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某个夜里,陆久琛再没有回来过。
向晴黑着眼眶,等到六点时,对方才刚刚进门。
又是一款香水,这回是植物香,淡淡的很好闻,可以与陆久琛在一起的女人,是个知书达理温柔的女孩。
向晴垂眸,碗里的绿豆粥一下子失了味道。
听着陆久琛的动作声,眼看人又要到房间里去。
她有些忍不住:“反正你晚上佳人有约,白天也不用回来,附近没认识的人,不用作戏给外人看。”
陆久琛动作一顿,声线冷淡:“你吃哪门子的飞醋,不是说要离婚吗?”
“谁说我吃醋了……”向晴脸有些热,窘迫的辩解。
陆久琛没回房间,而是悠闲走到向晴面前,公文包随手丢到沙发上。
他懒洋洋坐在沙发上,语气难得比这几日都好上许多:“不是吃醋,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可惜,向晴没听出来,反而在听到陆久琛的话后,心里冒出无名的烦躁。
她选择不说话,怕自己一开口,会说出些不可控制的话。
见状陆久琛眼眸微阖,单手解开了扣子。
黑色衬衫下,是精致的锁骨,上头残留着运动过后的汗,为他增添不少成熟男人魅力。
他的动作没有停下,又继续解开了第二颗扣子、第三颗扣子。
向晴余光看到他的动作,动了动唇,想喊停,又怕暴露自己在偷看的事实。
陆久琛一路解到最后一颗的时候,反而停下了,黑色敞开的衬衫,里面是平日里见不到的风景,紧实的腹肌人鱼线,漂亮得过分。
注意到向晴偷看的目光,陆久琛一扫这两日的阴霾。
他勾唇意味不明的笑着,指腹点过胸膛某道细痂。
如果不是陆久琛的动作,向晴甚至都不会注意到那道痂,因为太细太浅,都要好全了。
即便如此,她也认出是自己上回留下的。
因为……陆久琛太过霸道专横,她全力的反抗,也只是留下几道不痛不痒的伤。
恍惚间,那个晚上的疯狂又出现在向晴回忆里,身体似乎有什么在变化。
“你想离开,我也不喜欢强迫人,但你总得让我找到替代品不是?”陆久琛淡笑。
向晴交替了下腿,翻开手中的医术:“只是作为夫妻一场,我得提醒你,一年平均下来,一个科室住院部每月都会有一两个传染病的患者。
这些患者,寻常接触没事,可要是通过血液、体液等,感染性几率十分大。”
这是在拐着弯骂他呢。
还说不是吃醋,谁信?
陆久琛心情大好,趁着向晴看书时,朝她伸手。
“做什么?”向晴语气不好,看了眼他手,还是放上来。
两手相握时,陆久琛稍稍一用来,将人抱上腿。
等向晴反应过来想逃时,男人一双结实的臂弯环抱住她,脖颈落下个沉沉的黑脑袋。
随着陆久琛呼吸的起落,全部洒在她脆弱敏感的地带。
向晴咬牙:“离我远点,我们是要离婚的人,你身上又脏又臭,我嫌弃。”
“晚上运动出那么多汗,也没见你嫌弃,还抱着不撒手,感情你白天黑夜还有两副面孔?”陆久琛闷笑,抱着人的手更紧了。
陆久琛平日里又锻炼的习惯,向晴知道他是刚从健身房出来。
即便如此,男人身上的女人香还是汗水遮不住的浓。
带着别的女人香水来抱她,这个臭男人太过分了。
向晴挣扎得厉害,也挣不开陆久琛有心的束缚,反而因为惹出陆久琛一身火来。
感受到身下的变化,向晴寒了脸:“放开,我最后说一遍,我嫌弃你,懂?”
自认识向晴以来,陆久琛从没见过她如此尖锐的模样。
不想真将人给惹出气,他含笑道:“就这么见不得我身上有女人香水味?”
向晴身体一僵:“没,你身上有没有香水,我怎么知道。”
那天晚上向晴态度的变化,这都好些天了,陆久琛要是还不明白,那就白活了二十多年。
“最近准备开家医美,目前正在调女人喜欢用的东西。”陆久琛将人反转过来,面对面朝着自己。
这个姿势有些羞人。
向晴怒意消了三分,不好意思去看他。
“身上的香,有些是香水,有些是护肤药物的香,与女人没关系。”陆久琛挑眉,叹了声:“医院那么多传染病,我可不敢乱来,谁都知道现在很多病都年轻化了,我还想多活几年。”
“怎么着,也不能走你前面不是?”
向晴刚才还有些脸热,听到这话,心底就有些不高兴了:“晦气,什么走不走的,你才三十不到,别总是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那可不一定,比如生病意外……”
陆久琛后面的话,被向晴捂住,无法说出来。
娇软的女孩正面分坐在他腿上,鹿眸蓄着怒意,与这几天的冷漠不同,鲜活明媚。
所以这几天,她真的就是在吃醋。
误以为自己与别的女人在一起,她不开心了,所以她嫉妒吃醋了。
意识到这点后,陆久琛的心忽然就颤了下,连向晴说了什么,也没注意。
“你到底在听我说话吗?”向晴捂住他眼睛,不满的说。
陆久琛不回答,向晴也知道这人光看自己去了。
“听着,你继续说。”男人声音沉稳,带着显然易见的暗哑。
向晴一听,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腿开始有些软了。
“我说,别总是将病挂在嘴上,生病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有时候就算你再有钱,也不一定能治。
众生在它面前,真正平等。”
她声音软了些,也小了不少,像某种时候才有的声音。
陆久琛托着她腰的手,力道重了重,引来女孩娇闷。
就在向晴以为他会继续做点什么时,陆久琛只是抱着她,说着这几天做了什么。
谈到工作时,他还会说一些商业上的事与她听,偶尔也会问几个问题。
向晴有股错觉,陆久琛在教自己经商。
最后,向晴能感觉到他心情逐渐平复下去,竟然诡异的产生一丝丝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