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栾天如此神情,天残仙沉思了几息,然后一挥手,轻轻叹道:
“唉···我辈修士便是如此,心中总会有些责任,既然如此,我等便去将所有人安顿,如何?”
说着,他抬头望了一眼文苍生,文苍生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他们便起身,自去将天残帮及艮国国民,做统筹安顿。
文秀曌、文秀萱和石竹却是没有出去,他们仍盘坐在栾天对面,静静的望着他。
不止是不舍一个原因,还因为,他们对这个人魔,感觉到越来越好奇。
栾天默默沉吟了一会之后,抬起头看了几人一眼,然后挥手,取出几百枚绝品聚灵丹,分给面前几人。
这些,都是在刚才一战中,他没有使用到的,也是此时乾坤戒中仅剩的丹药。
“各位兄弟,姐妹,明日我便离去,我们···有缘会再见面的···”
文秀曌在迟疑了几息后,伸手接过,石竹和文秀萱亦伸手将丹药,接了过来。
文秀萱在将丹药拿在手中的瞬间,脸上微微红了一下,她知道,这些丹药,她受之有愧。
自从见到这个人,他便对他有偏见,可偏偏便是此人,不仅屡次救了众人性命,而且还让整个局势,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而他,明日便孓然一身的离去,什么都没带走,轻轻的来,轻轻的去,片叶不沾身···
众人皆沉默,谁都不再说,但文秀曌、文秀萱和石竹等人,亦没有离去,他们便这样静静的盘坐着,陪着栾天。
同时,都在平稳的,恢复着伤势,栾天在调息了一会之后,便闪身进入了乾坤戒。
“很想她,对吗···”
栾天首先进入龙冢之中,看着默默盘坐在大厅中的小米,淡淡问道。小米没有搭话,只是黯然神伤的,轻轻点了点头。
“想她···便去找她···”
小米依旧没有搭话,再次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栾天便出了龙冢,来到了水潭边上。
大头已经将大部分横公鱼都带来,看来,是不会再走了,栾天招呼着众人,将寒潭开扩的大了一些。
所有的横公鱼,以后便居住在这里,乾坤戒中的环境,比天雨湖不知道好了多少倍,这些横公鱼都欢呼雀跃着,围绕着大头不停打转。
将乾坤戒内的事情处理停当之后,栾天便飞出了乾坤戒,他亦抓紧时间开始恢复。
这一战,他所受的伤最严重,幸好有不错的修为底子,恢复起来,亦是不慢,不知不觉间,数个时辰便过去了。
次日一早,栾天便与众人告别,所有的艮国国民,所有的天残帮帮众,在文苍生和天残三老的率领下,云集在一起。
他们聚集在螺旋通道的旁边,向栾天告别,公孙焱静静的飞在栾天的身后。
这时候,人群中再次响起了一浪浪呼喊声,都喊着“人魔”的名字,他们眼中的崇拜与敬意,无法抑制。
艮国的国民此时也正在慢慢的集结,不日后,他们大部分人亦将回到艮国城,那里是他们的家,他们离不开。
唯有少数艮国修士,在需静养或者闭关之时,才会来到风都城静心修炼,以后这里,日常便以天残帮的帮众,为主驻扎。
栾天在冲着众人一抱拳后,挥手告别,然后,便和公孙焱一起,径直飞出了风都城。
飞出地面以后,栾天挥手祭出了云浪舟,此次返回,已经不需要寻找天铁,所以,完全可以惬意的待在云浪舟中。
在看到云浪舟的刹那,公孙焱的瞳孔收缩了一下,这个栾天,带给他的惊喜着实不少。
不过,这次的惊喜确实是他感觉最舒服的,起码不用再一次忍受,横穿沙漠的痛苦与寂寞。
其他人都在乾坤戒中,其实就栾天与公孙焱两人,两人在登舟之手,栾天挥挥手,禁制光幕开启。
云浪舟划出一道银线,径直飞上高空,然后很平稳的,快速在沙漠上空划过。
飞过艮国城上方时,很多人识得乃是人魔的飞行器,都驻足瞩目,眼神中闪烁着光芒。
云浪舟上。
栾天设定好路线之后,便径直回了自己的修房,公孙焱也任意挑选了一间修房,两人踏上了返回木家山庄的路途。
盘坐在修房之内,栾天闭着眼,神色凝重,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现着数个时辰前,风都城内所发生的一幕:
其实彼时,并非他驾着那月亮,而是那月亮携着他,当时他与其他人一样,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但这股大力他毫无反抗之力,即使修为已经恢复,但很快,他便发现压根没必要反抗,因为此人,他感觉有些熟悉。
此人携着他,仅仅挥手轻轻一抹,便将那卡收了起来,顺势再次轻轻一挥手,隗氏四护法顿时便被灭杀。
这人做完这一切,用时竟不到一息,她携着栾天,继续往前方飞去,这速度,让栾天感觉震惊。
在一处山谷中,此人落下身形,然后轻轻抬手,一抹禁制开启,一轮圆月般的光幕,将二人笼罩在内。
站定身形后,栾天整了整衣冠,抱拳稽首,冲着此人恭恭敬敬的一躬身,肃穆行礼:
“晚辈,参见月母前辈···”
“感谢前辈的救命之恩。”
来人,正是女和月母,栾天在冲着月母施礼的瞬间,蓦然间发现,水儿不知何时,竟也出现在了他们身边。
月母对水儿的出现,似乎丝毫并不感到惊讶,她严肃的望着栾天,手中法杖一挥,突然间开口:
“百岁前,大圣境,你竟连这,都没有做到!”
什么?!
栾天生怕自己听错了,百岁大圣境,没做到?!月母的脑子坏了吗?还是我出现幻觉了?!
我已经过了百岁了吗?尚差好几十年,月母竟说我没到大圣境?!我已经迈入大乘境许久了,好吧!
“月母前辈,那依您看,我现在,是何境界···”
“唉···或许,这真的不能怪你···”
月母却是没有直接回答,栾天所提出的问题,而是仰头喃喃自语,神色陡然间,竟充满了悲怆之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