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昀舟,你怎么会来这里?为什么你可以运功?还有,这梅林到底是怎么回事?”在唐昀舟带着她回来的途中,她忍不住问道。
轻轻落在洛羽凡带她和轻忧来时的洞口,唐昀舟嬉皮笑脸道:“能抱着美人闲庭信步,真乃人生一大乐事啊!”
“唐昀舟,你正经一点好不好?”
“对对!我想起来了!你不应该叫我的名字了,该叫我夫君啦、相公之类的称呼。夫人,娘子,叫一个听听让我高兴高兴?”依旧我行我素。
梦如正要怒斥他,抬眸看到这样与唐子轩相似的面孔。怔怔道:“我……见到……你的父亲了。”
脚步倏然停住,“你说什么?”
“我见到唐子轩了……”
“他……在哪里?”声音中的玩笑早已经消失殆尽。
梦如从他不经常流露情绪的眼眸中看到了少见的焦虑,她不忍的转移了视线,吞吞吐吐道:“我也不知道那到底是哪里,我是莫名其妙的走到那里去的……”
“是吗?是周围有着湖水的小屋吗?”
“……是。”
唐昀舟转过身,将梦如放在一个比较光滑的大石头上。“梦如,在这里等我。大夫人已经死了,我去将他带出来。”
拉着他的的衣袖,她看着他问:“你记得路?”
唇边的勾起一抹深意的笑,“在天机门的时候,我已经找了破解那奇门遁术的办法。况且……”缓缓的看向远处,“任何蛊毒对我已经没有了作用,不知我是不是该感谢她呢……”
最后几个字似乎是说给自己听,声音越来越小以至于让梦如已经无法听清。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眼底的情绪,那是渴望着和自己父亲团聚的血缘之情。
她习惯的咬着唇,要怎么对他说,他的父亲已经死了呢?
“梦如,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唐昀舟!”
“怎么啦?我才离开这么一会就舍不得吗?”眉眼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放心好了,我只去一会就回来。那个阵法对我来说没难度。”
“别去……”清浅的声音带着缕缕的哀伤,“不要去了……”
唐昀舟又怎么会看不出她的异常,迅速来到她的面前。问道:“梦如,你怎么了?是不是我不在你害怕啊?好吧,我就带你一起去吧。想要我抱你就直说嘛,何必这么拐弯抹角……”
再也没有与他戏谑的心情,她慢慢说出沉重的事实。“他……已经死了……”
脸色突然僵了一下,又恢复了以往的笑容。“梦如,你又在和我开玩笑对不对?刚刚是不不对,不该逗你的。但是这次也是你不对,以后不许拿这种开玩笑了……”
梦如不说话,只拿哀伤的眼神看着他。他知道她从来不喜欢开玩笑的,何况是这件事?但现在的她,要怎么的一再的告诉他这么残酷的现实?
看着那样的她,唐昀舟终于不说话了。他背对着她,让她看不出他的表情。
他是已经相信了吗?
“梦如是不会对我说谎的,是吗?”
过了良久,她听到他略带沙哑的声音。她想安慰他几句,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梦如艰难的站了起来,忍着疼痛走到他的面前轻轻抱住他。
“他自己将龚凝眉的蛊给解开了……”
唐昀舟又静默了很久,“如今,他终于解脱了……我真该为他感到高兴才对。”
他们明明是父与子的关系,然而这一生只见过一次面。如果他们这一生真的从来没有见过面也就罢了,但为什么偏偏让他得到了之后,又这么快的失去呢?
他甚至还没有叫他一声爹。
他在茫茫然中有些怅然若失,甚至还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到底是为自己只见过一次的爹,还是他曾以为对他福泽恩厚的大夫人?
萦然,犹如妹妹的存在,她死了之后,洛羽凡与他决裂。
然后是唐子轩和龚凝眉。
再然后呢?
为什么死去的都是在他生命里最重视的存在?
下一个又会是谁?
唐昀舟突然伸手将梦如紧紧地抱在怀里,“不许离开我。”
梦如一怔,“我……”
唇被温热的清香之气封住,比任何一次都失控的吻让她的呼吸瞬间不畅起来,唇瓣因为她的不合作而产生微痛的刺痛感,想要推开她的手在碰到他肩膀的瞬间转为轻柔的拥抱。
他的吻渐渐的下移,落到了雪白的颈上,吮吻出一道道似红梅般的印记。一只手不规则的在身上游走着,略带急切的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唐昀舟……不要这样……”终于忍不住开始推拒他,她知道他的心中非常非常的痛,在唐子轩那里得到太多消息的她,为他的所遭遇的一切所心疼着。
可她不愿意看到这么陌生有失控的他,况且……他还中着*啊!
他会死的,他难道不知道吗?
唐昀舟充耳不闻,将她放躺在那颗光滑的石头上,欺身压了下来。她拼命的左躲又闪,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慌乱中摸腰间的匕首,她咬了咬牙。如今,只有前将他敲晕再做打算了。
还没等她碰到匕首,唐昀舟就先她一步,手轻轻一挥连着外衫带着一把匕首飘飞了出去,掉落在山洞的墙角中发出“叮”的一声。
一只手更是轻松的制住她的不断推却的双手。
一种悲哀的无力感遍布在她的心里,“唐昀舟,你住手!不要让我恨你!”同一句话她层对秋之星说过,她无情的狠狠伤了他的心。
如今,她却向她深爱的男人说出这句话,她的伤心欲绝却不少与他分毫。
唐昀舟的动作凝滞了一下,终于让梦如缓缓的放下心。但下一刻,锦缎丝帛裂开的声音让她不敢置信的望着他。
“不许离开我……不许离开我……”强势又带着疯狂的吻细碎的落下,他紧紧抱着身下微微颤抖的身体,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的呢喃。
不许离开我。
是不许,而不是不要。
他对她,从来没有强求过什么,她一直都是明了的。这无关在乎不在乎她,在她看来这是对她的信任和尊重。
那此刻呢?他霸道的不许她的离开,可是最终会先离开的还先是他啊!要她怎么忍心看着他蛊毒发作而死?
又让她怎么将他推向另一个女子的怀抱?
难道他们的命运就是从此之后相忘于江湖吗?
有泪水从眼角滑落,滴在光洁的石面上。她痛苦的闭上双眼,任由自己的身体和心渐渐的沉沦。
不知过了多久,在半梦半醒之间,她感觉到额头上有温热的触感。迷迷糊糊中,好像有冰凉的水渍滴落到她的面颊上。
“对不起……”
她实在觉得好累,紧紧的抱住身边温暖的热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再次沉沉的睡了过去。
白似轻纱的云雾中,她听见有女子呜咽悲决的哭泣声。这……又是梦么?她好奇的左顾右盼,不知道这次会是怎么样奇怪的梦。
她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她总是清醒的认知到这些是梦。
“谁在那里?”哭泣的声音不绝于耳,她壮着胆子问道。
然而却没人回答她,哭声却依旧在继续。难道还是那个紫衣女子吗?好奇心被调了起来,她侧耳倾听了一会之后,走向发出哭声的地方。
这次她看到的并不是紫衣女子,而是变成了白衣女子。听到那哭声的她,心下有些不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能让她哭得这样伤心?
“姑娘,发生什么事了吗?”来到白衣女子的身后,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白衣女子蓦然回过头,那是一张美到不可方物的绝色面容,她看到身后的人愣了一下。然后问道:“你……你是谁?怎么能出现在这里?”
察觉到白衣女子话中的问题,她反问道:“我为什么不能出现在这里?”
“这里是……”白衣女子突然摇了摇头,“算了,这是无法解释清楚的。”
“那姑娘为什么会在这里哭?”
白衣女子叹道:“我不过是她的一缕心魂罢了……我和她本是一个人,但这段伤心的往事她不愿意记起。所以,我被分离出来……”
“什么伤心往事?”
“本该属于他们的情缘被剪断了……”
“剪断?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衣女子突然不说话了,用幽黯的眼神看着她。那种神色让她浑身发寒,只听她幽幽的用低沉的嗓音问道:“你究竟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我……”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她解释道:“这是在我的梦中……”
“原来是你……原来是你……你这个小偷!你是个小偷!!”女子歇斯底里的指着她大叫着,拼命的向她冲了过来。“早知就当初就不该救你……早知就不该救你……”
梦如蓦然睁开了双眼。
她又做那种诡异的梦了,还来不及细细品味这种莫名其妙的梦。就看到轻忧略带憔悴的脸,“梦如,你终于醒了。你高烧烧了整整三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