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大梦初醒,又如朦胧之夜的突兀清意。
懵懂之间,回过神来之时,我便已经站在这里了。
配色是金与红两种尽显华贵之色,宆梁宛如就在九天之上,身边是数十根金龙旋盘着的赤红顶柱。
——就好像是某处的宫殿一般。
看着眼前的东西,我只能够想到这句话来表达我所看到的一切。
只是与真正的宫殿不同的是,这应该是用于顶梁之用的柱子,却无论如何都看不到尽头,就好似它顶的不是房梁,而是天空一般。
而在我身前的,则是一条铺就着长长的红色地毯,地摊上有着金色的绣纹,低头看去,扑面而来的便是雍容华贵感。
呆站在这里什么也不会发生,没有任何人的引导,大脑里也没有什么其它的想法,仅仅只是因为身前有条路而已,仅仅只是因为它是用来给人走的而已。
——就是基于这么简单的理由,我便于这条雍容华贵的地摊上行进着。
一路上,只有你真正的站在了这条路上,面对着这看上去就像是宫殿一样的地方,才能够真正的感觉到蕴含在其中的恢弘大气,以及那令人心生敬畏的威严感。
这条路并不长,仅仅只走了数十步而已,我的面前便已无路可走。
而此时,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扇朱红色的大门。
门的主色调为朱红色,而在其之上,除了那两个狮子头金色铜环外,则是有不知道究竟是多少数量的鎏金浮沤钉。
当然了,作为这么一扇就像是权贵之人所居住的地方的大门,门的两侧自然是有着这种地方必不可少的东西的。
白色的大理石质感,被雕刻的栩栩如生的威严模样,以及成对立于两侧的对门样式。
这便是立于石制底座上的两只充当门神作用的石狮子。
看着眼前的这些东西,我的心中升起了一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不知为何,总觉得好像在哪里看到过这种东西。
虽然这种感觉很奇怪,但是我依旧没有停下脚步去仔细的观察与思考。
伸手搭在门上,然后左脚后撤一步。
——手部开始用力,左脚向前迈进,右脚开始代替左脚发力。
“吱——呀——”
随着我用力的推动,朱红色的大门开始一点点的向内敞开。
最后,在门打开到了能够容得下一个人从中通过的时候,我停下了继续推进的步伐。
将手从门上收回,我顺着大门打开的地方走了进去。
“咚!”
就在我走进门内之后,身后忽然传来了一声巨响。
顺着声音向后看去。
果然不出所料,刚刚还是处于被打开状态的大门,现在已经关了起来。
没办法了,现在也就只能继续前进了。
转过身来,出现在我眼前的东西则是又一次的震撼到了我。
满天的那金色的编钟吊挂在空中,并且每一个都好像有人在按照规律敲打一般,在空中轻轻的摇摆着。就在这时,我的耳边才慢慢的响起了那轻灵而又华贵的妙音。
而在道路的前方,则以每三排编钟为界限,一到界限的最后一个也是最小的编钟处之时,便是有九条红色的轻纱自空中拂下,与在空中自律运动的编钟不同,这九条大红轻纱如同纸板一般,静静的自空中顺直而下,直直的立在那里。
在这能够沁人心脾的编钟妙音下,我顺着道路一路向前。
走到轻纱之前,我伸手将其拂开向前看去,于是,又一层轻纱与编钟的组合便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就这样,走了有多远呢?
我并没有特意的去数。
不知为何,即便仿佛看不见前路,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下,我的心中却无法生出一点点的焦急感。
不仅如此,虽然说不知道走了有多远,但是我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走在这条路上的时间已经长到我根本没有办法去计算了。而即便如此,我却没有感觉到一点点的疲惫。
行走十数步,紧接着伸手将挡住去路的红纱拂开,然后再走十数步,便会再次遇到红纱,这时再将其拂开,出现在面前的便又是一段熟悉的道路。
就这样,周而复始,我已经不知道前行了有多远了。
虽然说我总感觉会这样一直循环下去,并且心中会有一种‘就这样周而复始的前行下去也不错’的安心感,但是如果真的这样做了的话,我好像就会失去什么东西一样。
于是,抱着这样的心态又经历了几个循环之后,事情出现了转机。
——不,这.....或许也算不上是转机。
因为出现在我面前的景物依旧没有变化。
那漫天的自律摇荡的鎏金编钟,仅仅只需要十数步便可以走完的小路,以及自空中垂下,挡在面前的大红色如雾般的柔纱。
这些都没有消失,也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而作为转机的,是出现在我眼角的那么一个身影。
一身素白的长风衣,黑色的长裤,灰色的里衬,在长裤的顶点,也就是大概是在腰间的部分,似乎有着两个只能够看清一小部分的什么东西存在。
他的身高大概在一米八几左右,因为是从远处目测大概比我高约半个头的高度左右,这个数值虽然是我猜出来的,但是应该也八九不离十。
仅是到此,也许这些他的这些外观特征只会让人以为这是一个无论是身高还是穿着打扮上都比较朴素,并且十分普通的男人。
虽然说这种朴素打扮配上男人这又高又瘦的身材,莫名其妙的会给人一种学者一样的感觉。
但是如果他仅是如此的话,即便是在这样的一个只有我一个人在的空间内,他也不会立即吸引到我的注意的。
所以,真正的让我一眼就看到他,并且没能够立即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的理由则是另有其它。
那就是在他的脖颈之上,天灵盖之下的部位的异状。
——方方正正的形状,纯白的配色,以及与这配色完全呈相反的一笔一划所刻画出来的‘神’字。
如果说不是我出现幻觉了的话,那么他的脸上,应该是贴着一张上面写着‘神’字的白色纸条,并且这张纸条还大到足以将他的整个脸盘都盖了起来的程度。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正站在道路边上,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而就在我盯着他看的时候,他似乎也发现了我的存在。
于是,他便以他刻画着‘神’的那一面面对着我,伸出手向我打了个招呼。
“哟,凡人你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