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炭被景行捅进张世明的口中,对方立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啊!……啊!”
他的下颌骨被摘了,半个脸不能动,嘴也合不上,只能伸着脖子摇着头想把口中的木炭甩出去,可景行选的那块木炭大小太合适了,正好将他的嘴填满,根本吐不出去!
张世明要疼死了!
他觉得自己的舌头和上下牙膛都被嘴里的火炭粘住,正在一点点的被烫熟。
疼的过了劲儿就是麻木,片刻之后,张世明停住了动作和喊叫,涕泪横流地望向景行。
“暖和了吗?”景行负手而立,微笑着说道:“要不要再来一块?”
张世明嘴里堵着东西,口鼻一起往外喷着白烟,景行的话让他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景行点点头,轻声说道:“本王明白了,他还是冷。”
他往边上站了站,对着火盆一指:“就让他坐哪儿吧。”
“你看我们王爷对你多好!”牢头和主事见景行亲自动了手,这两人也不敢闲着,一撸袖子,把张世明从柱子上解了下来,只捆着手足架着奋力挣扎的张世明把他按坐在了烧的正旺的火盆上!
张世明的身下顿时冒了烟,他痛苦地扭动的身体,两眼圆睁,脸上的表情扭曲,口中发着‘啊啊啊’的怪声……
他挣扎的厉害,牢头和主事两个人几乎要按不住他,连身下的火盆架子都跟着一起挪动着,与地上的青砖摩擦出刺耳的声音!
景行背着手慢悠悠地走了过去,抬起腿来用穿着厚底朝靴的脚将张世明的赤脚踩在了地上。
左右臂膀都有人按着,一双脚又被人踩着,张世明只能牢牢地坐在火盆上,他终于明白了:自己是惹了惹不起的人了!
景行低头往他胯间看了看,提起火钳又往他的两腿中间堆了几块火炭,一青烟过后,张世明的胯上起了一蓬火……
“这多干净啊,毛都燎没了。”景行吃吃笑着说道。
“呃……呃……”张世明看着景行发出一声哀鸣,他太痛苦了,现在的他,活着比死了还要痛苦……
“想死?”景行收了笑,低头在他耳边说道:“那可不行,本王还没玩够呢……”
“王爷,这小子晕死过去!”看张世明坐在火盆上一动不动,老头身后在他的鼻尖一探而后对着景行说道。
“弄盆子水给他洗洗……”景行抬了脚,用手扇着风往一旁摆着的太师椅走去,他扶着椅子的把手才坐下,侍卫马上将狐裘披在了他的身上。
景行站了起来,让狐裘垂下将他整个身子都裹严实了才又坐下。
一名狱卒提了一桶水过来,牢头接了过去才要往躺在地上的张世明身上浇,景行却抬手止住了他:“开水!”
牢头一愣,过去人犯若是被打晕过去,都是用冷水浇头,一激就醒,今儿是头一次听说用开水浇人的……
“去弄两桶开水去!”牢头把水桶又递给狱卒,自己则紧走几步到了景行的身前,他笑着说道:“小的又和王爷您学了一招,开水浇头!”
“开水浇头就把人烫死了……”景行拢了拢身上的狐裘,他哆哆嗦嗦地说道:“这厮是个下三滥,长这么大就没干过一件人事!本王要为民除害,待会儿开水来了,都往他的下三路上浇,听见没有?”
“是。”牢头往自己的双手啐了口吐沫,他对着主事一使眼色:“等会儿我浇完了前面,你给他翻翻身,咱给他浇匀实了!”
……
正月十五上元节,是过了春节后的第一个大节,过完今天,春节就算过完了,人们在歇息了一段时日之后,又得开始为来年的生计忙活。
因此每年的正月十五都格外的热闹,人们会在这一天撒欢似的放纵一把,吃吃喝喝地闹到深夜,很有点醉生梦死的意味。
张班头坐在屋里已经了喝了两杯热辣辣的小酒儿,还没有上头。
桌上摆着三个酒菜,桌子对面摆着一副碗筷,显见的他并非自斟自饮。
“还忙活什么呢?这三个菜就够了,别弄了!”他拿起筷子来夹了一片猪头肉放进嘴里,抬脸朝着门外含糊不清的喊道。
“就这一个汤了。”棉门帘子一挑,先是进来一股子凉飕飕的香风,香风里裹着羊肉的膻气,一起先进了屋。
打扮的油光水滑的女子端着一只汤碗走了进来,看见坐在桌子旁边的张班头就是一笑:“羊腰子汤,壮阳的。”
“嘿嘿!”张班头笑了几声,待到那女子走到近前才把汤碗放下,他一把将她拉过来坐在了自己腿上:“张爷用不着!”
那女子一坐下马上又弹了起来,红着脸在他的肩上捶了一下:“吃着饭呢,爷这是干什么呢……”
“快坐下吃。”张班头用筷子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说道:“张爷我都先喝了两杯了。”
“我没张爷酒量好,就陪着您意思意思。”那扭着身子走了过去坐下,拿起筷子从汤盆里挑出一块肉来隔着桌子伸长了胳膊递到了他的嘴边儿,不说话,但是用一双眼勾魂儿似的看着张班头。
张班头盯着对方眼睛,张嘴吃了她送过来了那块肉,嚼了几口之后说道:“够********子抿嘴一乐,端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明儿还去衙门么?”
“去。”张班头端起酒杯来也喝了一口:“最近几日都得到衙门去当差,听韩主簿说,是东夷的什么人物在咱南城走失了,现在满帝都的衙门都在找这个人,连这个月的休沐都给免了。”
“那,张爷明儿是回家还是来奴家这儿?”那女子端着酒杯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张班头。
张班头心里一阵腻味,心道:他娘的败兴!这娘们儿是越来越拿娇,不过是个暗门子卖肉的货,还想管住我了?
“那得看你今儿晚上怎么伺候爷了……”张班头对着那女子挤挤眼:“怎么样?今儿咱玩个全套的?”
女子把酒杯放在桌上,一只手摸着另一只手腕上的银镯子说道:“张爷得给奴家添点脂粉钱。”
张班头哼了一声,摸出一块不大的碎银来扔到桌上:“够不够?”
那女子马上满脸笑意的站了起来走到张班头身侧为他倒了杯酒:“张爷先喝着,奴家这就去准备……”
她扭腰摆胯地出了屋,顺手也带走了桌上的那块碎银。
“贱货!”张班头低声骂了一句,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他起了身,将身上的衣服脱得只剩了里衣后又坐在了椅子上,伸手把汤碗端了过来,拿着汤勺直接就喝。
汤还没喝两口呢,外面就传来一阵孩子的惊叫声,张班头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往门口望了望,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出去看看。
很快的,他就打消了要出去的念头。
他有家室,又是官差,若是从这院子里出去看热闹,弄不好就得被人认出来。他老婆对他不赖,他如今能在衙门里谋上这个差使也是靠了她的娘家哥哥与县丞大人相熟才办成的,他可不敢让她知道自己夜宿暗门子的事儿。
“外头这是闹腾什么呢?”女子端了茶盏进了屋,不时回头张望着:“好像是出事儿了!”
“别管闲事!”张班头一拍桌子示意她过来:“放了几包?”
“一包。”那女子小声说道。
“两包!”张班头沉了脸:“张爷花了钱你还不让我痛快了?”
女子沉了口气,只得从袖笼里拿出一包药来放进了茶盏,用筷子搅合了几下喝了下去。
那是她在娼寮里买的幻药,吃了之后人就会少了痛感,若是两包一起吃,就是用刀子在身上割出一道口子来都是没有感觉的……
女子心里有些害怕。
这个张班头面善心黑,每次都是让她一天没有精神,如今他让自己服了两包……
那女子小心翼翼的看了张班头一眼陪着笑道:“张爷,您可别要了奴家的性命。”
“张爷要你的命干嘛?”张班头端起汤碗来将里面的汤都灌进了肚子,起身往外走:“你赶紧吃,我去趟茅厕。”
他才撩了帘子出了屋,院门就被砸响了,张班头对那女子说道:“你去看看。”
女子出了屋,过去开了院门,就见自家的门口站了一堆人,都是男人!
“认识吗?”砸门的汉子正是此处的里正,他知道女人是个什么货色,因此说话的语气很不客气。
“里正大哥,奴家自然是认识你的。”女子笑着说道。
“这个人,认识么?”里正皱着眉往边上站了站,他对着身后众人说道:“你们也让开些,让她看看……”
看热闹的人们往四周散开了些,那女子这才看见门口的雪地上的还躺着个浑身赤裸的人!
她哆哆嗦嗦地走了过去,只看了一眼就往回跑去:“张爷!张爷您快出来,外面的人是你侄子!”
……
张世明并没有死。
或者说,他现在还没死。
张班头穿好衣服匆匆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乍一看到张世明的惨状,他还是惊呆了!
在衙门里当了几年的班头,大牢里各种整人的手段他都见过,在看见张世明那一身伤之后,他不得不承认:过去那些整人的招数都算个屁!
雪地上的张世明成了两半人。
上身完好无损,下身血肉模糊,周身散发着一股香喷喷的烤肉味道,单闻了这股子香味,让人很有扑到他身上咬上几口的冲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