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排兄轮弟,柳风当上了‘老二’。
当张大胆说师父座下只有四名弟子的时候,柳风抱着一丝幻想忙问道:“就是你说过的那位云师兄?”
张大胆颔首点头。
“他是什么修为?”柳风紧紧追问道。
“金丹!”张大胆随口道。
柳风无语,当老大的梦想成为了泡沫。
他跟在张大胆一旁,一边向前走,耳边无奈的听着张大胆机关枪似的吐唾沫,在身后两米处是一道婀娜的身影,绣花大红袍逶迤在地,扭动着腰肢,满脸兴高采烈的花弄影。
净世房是玉华宗中给新入弟子发放宗门令牌及宗袍等一些常用物品的一处场所,此时,张大胆领着柳风和花弄影两人前往的地方便是那里。
“···柳师兄!你是不知道啊!咱们玉华宗虽在西域为五大派之一,可是像咱们这些弟子来到外界,竟受其余四派的欺负,他们好像就是不待见咱们这些沾染了富贵气的人,特别是那清水门,只要碰上,你可要扭头便走,千万别和嚼舌根,···还有兽灵宗,老远见了,可要绕着走,那些人,那叫个狠啊···也不知道为啥?难道是觉得我们玉华宗的人好欺负?”
张大胆脸上写满了烦恼和不忿,一路上他的嘴几乎就没有停下的时候,最后他凝眉似是深思了片刻,又道:“我觉得,他们这是嫉妒,是羡慕!”
柳风望着一直在喋喋不休的张大胆,眉宇之间终于还是显示出了几分不耐,似乎对之前师父那逃也似的身影有些了解了。
从张大胆的话中,柳风听着,怎么觉得他刚加入的这个玉华宗,在西域之地似乎已沦落到人人喊打的地步,好像很不受其他门派的待见,尤其是西域五大派中的清水门和兽灵宗,碰上就没有好事儿!
“有这么夸张?”柳风对此表示怀疑。
不多时,三人沿着一条弯曲的清幽小径,来到了净世房。
来到这里,柳风首先看到的是在大门前两侧的玉柱之上刻着的两行字,“玉华未净雾遮天,红尘在世福与贵!”
字体笔锋强劲,似用利刃所刻,深深的镶在玉柱上,让人一望有一种肃然起敬之感!
简单的看了看,柳风也体味不出什么高深的道理,暗想,“或许说的宗派之风吧!”因为他听四喜说过,玉华的门派之风,或者说宗旨,便是仙以富为贵,似乎这两句话,阐述的就是这个含义。
净世房虽不如玉华殿那般庄严,却同样的堂皇华丽,几根玉柱鼎立,大门敞开,似随时都在欢迎人造访,有一种祥和之貌,倒也有一番出尘气味。
三人来到门口,张大胆却停下脚步,脸上带着微弱的不自然,道:“柳师兄!花师兄!你们自己进去吧!我在外面等着你们就行了!”
柳风见张大胆脸上表情有异,眼中神色更是出现了惧意,顿时心生疑惑,“难道里面会有什么危险不成?”
这玉华宗,可不是柳风以前在日暮山脉中居住的简陋洞穴,先是经历了两关考验,后有大殿移形,甚至烧个香柳风都觉的有些不对劲儿,总之今日发生的一切,似乎处处透着玄机,这让一向谨慎的柳风怎能不在心中提高很深的警惕,虽说他现在已成为了玉华宗的弟子,并且还是亲传。
但柳风时刻都在提着心,吊着胆,似有一道无形的压力无时不压在他的身上,这一扎在人堆里,他还是没有适应!
如今这张大胆竟又有如此表现,柳风不得不多想,但,此净世房非彼敬事房,后面的敬事房是古代皇宫中管理太监的一个机构,若说常人害怕敬事房也算情有可原,毕竟谁知道进去了会不会挨刀啊,要是出来的时候少了胯下的那团肉,估计吃再多的灵丹妙药也补不回来!
可这里不是地球,更没有皇宫,有没有太监这个职业还未可知,何况两者只是同音却不同字,怎么这张大胆此刻的模样儿好像跟要进冥殿义庄似的?
“大胆!怎么?这里面有问题么?”柳风问道。
“没有··没有··怎么会有问题,你们也不要多想,只是这净世房,主要是新入门的弟子常来,而我一个老弟子不方便进去罢了!”张大胆连忙摇头的说道。
但柳风发现,张大胆的眼神却在左右闪躲,好像不敢直视他和花弄影二人,似乎还真有些什么不能与人言,这样一来,柳风更是不敢轻易迈进那敞开着的大门。
而一旁一直跟在二人身后很少发话的花弄影却不耐烦了,只见他望着张大胆,语气轻柔的道:“张师弟啊!有什么不方便的,你看我和柳师兄~~~~~”说到这里他还眼神温柔的望了柳风一眼,继而转向张大胆,眼神瞬间便多了几丝冰寒,“我们都是初来咋到,路不明,道不清滴!到哪儿还是要靠师弟你的指引啊,我们还是在··一起吧!”
说道最后那个‘一起’的时候,还听出花弄影的声音中透露出了几分娇羞。
短短时间里,张大胆已摸清了这个长得跟朵花似的花师兄的几分秉性,可在他的心里完全不受丝毫的影响,他可不像柳风,一直不给人家好脸色,虽然那样儿也很酷。
用他的心里话说,我张大胆什么人没见过?都说男人心中住了个女人,人家花师兄只是把这个女人给完全的释放了而已,能人之所不能,这才是真性情!这才是高人的潜质!以后在宗中,说不定还得靠人家花师兄,至于这柳师兄嘛!藏拙!一定是藏拙!
虽然不清楚这两师兄到底是什么情况,可这位花师兄的话,张大胆听了个透透的,你是进也得进,不进也得进!
为了以后的幸福日子着想,张大胆脸露苦笑,道:“呵呵!说的也是啊!”谁都能听出他话中的勉为其难。
望着前面的张大胆犹犹豫豫的踏入了净世房,心中暗骂,“妈的!还是娘娘腔的话管用,大胆虽说也称我师兄,估计在他心里还是对我缺乏尊敬!”
净世房中,有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老者身穿一身雪白道袍,端坐在椅子上,一脸的和蔼可亲,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模样,在他的身前放着精致的金桌玉案,此时他一手挥动,似在写着什么。
而在桌子前站着由两排有序的人群,组成两条大长队,这些人似乎都是弟子,都有着不错的修为,他们恭敬的排在那里,不时的小声低语几句。
当柳风三人一入房中,顿时吸引了几乎所有人的目光。之后,全场一片轰动,有不少脸上都挂满了喜色,甚至有许多人惊呼而出,“是大胆儿!”
“张大胆?”
“张大胆!”
······
“张大胆!哪儿呢!哪儿呢!我刚怎么没看见!”许多弟子皆是惊喜的四下张望。
“在门口呢!”
“咦!还真是大胆儿!可有好长时间不见他了!”
“真的是他!没想他也来了!”
······
到最后,甚至有许多人都脱离了长队,这些人欢欣雀跃的向柳风三人走了过来,那架势好像是热烈欢迎他们一般,甚至有几人更是像重逢了好友般急切的闪动身影,快速的闪到了柳风三人跟前,并惊喜的叫着,
“大胆儿!”
“张大胆!”···而那些没有过来的,也有很多人亲热的喊着,“大胆儿!”“大胆儿”···
一时间,在那一刻,柳风觉得在房中到处回荡的尽是呼喊张大胆的声音,而站在张大胆的身边,更是受到了众人眼神灼灼的瞩目,感受着人群的热烈,柳风心中大大的吃惊,于是他看向了张大胆,有些羡慕的道:“大胆!没想到,你的人缘这么好啊!”
花弄影也是小嘴儿微张,充满了惊讶。
但柳风还是发现,或许是现场氛围太过火热,在秋风萧瑟,寒冬将至的天气里,张大胆的脸上和脖颈上,竟布满了似是被热情烘出来的大汗,不由心中好笑,“不就是太热情了点么,还紧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