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何时过世的?”审司一下来了精神:“可还记得?”
“自然是记得的,那武婢去年八月之后便忽然身患恶疾,当时被本王身边的人判断是时疫,所以关在府里治疗。
可没想到那武婢性情爆裂,两日之内就发病身亡。
因为是时疫,所以按照规定,尸体也烧了。”
谢今弦说着,摊开手看向上面的顾安安:“此事本王曾经向太医院上报过,应当还能找到存案。”
听了这话,顾安安深吸一口气,道:“此事本官有所耳闻,王爷所言属实,那武婢的尸体也经由太医院大人们查验过,的确是时疫无疑。
王爷封锁时疫有功,当时陛下还嘉奖过了。”
审司听了他俩的话,原地皱起眉头想了又想,嘴里喃喃道:“去年南方洪灾,的确爆发过一阵子疫病。
可既然是府上的婢女,自然是未曾去过南方,又怎么会感染时疫?”
“那武婢是去年本王爱妃过门之前,佛兰县主在外面采买回来的。
本王见她会些拳脚功夫,便将她送到了明昭院伺候。”
谢今弦说完,视线落到正在发蒙的谢兰语身上:“兰语,可还记得此事?”
谢兰语闻言回过神,低着头小声道:“哥哥,兰语也是一片好意。”
“嗯,那你是记得了。”谢今弦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上面:“佛兰县主去年曾为了南方洪灾的疫病劳心伤神,陛下也特别给她记了一功。
顾大人,如今验药官和仵作都说浴室的死者死于交春散,又有人从静琼院搜出这东西,但到底没有证据指明此物和佛兰县主有关,对吗?”
听了这话,顾安安蹙着眉头没有说话。
谢兰语这会儿倒是心头一热,真情实感地红了眼眶:“兰语一生敬畏生命,谨记佛祖的教诲,普爱众生,又怎么会触碰交春散这等脏污?
况且我院中并不设禁,交春散会出现在我院中,也很有可能是旁人放进去的。
这两日金吾卫在院中进进出出,就连衣服都能被流寇偷去穿,怎么就能确定没有人混入其中,构陷于我?”
原本一边倒压向谢兰语的趋势,此时因为谢今弦和审司的几句话,迎来了反转。
洛梵烟皱着眉头,余光一直盯着谢今弦。
她不是很明白,谢今弦为什么到了现在还要保谢兰语。
“爱妃,此事疑点重重,想来还有第三方不知姓名之人在背后操纵,我熙王府可不能此时内乱,让幕后黑手有机可乘。”
谢今弦说着,抬头看向洛梵烟,还冲她露出了一个乖巧又温柔的笑容。
虽然是美颜攻击,但洛梵烟向来不是耽于美色之人,当即正色道:“王爷的话我不是很懂,但佛兰县主今日在公堂之上口口声声都在栽赃污蔑构陷于我,我是听得明白的。”
说完,她干脆利落地上前,朝着顾安安跪下:“请顾大人做主!”
顾安安眉头皱得更深了。
做主?
做什么主?
刚刚有把握将谢兰语直接干死的时候你非要让谢今弦来,还要提什么离开王府和离的话。
这些话要是让陛下知道了,你看谁给你做主?
不扒掉你一层皮,那都是陛下仁慈!
“熙王言之有理,侧夫人,小女儿家闹性情之事还是不要拿到公堂之上来议论,免得让人听了,以为你不懂事,还要以身相逼。”
顾安安说完,一拍惊堂木:“熙王府所有案件已清晰,一切皆与熙王府无关!
本官会立刻上报,全城搜捕南疆细作,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