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因你而起,姓梅的,今儿我若是拿不回来那几十两银子,你就等着重操旧业吧!”
书肆掌柜生的体面心胸却并不开阔,燕之是登门买书的客人,他不好得罪,于是便对着梅卿发了狠。
“为了几十两银子就要逼良为娼?!”燕之走到书肆掌柜的身前指着他的胸口说道:“但凡有人心的就说不出如此没人味的话来!”
“……”书肆掌柜被她噎得没说出话来。
他想了想,似乎怎么说都有些恃强凌弱的意思,那样儿还不如不说呢!
在书肆里瞧热闹的人不少,这些人大多是本地人,多少知道些书肆掌柜的底细。
众人听了燕之的话虽然不能当着书肆掌柜的叫好,但大家看燕之的目光已是带了赞许的意味。
“穿上鞋,起来。”燕之燕之回身负手而立,腰背挺得笔直,连脖子都梗楞着,竟似比那掌柜的还不好惹!
“哦。”梅卿用手拽起薄衫的下摆在脸上擦了一把,忙不迭地把东一只西一只落在两处的破鞋套在脚上。
燕之看着他脚上的两只‘开口笑’点点头:“几个月不见,混得不错!”
“让姑娘见笑了……”梅卿脸上泪痕犹在已是红了脸。
他本是红楼里艳名远播的红伶,生的雌雄莫辩。如今虽然邋遢了些,可样貌依旧漂亮,燕之看着他,想起了水轻舟,她在心里暗自把两个人做了一番比较,最后她得出了结论:各有千秋!
想到水轻舟,很自然的就想到了景行……
燕之用力的咬了下嘴唇,强行把那张脸从脑海中赶了出去!
她看向书肆的掌柜:“走吧,再磨蹭会儿衙门都关门了。”
“衙门岂有关门的道理!”书肆掌柜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他对伙计说道:“请高班头过来瞅瞅。”
伙计应了,也没打伞就跑了出去。
“等着吧……等衙门的人过来可就不是一张琴的事儿了。”书肆掌柜摸着下巴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这个伙计被姑娘你打的只剩了半条命,少不得你也得拿个几十两银子!”
“掌柜的,可使不得啊!”梅卿吓得花容失色,赶紧哀求道:“方才大夫诊脉开方子,不过才要了二百文,您怎么和这位姑娘要几十两呢?”
“别求他!他要几十两我就给啊?”燕之走到摆在案几前的椅子边,她把椅子冲着屋里摆好才坐了下去:“这混账再敢嘴欠,我还打他!到时候我赏他一百两,让他买口好棺材睡!”
一百两,在普通百姓的眼里可是笔大数目,别说屋里围观的人们,连书肆掌故都闭了嘴一起看向她。
“说说,你是怎么改行做了这个了?”众人看着燕之,燕之瞪着书肆的掌柜,她本来就眼睛大,再加上她心里窝着一团火,看人的时候便带了戾气,书肆掌柜被燕之瞪了几眼之后竟别开了视线不敢在与她对视。
“唉!”梅卿一开口先长长地叹了口气,燕之听得皱了眉,怎么听都觉得他一声长谈像是唱戏的叫板,之后就该亮嗓子开唱了!
“此事说来话长呐……”梅卿期期艾艾地说道。
“那你就简短截说拣紧要的讲!”燕之果断截住了他的话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