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禁枪,猎枪也禁。
所以张天毅小时候跟着长辈进山打猎的时候,只能做陷阱或者用长枪。有少数的叔叔,也可以用弓箭。不说陷阱和弓箭,用长枪打猎同样需要智慧,也需要体能。如果是凶狠的猎物,比如狼。你不能一下子把他逼到了绝路,不然一只狼的拼命一搏,很容易让人受伤。你要给他留一条生路,不停的逼着他奔跑,直到他筋疲力竭,再也无力反抗。此时一枪扎下,很稳,也很安全。
今天的这一场搏斗中,张天毅是猎物。但他是一只有着凶狠獠牙的嗜血猎物,冷子越太早的让他无路可走。它还有一个名字叫文虎,陷入了绝望,就不在有文,只剩下虎。
他父亲多年的教导,让他明白。他家的地,熊瞎子进来掰玉米,也要拿着枪出去干。同样,他的女人,别人想碰,只能踩着他的尸体。
任萱,是他认可的女人。
那么冷子越想动,就要准备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张天毅屏住一口气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的一只手需要撑着任萱的肩膀才能站稳。可他的另一只手抓着一枚中性笔,笔尖狠狠得到刺入冷子越的脖子。不算深,但是他脸上狰狞的表情让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大半张脸上都沾染着的血迹,让他看上去不像人,更像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他的身体再颤抖,偏偏抓在手中笔尖非常的稳。这是他的习惯,张天毅每次出门兜里都会习惯的揣着一根笔。当初多次慌乱时候,都依靠这根笔刺破掌心强迫自己镇定。今天终于刺进了敌人的脖子里。
冷子越扔掉了棒球棒,双手举起。战战兢兢的说道:“你的手,可千万别抖啊。”随着他的开口,张天毅的手抖了抖。吓得冷子越又是一阵尖叫。
他视别人的生命如尘埃,自己却非常的怕死。
“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条路呢?你看这路这么宽,我就需要一条往前走的小路,哪怕是在花坛上走都行,就这么难?”张天毅忽然笑了起来,只不过这样的一张面孔配上笑容,显得很是有些恐怖。
任萱伸手扶住张天毅,愈发坚定自己的选择是对的。这个男人现在还不算坚实的肩膀,已经能撑住她的天地。
顶天立地!
张天毅指着后面站着不敢上前的两个大汉,望着左面的喊道:“你,把右面那位的腿砸断。”
左面的大汉看傻逼一样的眼神看着张天毅,张天毅笑了笑,手忽然抖了抖。冷子越反应迅速,立刻大喊道:“砸,赶紧给我砸了。”
他生怕两个手下不听话,被张天毅手一抖,笔尖穿过脖子。那个时候他在有钱还有什么用?买得回命吗?他还有那么多钱没花,那么多女人没玩,怎么舍得死在这里。
左面的大汉犹豫起来,倒是右面大汉闭上眼睛,咬着牙迸出几个字:“砸吧。”
他们能怎么办?冷子越可不仅仅是他们的衣食父母,在冷家待了这几年,他们很清楚冷家的实力。得罪了冷子越,倒霉的也绝对不仅仅是他们。更何况要是这个让他们心头有点发毛的小子真的错手杀了冷子越,那他固然要赔罪。自己这两个人陪着大少爷出来的人只会更惨。
冷家家主冷连英可从来不是心慈手软之辈。他手下沾染的鲜血,足够做出一幅巨大的山水泼墨画。
“砰!”
左面大汉挥舞起棒球棒砸在右面大汉小腿中间的位置,这里没有关节,砸断了也不过是硬伤。而且他用的是寸劲,不会有碎片产生。接上很快就会长好,打人打的多了,已经有了经验。
右面大汉死死的咬住牙关,愣是没哼一声。
“真是好汉。”张天毅咬着牙,正视着地面坐着断了腿的大汉,哑着嗓子吼道:“你再帮我把他的腿砸断,不然我不敢松手。”
他的表情愈加狰狞。
“砸!”
张天毅冲着他又是一声怒吼,瞪大的眼睛死死的看着他。看的大汉心头一凛,望着有往里面微微刺入的笔尖以及冷大少爷惊恐的表情。
“砰!”
又是一声脆响,两个大汉一般无二的坐在地上。即便坚持着没哼叫出来,额头上也是沁满了冷汗,面色更是煞白。断骨的疼痛,本就不是一般人所能忍受。
张天毅这才放心的抓着冷子越的脑袋,恶狠狠地骂道:“你特么算个什么东西,凭你这点本事也敢算计我?”
冷子越愣愣的,不敢看张天毅的眼神。他刚刚真切的感受到,逼急了眼前这个家伙真的敢杀了他。他知道敢杀人的人和不敢杀人的人的区别。眼前这个乡村出来的小子,怎么会有这么狠辣的心性?
“啪!”
张天毅扯着冷子越的脑袋狠狠的给了他一个耳光。
“你敢打我?”冷子越再次呆住,长这么大,谁敢打他?
张天毅仰着头,眼神平淡,表情更加平淡的说道:“你信不信,你再不滚蛋。我还敢杀了你。”
“你,你等着!”
看到张天毅放开了自己,冷子越赶紧连滚带爬的从他身旁跑开。张天毅也没有心思更没有能力去追打落水狗,这个时候的冷子越多多少少恢复了一点冷家大少爷的风范。至少没把为了他断了腿的两个手下扔在这里,勉强撑着扶起两个人上了车。
自己亲自坐在驾驶室里这才摇下车窗放下狠话道:“你等着,这件事没完。”
张天毅扬起手里带着血迹的中性笔,竟吓得冷子越踩下油门,狼狈逃窜。
“天毅”任萱担忧的喊了一声,她感觉张天毅的状态似乎不怎么对。
“没事。”张天毅闭上眼睛,直到听不到汽车马达的轰鸣声才彻底的松下一口气。喃喃的说道:“想碰我的女人,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才行。”
“为什么就这么放过他?”同样松了口气的任萱疑惑问道,她很不明白为什么刚才那种情况下,张天毅还要放过冷子越。
“不为啥,咱们喝酒去。”张天毅勉强撑着,呵呵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