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回路转之时,或许边是时来运转之日。
融入一个新世界中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尽快找到有人烟的地方,最好是个镇店之类的,这是一切群居动物的本能,栾天自然也深晓此事。
他本能的站起身,顺着脚下深谷顺着一个方向走去,老皮和大头已经回到乾坤戒中各自打坐修炼。
这条山谷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人迹了,周围是参天古木,似乎已经在此处生长了几百上千年,脚下是厚厚的树枝、落叶,踩在上面吱吱作响。
此时,栾天的神识已能扩散至数里以外的距离。神识所及之处,不仅丝毫没有人烟的痕迹,倒是处处能感受到凶猛禽兽的气息,不时还有凶禽猛兽的吼叫声传至耳畔。
栾天的内心有些焦急,此处步步凶险,并非久留之地。何况,辟谷不进食是有一定限度的,毕竟坚持不了太久,身体的消耗总是需要补充能量的。仅靠乾坤戒内的那点灵石,或许不够。
他全力施展“弄云”身法,神识扩展到极致,扫视着周围情况。只见他如蜻蜓点水般,脚尖轻点地上枝叶,身形一晃就是十几丈,再次一点一晃,身影已在几十丈外。
然而,半个时辰过去了,神识范围内依然没有丝毫人烟的痕迹。相反的,飞禽走兽的气息越来越浓,身边林立的古木更加高大、浓密,前方雾气昭昭,一眼望不到尽头。
又疾驰了一个多时辰,栾天心头隐约感觉出了不对劲,以他现在的修为,对周围事物的细微变化,已经可以洞察。
“这地方有些熟悉,好像就是刚才走过的地方啊!鬼打墙?!”
栾天心头一凛。
“不对,鬼打墙应该出现在晚上,此时虽然已近黄昏,但毕竟还是白天,不可能是鬼打墙,那就是此处有人设了禁制!”
范增留下的玉简之内,不仅有天芒界的语言信息,还有此界一些风土人情、修炼法门的简单介绍,其中谈到过关于禁制之事。
想到此地可能有禁制,栾天的心头变得冰冷。在这处处凶险、人迹罕至的山谷之内,突然闯入禁制之内,绝非什么好兆头。
禁制,肯定为修士所设,若属遗留禁制还好些,若是有人特意所设,误入后,被困致死是小事,不明不白成了别人刀下之鬼,就白白枉费了。
“我得找个高地观察观察地形。”
内心沉吟间,栾天闪目打量着四周。前方不远处正好有一株高大的古树,盘根错节,枝干遒劲,一眼看去至少已有千年岁龄。
栾天快步走到树下,双手把住树的主干,双脚蹬住树干上突出的疤瘤和树皮,丹田提气,展开弄云身法,几个纵身便跃上一根横生的粗大树枝。
就在他刚刚站稳身形,想继续往上面树冠跳去的时候,突然一声尖锐刺耳的叫声从头顶传来。疾目望去,只见两只体型巨大的凶禽正鸣叫着,风驰电掣般向前方草丛中俯冲过去,草丛中此时趴着一只小狗摸样的动物,浑身棕色的绒毛。
这两头禽鸟体量巨大,伸开双翅后足足有三四丈宽,如两朵乌云一样,显然是妖兽,栾天已经感觉到了禽鸟身上散发出的炼气巅峰气息。
电光火石间,两头禽鸟的利爪已经到了小狗的头顶。同情弱者本就是人之本能,栾天更是如此。他来不及多想,口中发出一声暴喝,心念闪动间,承影剑带着精芒斩向距离小狗头顶咫尺的禽鸟。
两只禽鸟显然并没想到此时会有人出手,抓向猎物的动作稍微迟疑了一下。这一迟疑间,一只鸟的双爪直接被承影剑齐腿斩断,栾天的身形已跟随承影剑落在了小狗身边。
被斩去双爪的禽鸟身子摇晃了一下,失去平衡,掉落在旁边的草丛中。另外一只看到配偶的双爪被生生斩去,立刻从惊变变为暴怒,双翅急挥了数下,身体硬生生的拔起数丈高,然后猛的俯冲了下来。
禽鸟的一双利爪带着怒意撕向栾天,炼气九层巅峰的气息轰然爆出。这个同样是炼气期的小子一出手就斩去了同伴的双爪,它不能接受。
“找死!!”
栾天怒吼一声,“撼山拳”迎着扑来的禽鸟轰了过去,一道白色拳意带着冰封的气息冲向禽鸟。
“轰!”
“嘶~~~~”
随着一声轰响,禽鸟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还未等靠近栾天,它便被轰飞了出去,散落的羽毛掉了一地,滴滴鲜血从空中落下,染红了地上落叶。
解决了一只后,栾天手握承影剑直接挥向失去双爪,正躺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禽鸟,一剑将它的鸟头斩下,手法干净狠辣。
转头向草丛中看去,棕色的小狗还趴在原地。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傻了,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正望着栾天,神情有些茫茫然。
看着小狗一脸萌态,似乎刚才的战斗与它无关,一付没心没肺的样子。栾天冲着它微微一笑,大声说道:
“你这小东西,去吧,逃命去吧!自己在这深谷中可得小心点!”
栾天对着小狗挥了挥衣袖,小狗依然一动不动的看着它,萌态依旧。
看小狗没有离去的意思,栾天也就懒得再理它,心想:
“你的性命是无虞了,我的危险却还没解除呢。此刻正饿的紧,先把这两只禽鸟烧烤一下,吃完好继续赶路!”
几个纵身将打死的两只禽鸟捡回,,然后又四处找了一些干枯的树枝、树叶,堆在一起。栾天在柴堆的两边支起木架,念动“炎龙诀”,双指并拢点向木堆,指尖火蛇窜出,木堆冒出青烟,熊熊燃烧了起来。
他用承影剑将两只禽鸟的羽毛剃净,并排着穿在剑上,将穿着鸟肉的剑横亘在木架上,火舌舔着禽鸟肉“兹兹”声响,不一会油光流出。
“如果被老师玄灵子知道我用他赐予的剑做这个,不知道他老人家会气成什么样子?”
栾天苦笑了一下。
想起玄灵子,他心头涌过思念的暖流。不过数日之后,已经恍然两个世界,虽非生离死别,却是两界相隔。
还有紫衣,不知道他们现在过的好不好···
恍惚间,一阵肉的清香挑动鼻翼。再看禽鸟,已经被烤的外焦里嫩,栾天喉头动了一下,不禁食欲大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