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行眼睛看不清,住在小楼上连门都不能出。
虽然是冬天,燕之也不愿意他整天闷在楼上,招呼了侍卫们过来将床抬到了楼下的屋子里。
燕之带着比卢和其连很快的将房间收拾好,楼下的屋子太大,又没什么家具,便显得尤其的空旷,燕之让人往屋里放了两个火盆烘着。
景行现在的体力有限,就是不在床上躺着也会在卧榻上靠着,燕之家里没有预备这个,临时打发了吴楚风出去买了张卧榻回来。
这一折腾就过了晌午,燕之才想起这一大家子人还没吃饭呐!
“忙晕了,都忘了还得吃饭这事儿了。”燕之看着一院子的护卫,心里很过意不去。哪有光用人干活不给人家吃饭的?
“你们哥几个回去洗洗手洗洗脸……”家里的米面粮食都是现成的,地窖里也有菜,燕之一面挽袖子一面往后院走:“其连,比卢,都来给我搭把手,我看看家里有什么,好歹把中饭得做出来。”
“夫人。”比卢小跑着追到燕之的身前说道:“早晨梅公子说了……”
“梅卿?他说什么什么?”燕之低头看了眼小黑丫头停住了脚步。
“梅公子说,午膳不用夫人您操持,他会送回来。”比卢低着头吓得要哭:“我……我忘了跟您说啦。”
“啊!啊……”其连说不出话来,气的对着小黑丫头比比划划的,燕之看那意思她是在教训其连做事不用心。
其连年岁并不算大,却已经被贩卖过几手。往事是不能想也不能去触碰的。对于她来说,遇到燕之才算是彻底脱离苦海,因此她是死心塌地的原因跟着燕之。
虽然她干的仍旧是粗使下人的活,但夫人是把她当了人看的,从不会轻贱她。
贤王爷大胜东夷人之后,府里就有了消息,说着王爷与王妃要回帝都了。
听到这个消息后,其连就胆战心惊地过日子。
她很怕自己再被卖掉。
她是个女奴,还是被人割了舌头连话都不会说的女奴,她这样的人放到奴隶市场上是卖不了不少钱的,可其连知道,自己这辈子也没有好运气再遇到一个像贤王妃这样的主子了。
如果再被转手一次,如她这样的下等奴隶也许都不能再活过五年。
就在其连觉得几乎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的时候,贤王爷和王妃动身离开乌兰的日子也到了,出乎她的意料,她和比卢都被叫上了马车。
其连在马车上偷偷的哭了很久,晚上投宿的时候,燕之看见她肿的桃儿似得一双眼睛还以为她是舍不得离开边关,其连当时就是急的连比划带嚷的:“啊……啊……”
她只想让夫人明白她的心里是有多么的高兴,是有多么的感激她!
其连觉得比卢有点不明白自己的身份了。
虽然她与阿文小公子交好,可奴隶就是奴隶,女奴大了,只要主人乐意,她就要陪着主人睡觉。可睡过了,她依旧还是个奴隶,这是永远也改变不了了。
这些都是其连心里根深蒂固的想法。
其连若是能说话就一定会对比卢说:“就算你过几年长大了能爬上阿文小公子的床,你也得好好干活!夫人才是咱们真正的主子呐!你怎么连该禀告夫人的话都忘记了?你真该挨鞭子!”
“好啦。”燕之拦住了张牙舞爪地其连,笑着说道对比卢说道:“做事要用心,下次要早点说。多亏你是记起来了,若是咱们做出二十来口子人的饭来,还得费火费工夫。”
“夫人,我知道了。”其连不敢抬头,小声说道。
“成了,去门口等着吧,我估计咱们的午饭也该到了。”燕之把小丫头打发去了前院,她接着往厨房走,才到了后院就就见一个马头从打开的院门里探了进来正往里张望着:“呦!马没拴好,都跑出来了!”
“夫人莫怕,这马拴着呢,就拴在门闩上。”一名侍卫忙跑了过去把那张大马脸推了出去:“府里的车马较多,马棚里搁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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