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知道了!”
虽然口中说的是知道了,但是丰语的心里依旧带着三分不屑。
在他的刻板印象中,洛梵烟刻薄无能,丑陋粗鄙。
除了自身是洛家嫡女,又被外祖家司马氏宠爱之外,根本毫无可取之处。
即便他如今对谢兰语的印象也变差了,可他也并不觉得,洛梵烟比谢兰语有用。
毕竟,谢兰语十岁的时候就能凭自己的本事要到了县主的封赏,在京城又是人尽皆知的佛缘之女,留着她在王府,不知给王府带来了多少便利。
洛梵烟根本比不上。
谢今弦自然看出了丰语心中所想。
原本他并不打算跟丰语解释什么,毕竟没有这个必要。
但不知为何,他却在丰岚给丰语解绑的时候,忽而道:“洛梵烟才是真正的兽语者。”
闻言,丰语一愣:“这绝不可能,属下……”
“你以为,她为何能让蛇咬你就咬你?”谢今弦打断了他的话,随后继续道:“荒院的猫听她差遣,护院的狗对她极为亲近,除了那两条毒蛇之外,她身边还有一只来历不明的黑鸡。
谢兰语有什么?她除了自称是兽语者之外,有过任何动物亲近她吗?”
听了这话,丰语的心里骇然起了巨浪。
丰岚将绳子解开后,扶着他跪正,后恨铁不成钢道:“王爷早前就说过,兰小姐心思深沉,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是哥哥你自己一直被她蒙蔽,觉得她心地善良,心思纯净。”
“可她……她是佛缘之女啊!信佛之人不都是慈悲众生,哪里会……”
丰语说着说着,自己便停了下来。
“是了,信佛之人慈悲众生,所以佛寺中的和尚被香油钱养得肥头大耳。”
谢今弦甩了一把手里的玉石手持,缓过身带着三分讥笑:“故而我们京城人人称赞的佛兰县主,便也是个有貌小人。
你自己被三分浮云遮了视线,那就继续信你自己所信,又何必说什么自愿受罚的鬼话。”
听了这话,丰语面色一凛,道:“丰语只是不敢相信,并非是觉得不可能。
昨夜,丰语已经从茗丹口中得知,她身上的粗针之刑都是兰小姐亲自动手,原因不过是兰小姐被王爷责罚,她怪茗丹与素兰没有救她。
而当时,茗丹又多了两句嘴,便被刺穿了双手双脚。
当时王爷已经带着属下等人到了静琼院,兰小姐担心被发现,便让素兰将茗丹丢到了耳房捆了起来。”
说着,丰语深吸了一口气:“以往她总是慈悲善良,自小到大,属下看到的她,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
若非茗丹的伤势就在眼前,若非茗丹是兰小姐贴身之人,丰语是不敢信她会如此做的。”
“现在信了也不晚!”丰岚在一旁絮絮叨叨:“人生难免犯错,你不过是看错了一个人而已,不必摆出这幅心如死灰的样子。
密室里还躺着一个无忧,那才是几次三番险些被兰小姐害死的苦主,只是自己都不知道罢了。”
“他岂会不知?”
谢今弦冷嘲:“无忧自小聪慧,一手易容术出神入化,模仿本王也惟妙惟肖,可见他是个观察细致之人。
若非一叶障目,被情蒙蔽,也不至于为虎作伥至此。”
说着,谢今弦抬眼看向尔雾:“人醒了吗?”
尔雾低头:“方才醒了,想求见王爷。”
“不见,将此物送还给他。”
谢今弦说着,从书桌上的暗格下取出一个鲁班盒,丢到了尔雾的怀中。
见此物,丰语瞪大了眼睛:“这不是被洛梵烟交给顾安安的东西吗?”
“这东西可是侧妃从无忧处偷来的,里面还藏着一张侧妃的人皮面具,你知道他想干什么了吧?”
丰岚叹了口气,看着自己愚蠢的哥哥。
若非这是哥哥,若非长兄如父,他可真想锤他一顿,打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