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仅仅只有桥洞中的那若隐若现的路灯灯光照耀的昏暗桥洞中,手举白刃的仅仅只是在模仿人类的伪物的动作在这黑夜之中令人胆寒。
虽然动作与形体已经将人类模仿的惟妙惟肖了,但是伪物终究是伪物。
站立在无数与自己几乎相同的身影之中,高高的举着自己手中的白刃,如同桥洞之外的黑夜一般深邃的黑色眼窝之中没有一丝的感情色彩。
大概也正是因为仿人的伪物并没有感情吧,面对着已经无力反抗,无力的面对着死亡而陷入绝望的少女流下的泪水没有任何的动作,高举的枯骨之手迅速的落下。
寒芒一闪,手起刀落不过是一瞬的事情。
‘叮——’
那是一声极其清脆的响声,代表着铁这一物质与它无法贯穿的物体接触时所发出的悲鸣声。
但是一个少女,一个已经因为面对着死亡而陷入了绝对绝望之中的少女能够有如此的能力,让铁制的这般锋利的凶器都发出悲鸣声吗?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毕竟如果说她是拥有这样的能力的话,那么她也就不会落到如此境地了不是吗?
那么事情就很明显了,骷髅人偶并没有能够成功的击中少女,而代替少女被手持白刃的骷髅砍中的,是少女之前因为双腿软摊,而跪坐着的粗糙地面。
而能够为上述的这一情况所作出铁证的,就是将白刃磕在地面上,并且顺着白刃看去的话,地面上依稀可见的一道白色的打击痕迹。
那是一道光。
在这黑夜之中,这道如此不合群的光芒是那么的耀眼。
就像是降临至地狱之中的唯一一道救赎之光一样,光芒迅速的笼罩了跪坐在地上的少女的身形。
并且,它并没有持续很久,在迅速的笼罩了少女的全部身形之后,便在顷刻之间消散而去,与之一同消失的,就是那跪坐在地面上的少女。
救赎总是来的这么快,去的也是那么快。
那道光芒从出现到消失,总共花费的时间也不过是骷髅人偶的手起刀落之间所耗费的几个瞬间。
或许正是因为事情发生的太快了吧。
——亦或者说是仅仅只是形体与人类相似,只知道依照命令形式行动的伪物并不能够理解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不管怎么样,面对着导入了‘包围+击杀=尸体’的死板公式的骷髅人偶愣在原地,就像是机器死机了一般,仅仅只是维持着刀子狠狠劈在地上的一个姿势。
不仅仅是执行斩首的那名骷髅人偶,在场的所有人偶都仿佛是死机了一般,全都呆呆的站立在原地,原本充斥着令人牙酸的嘎达嘎达的骨架摩擦声也因为骷髅人偶们的动作静止而停止。
雅雀无声。
只有这个词语才能够形容现在这个安静而诡异的场面。
但这个场景没有保持太久。
‘哒——哒——哒——’
一个沉稳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个场面的安静,但是这富有节奏的声音回荡在这桥洞之中,却让本就诡异的气氛更上一层楼。
在这个脚步声出现的那一瞬间,在场的这些由骷髅组成的仿人伪物就像是得到了什么命令一样。
保持着斩首命令执行的姿态的骷髅人偶回到了队列之中,骷髅人偶们踏着整齐划一的步伐,嘎达嘎达的站成了一排又一排,几乎身上每个细节都是一模一样的样子,这让刚入列的那名骷髅人偶很快的就让人无法认出究竟哪个才是它。
就像是魅影一样。
在这大量的骷髅人偶的身后,身着一身魔术师打扮的黑色人影踏着慢悠悠但富有节奏的声音出现在了那里。
是真的就如同魅影一样。
明明上一刻他还在骷髅人偶们的身后慢悠悠的走动着,没有做任何的其它动作,还是保持着他那优雅而富有节奏的步伐,下一刻他却出现在了刚刚少女所跪坐的地方。
当你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好像他本来就在那里一样。
静静的站在少女刚刚坐着的地方的前方,面带白色面具的黑**术师盯着刚刚少女坐着的地方看了一会儿,紧接着富有磁性的低音从他的面具下传来:“刚刚的执刑者,出列。”
紧接着,从中走出来一个让人根本分不出来它与其他人偶有什么不同的骷髅人偶。
但是很明显,这就是刚刚准备斩杀少女的那名人偶。
在它踏着嘎达嘎达的步伐走到了魔术师的背后之后,魔术师转过了身向着它伸出了右手。
紧接着,一道黑光从魔术师的燕尾服袖子中弹射而出,穿过了这名骷髅人偶,在迅速的切割而过将这名人偶化作一堆白色骨粉之后,黑光扎在了墙上。
——那是一张黑背的梅花花色扑克牌。
迅捷,冷酷。
面对着眼前的这群由他亲手创造而出,就如同是他的手下一般的人偶军团,魔术师面具下的眼神毫无感情,就像是战场上的无情指挥官一般,决不允许影响到高效运作的失误零件出现在自己的手中。
在做完了失误零件处理的工作之后,魔术师打了个响指。
清脆的响指声在桥洞之中回响,声音慢慢的变弱,随着响指声的逝去,刚刚还站立在原地的人偶军团就像是被纸上的画被橡皮擦慢慢的擦拭着一样,身影慢慢的变淡,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原地。
面对着突然之间变得空洞起来了的桥洞,魔术师从口袋中取出了一副白色手套给自己戴上。
现在的事情让他很烦躁。
不过是个碎片罢了。
明明弱的不像话,就连自己的能力都无法动用,甚至要借助外物才能够得到攻击手段。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弱到不成样子的碎片,却能够三番四次的从自己手下逃走。
第几次了?
他不想去思考这个问题,因为不断的思考,只会让一次又一次离奇的失败打乱自己的思考进程。
现在,最重要的是她去了哪里。
思考着这个问题,魔术师虽然因为戴着面具的原因无法看出脸上的表情,但是他其实已经变得烦躁了起来。
多想无用,现在最先做的事情应该是先去解决那两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入侵者。
这么想着,他那垂下的右手的袖口中滑落下了一张纸牌。
就像是计算好了一样,就在纸牌即将滑出手外的一瞬间,魔术师轻捏手指,用大拇指与食指捏住了纸牌。
随着慢慢抬起的右手,魔术师的右手手指轻轻翻转,纸牌在他的手中轻灵的翻转,不一会儿,就在他的手到达胸口的位置的时候,他已经是用食指与中指捏着卡片的了。
轻轻的向下滑动。
就像是舞台上正在上演的魔术表演一样,从捏着纸牌的手的位置开始慢慢的滑下,滑落的轨迹处不断的有纸牌掉落。
他的动作很快,没用多久他的身影便被纸牌所淹没。
下一刻,纸牌哗啦啦的落了一地。
而魔术师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这就真的像是一场正在舞台上正在上演的某一场魔术表演一样。
完美,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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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术师消失在了原地,桥洞之中恢复了宁静。
但就在下一刻,不远处的大楼的天空之中闪耀出了似曾相识的光芒。
就像是来自天堂的救赎之光一样
来的也快,去的也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