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由纯粹的幻想编织出来的世界。
仅仅这一点,在这里是毫无疑问的确定事实。
清冷的夜风,虽满盈但却暗淡如乌云淡遮的圆月,无言的将光芒播撒在这片大部分都是徒有其表的土地上。
意义不明的衣装,只要戴上就会感觉到安心的假面,身后的衣摆被轻拂而过的夜风吹动。
黑白色的魔术师端坐于某座大楼的顶端。
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为何会拥有这种力量,以及自己是什么......东西。
对于这些问题,他找不到一丝一毫靠近答案的线索。
仰头遥望天上的月亮,暗淡的光芒自天空中照耀而下,照耀在他那宛如万古不变的白色假面上。
但是,对为什么会不知道问题的答案这一点,他却有着自己的理解。
或许......是因为这些问题对于自己来说本就是无意义的问题吧。
他这么想。
正因为问题本身就是无意义的东西,那么这些问题的答案便就已经没有了存在的必要,这是一个很简单的因果关系。
对于无须存在的东西,自然也就没有去思考的价值了。
对于自己来说,这种东西就像是偶尔会自顾自的跳出来的小插曲一样,在肆意的打乱了自己的曲调,引起了自己的注意力之后,在被自己处理之时却又发现仅仅之时一个无伤大雅的小问题,自己该做的事情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所以,自己所要做的事情很简单,那就是不用去在意它就是了。
毕竟,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待着自己去做呢。
月光下,他的手轻轻的按压在了自己的左胸处,那是证明他存在于此处的证据,那是对他还‘活着’的最好诠释。
那就是所谓的心房。
而现在,就在他的那里,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虽然说对自己的存在之类的事情都是处于一种模模糊糊的朦胧感,但是如果要说自己还有着什么的话,那么还是有的。
——幸福的记忆,对‘幸福’这一词的诠释,对‘她’的绝对服从。
——悲伤的记忆,对‘绝望’这一词的诠释,‘她’所经历过的,‘她’用尽一生去体验过的‘绝对绝望’。
以及——
——复仇的火焰,对某个男人的作为与不作为的那绝对不可饶恕的想法。
就是这三件要素,构建出了他的全部,支撑着他在这样的一个世界之中存活下去,作为他的行动准则,支配着他的身体,决定着他的行动。
对此,他并没有什么不满。
就在这时,某物崩塌时造成的巨大声音打破了这夜的宁静。
听到这崩塌声的那一刻,他便抬起头里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开始了吗?”
低沉的闷音自面具下传来,他在自言自语中站了起来。
记忆构建出了他的存在,使其有了存在的意义。
对复仇的欲望为其决定了道路,使其有了‘愿望’。
自此,他诞生了。
作为为了向某人复仇,又为了给自己,给另一人建立起只属于两人的理想世界而行动着。
他没有名字,他所拥有的只有从‘她’的记忆中借过来的英雄的形象。
无所不能的——魔术师。
现在,魔术师将要上演一出精彩无比的戏码。
——他背对月光,立足于摩天大楼的顶点的他的背后,便是那万丈深渊。
紧接着,他向着身后跳去。
夜风划过他的身体,黑暗逐渐的接近着他。
就在他即将坠入黑暗之时,在这眨眼之间无数的扑克牌代替了他的位置,向着只有黑暗的深渊中坠落而去.....
——而这场盛大的表演的名字是。
‘黑与白的复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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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黑暗之中,大脑中最先传来的感觉,是一阵令人作呕的眩晕感。
我.....这是怎么了?
忍受着大脑传来的眩晕感,我尝试着睁开眼睛。
睁眼,准确点说就是把眼睛睁开。
就是这么一个几乎算得上是人类本能的一个动作,现在的我却无法简单的将其做到。
眼皮就像是被胶带黏住了一般,不仅仅睁不开眼睛,而且现在的我根本使不上力气。
咬了咬牙,我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仅仅只是为了做‘睁开眼睛’这么一件小事情。
终于,在我的努力下,眼睛终于成功的睁开了一点。
......诶?
眼球所捕捉到的东西让我不禁泛起了疑问。
模糊的视野,血红色覆盖着我所能够看到的一切。
这样......根本什么都看不清啊。
一边这样想着,我一边试图伸出手来,将影响我看东西的模糊感抹除掉。
这时我才发现,别说抬起手来了,我就连自己的手指在哪都感觉不到了。
但是即便如此,我却依旧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慢慢的恢复过来。
这个过程,就好像是我的灵魂,正在从游曳的空中,向着身体慢慢的靠拢过去一般。
随着意识上的朦胧感慢慢的消退,五感慢慢的恢复,外界的信息也就如同流水一般向我涌来。
“砰......咕......”
首当其冲的,便是听觉。
“嗡............”
但是当我仔细的想去听点什么的时候,一阵几乎是占据了我的全部听觉的耳鸣却突然袭来,让我几乎听不清任何东西。
再.....加一把劲吧。
就在我想要休息一会儿,等待耳鸣声逝去的时候,我的心里却突然冒出了这样的一个想法。
是啊,我.....还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呢。
随着这个念头的产生,我的身体突然之间不知道从哪涌出来了一股力气,告诉我再努力一下。
这就如同是暴力一般的认知,在强迫我继续的同时,我也没有反抗它的理由与机会。
但是我并没有对此不满,甚至可以说是从心底里认同这件事情的正确性。
咬紧了牙关,我屏住了一股气,顶着耳边的蜂鸣声强行的将眼睛慢慢的睁了开来。
终于,我夺回了我的视野。
这时,出现在我眼前的,是如同地狱一般的场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