲”
骑兵们将马刀平放,速度带给他们的力量劈断脖子轻而易举。几个不幸断头的游击战士身体喷着血,继续向前跑动几步之后才倒地。
冲入人群的骑兵横冲直撞,挡在路上的人无不被撞飞,胸骨凹陷吐血而亡。
染血的马蹄终于停下了,巨大的伤亡激发了游击队的血性,挺着刺刀的战士从四面八方捅向骑在马上的敌人,失去速度骑兵们末日来临,悲愤的游击队战士将他们变成了血葫芦。
“砰砰”
敌人的步兵赶了过来,密集的游击队人群一排一排的倒下。波士顿方向地面剧烈震动,大队英军骑兵赶来支援,我们彻底失败了。
这个时代陆战还是骑兵的天下,他们在续写着属于骑兵的辉煌,也是最后的辉煌!
“撤退!”
我招呼着四周的游击队员,让他们从密林撤离,只有那里才能躲开骑兵的追击,至于陷在大路上的其他人,我只能说声抱歉了。
原本的营地不敢回了,我们不能寄希望于被俘士兵的忠诚,这世上最经得起考验的是人心,最经不起考验的也是人心。
出去时我们有6个小队10多人,最后集结的只剩下不到四个,我和蒋义涛的小队基本完整。
我们重新找了一个营地,这几天赶来的游击队和民兵越来越多,想找到一个无主的地方还真不容易。
每天大大小小的战斗在每个密林里发生,英军发现随便一个树林里都有大队的游击队或民兵。
英军在密林中战斗非常吃亏,他们的密集队形根本无法展开。而游击队中许多老练的猎手在这里如鱼得水,肆意收割生命,如同他们猎杀麋鹿或者野鸡。
就像英军士兵自己说的那样“他们很多人都是神枪手,擅长使用长枪对我们进行狙击”。
而且英军傻帽的鲜红军服简直像黑夜中的明灯,大老远就暴露了目标,每次偷袭都弄得像是在强攻。
吃过几次大亏后英军将兵力收缩到市区,依托城市固守待援。
6月16日夜里,我们接到命令,汇合民兵队伍大约100人占领了波士顿北部制高点,查尔斯顿高地的邦克山。
我们驻守的位置在布里德山顶,这里居高临下俯控整个市区,英军在城中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们的眼睛。但是这里也在英军舰炮的火力覆盖范围之内。
说实话,这里睡觉都睡不安稳,就像坐在随时爆发的火药桶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