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静静地站起嫦娥仙子,她看了许久,那双含忧的明眸移开,转身落寂地离去。
曾几何时,他找到了自己的真爱?
嫦娥透过那块云起云漫的圆形的空台,久久地望着心中的那片仙境,那里绿树成荫,零星的一抹一抹炊烟袅袅上升,那里有她生活的足迹,也留有美好的回忆,只是如今,也只能是回忆了。
“仙子!天奴有礼了。”
气质飘渺的女人回首,收敛了望向下界的目光,逶迤长裙袅婷前移,不冷不热地话,“你刚刚获恩出来,就有闲情逸致到这连鸟都不来的地方游玩?”
又揖了一礼满面假笑的小人向前移了一步,“仙子说笑了,天奴是奉了陛下之命前来接金乌殿下,特意饶过来恭喜仙子以后有人作伴了。”
“作伴也好,孤寂也罢,不劳你费心。”嫦娥没给这小人一块好脸,驻足在那株终日为伴的桂花树下。
“仙子!这湮世女神一封,还与仙子相邻,恐这天界以后的风华定会独领风骚,什么美丽、圣洁这类的赞美恐怕要与仙子无缘了。”转身缓缓走动的小人衣袍一甩一甩的,很有节奏,却无意掉了一粒黑色的东西在地下。
嫦娥斜瞟着他远去的背影,慢慢拾了起来,凑到鼻翼处闻去,却眉头一皱,那看小人的眼神更迷惑了。
“听说天界有一种奇毒,不光能药死神仙,还能令有邪气的神变成妖……”
远远传来的话,让嫦娥长久地看那粒指尖捻着黑丸,什么意思?是玉帝的命令?还是这小人独自的行为?
“天奴大人!金乌殿下刚才已经离去。”一直处于迷雾中的女人这时忆起那清寒宫战神还在,不由得盈起一抹美丽的浅笑,殷盼地望着银纱款步的小人。
小人似在犹豫,少倾便转过了身,揖了礼后,唇角勾出一抹阴邪的笑,“仙子说得对,金乌殿下已经回宫殿了,天奴这才去复命。”
这笑怎这么难看?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久居寒宫心思很纯的女人根本码不透刚飞走的小人心思,却不知那小人是对清寒宫之人的害怕。
小人刚走,那粒药丸还没来得及放入袖中,女人便又闻到了不寻常的杀气。
飘远的两股白雾向着那清寒宫方向而去,见无人,便显出了身来。
凌瑶神情紧张,那双眼睛瞪着浑圆,四下张望无人,便凑到威武身边轻声道:“武哥!你说她真是雪峰顶见过的湮世女神吗?”
“如果陛下没有封她为湮世女神,那我还真不敢肯定,但这名号一封,哥再回忆起当时的打斗,蓦然发觉,那身上泛出的气势与那女神一样,肯定就是她无疑,而且,你没听到吗?诏书念得很明白,说她是远古时期的女神,刚刚苏醒,为守护盘龙洞作出了不可泯灭的贡献,这名号啊早有,现在也就是正正。”威武一咬牙,持着武器的他并不比凌瑶轻松,要知道,湮世女神的威力他们可不是一次见过。
凌瑶点了点头,那握金剑的手蓦然向威武掐去,怒目吼了一声,“都怪你,害得我到今天这种地步。”
威武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浅,那手向身边人的下颌勾起,“小妖女!当时快活的时候你怎不说,现在还怪起我来了。”
十米高空之上,一袭雪白衣裙飘飞的女人傲然凌空站着,淡漠透晰的脸上浮起一抹高深的冷笑,那双浸透了寒霜的双眼冷冷地瞧着下面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腿的男女。
男女在这种强势威冷的气势下猝然打了个寒战,停下了打闹的动作,悠悠地一个转身,对上了上方两束剐心的的冷目光,身子不由得又打了个哆嗦,牵手向后退了两步。
时间一点一点地溜走,双方一直在冷冷地对恃,上方的女人脸色越来越温润,也越来越自信昂然,而下方的男女却汗水淋漓,很快打湿衣襟。
威武再也受不了这种冷气场的浸身,跨上前一步假装凌威,“别装神弄鬼!”
怒目而视的凌瑶也紧随而上,手中的小金剑比了个仙人指路,杀人的气场泛开。
仙姿威势泛开了女人冷眼瞧着,突然莞尔一笑,空灵袅袅的余音回荡在整个月宫上空,宛如袭人心智的梵文佛音,“凌瑶、威武!本仙无意为难你们,也并不赞成神仙无情,念你们一直为天庭忠心效力,今日之事就权当没发生,快快离去。”
这威恩并施的话让两个本感到危机重重的男女刹时大吃一惊,身子震了震,知道再有十个人联手也不可能打赢上方的女神,但要知道,他们之间的事若是被传了出来,定会被推上斩妖台,打入凡尘。
凌瑶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口齿伶俐的她又上前厉喝,“我……我们怎么相信你不会把那事传出去?”
“我要杀的是大奸大恶之人,小天奴的行径,想你们也知一二,但你们若是为了保全自己,而做出什么阴邪之事,那就与他一样,必死无疑,到时……”女神没有动怒,唯美的小脸仍是平和温润,而那双美如流星闪亮的眸子却转而眺着无边无际的天空,显然,一点也没把当前之人放在眼里。
如此浩然正气,凌瑶暗瞥了眼已有怯意的威武,沉思几秒时,亦是一脸的恭敬,接着拱手道:“神女!我们小人了。”
威武闻言,也赶紧抱拳躬身,“神女!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打个招呼,威武必当效力!”
凌瑶也附合着道:“凌瑶也一定效犬马之劳!”
“好。记得本仙之话,本仙只是为了除魔卫道而生!”话音刚落,那泛出绿色光芒的女人早无,而那余音久久回荡未消。
凌瑶与威武抬眸四下寻去,那还有什么神女的影子,俩人对视一眼,神情一松,伸手抹了抹额头的汗水,携手急急向宫外飞去,就如捡了条命似的。
看着远去的两个男女,隐在空气中的杨戬担忧撒了一地,转身又向那亮着灯火的宫殿飞去,那榻上还躺着变成墨扇的小女人。
他试图用手把那扇子捧起来,可不想,放下的扇子再也不能拿起,如生了根一般。
“颜颜!你真的打算不与我回去吗?颜颜……”
默默替心爱之人退了敌的男人看着那湿透的扇子潸然泪下,无法接受女人连面都不见他的情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