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天···
第九天···
栾天一如既往的每日拜访青云宗山门,一如既往的每日盘坐至入夜。
与前几日唯一不同的是,紫衣每日都来出来陪他坐一会,聊一些彼此感兴趣的话题。
不管何时,陪伴,总是最好的慰藉;不管何人,出于真心的陪伴,绝对是最可贵的付出。如果在最落寞时,有一个人会默默的陪在我们的身边,
请,记住他。
紫衣与栾天讲起自己修炼的经历,青云宗内的一些趣事,还聊起那****回到北峰后,曾专门请教师傅荷仙子关于栾天的事情,荷仙子也说不清此事原委。
不过,紫衣对栾天说,青云宗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除非是品行恶劣之辈,一般来拜师学艺的都会顺利被接纳。
她猜测其中一定有考验的成分,鼓励栾天一定要坚持下去。栾天点头称是,紫衣的想法与他,不谋而合。
这两日里,历宁也曾数次厚着脸皮来找紫衣,紫衣当他不存在,她与栾天兴高采烈的聊天,历宁便在一旁尴尬的坐着。
往往坐不了多久,他便悻悻离去。每次离去,历宁都会用充满恨意的目光瞪栾天一眼。栾天习惯了以后,便也不再在意,装作看不见。
“紫衣师姐···”
“嗯?”
紫衣扭头,扬起俏脸望着栾天。
“至明日,便已有十日了,明日是我来此处的最后一次···”
“不再坚持了吗?”
“坚持···呵呵,坚持也是需要有一定限度的。过犹不及,无限度的坚持,便是枉然的愚昧。”
“哦···”
紫衣凝重的望着栾天,她没想到年纪不大的栾天竟然有如此感悟,能说出如此有深意之语。不过他的话,确实很有道理。
其实栾天自己也没想到,他的心智在这段时间似陡然成熟了许多。每个夜晚,他都在不停的思索近日之事,除了暂时想不通的一些事情之外,对于现在的处境,他已有自己的判断。
虽说青云宗算是自己暂时的庇佑,哪怕还未被接纳。然而,青云宗人多眼杂,难说自己在此处的消息何时便会走漏出去。到那时候,自己就是想走,恐怕也走不了了。
“如此也好···”
过了半晌,紫衣低头幽幽道出一句。
栾天望着她,面带微笑。紫衣转过头,望了一眼栾天,也露出甜甜的笑容,脸色微红,又迅速的低下头。
“这笑容···真美···”
栾天内心暗想。
“历宁为人阴狠,因我之故,他必定记恨于你,本来我还担心你入宗后受他刁难,这下可以放宽心了······”
“白浪河源头处的云门山上有一座宗门,名叫七绝宗,规模比之我青云宗要大上不少,你可去此处拜宗。只不过,七绝宗的名声不太好······”
紫衣依然低着头,自顾自的说着,似自言自语,又似娓娓讲给栾天听。
或许是错觉,栾天感觉气氛有点沉闷,洋溢着淡淡的伤感,内心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舍。他不知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只是,真的有,明显有。
与紫衣认识的时间才短短两天而已,但她让他感觉温暖,感觉亲近,让他感觉有了一些以前从未有过的情愫。
“但愿,她······”
栾天没敢继续往下想,对着紫衣笑了笑,转口说道:
“还有明天呢!说不定青云宗明天就把我收了呢!”
“嗯!相信你!但愿······”
紫衣脸上也随即露出希翼之色,望着栾天,打气般的说道。
那晚,他们聊到很晚。直至夜深,紫衣才返回宗门,栾天则是原路下山,吃饭,看望小夜鹰,练习撼山拳,睡觉···
第十天。
栾天感觉这一天过的好快,紫衣一直没有出现,眼睁睁看着青云山最后一抹青烟即将被黑色吞没。暮霭沉沉,远处的山,阔的海,开始逐渐变得模糊、暗淡。
“该走了吗······”
栾天无法掩饰脸上失落的神色,他定定的望着青云宗内,希望能看到些什么。自从一早出来的弟子折返回去之后,这条路一直空荡荡的,奇怪,今天竟也无人来拜宗。
没有看到所希望看到的,栾天站起身,最后望了一眼青云宗,转身,他感觉自己,或许真的想多了···
就在栾天正要迈步走出石门的时候,一白衣男子从门内疾步走出,远远的,对着栾天喊了一句:
“且留步!”
栾天顿住身形,但没有回头。
白衣男子在他身后十丈处停下脚步,白衣随风摆动,平添了几分洒脱之姿。他面带微笑,一双眸子闪着精芒望向栾天。
“阁下是想问我是何人,造访青云宗何事,对吧?”
“本人栾天,山下一介布衣。我父母数年前不知所踪,爷爷数日前为奸人所害,此来本欲拜入贵宗修行。然,十日过去,我仍未达到贵宗标准,故此,只能离去。阁下,有何指教?”
“哈哈哈!小师弟,有个性!随我来吧!”
白衣男子听了栾天的话后,发出爽朗的笑声。说完,转身向山顶走去。
栾天当即明白发生了什么,连忙转身,紧跟白衣男子身后,沿着山路向山上走去。
黄昏的青云宗,依旧有许多弟子来来往往。
一路上很多宗门弟子见到白衣男子都拱手行礼,口中尊称“大师兄”、“陈浩师兄”,众人望向栾天的眼神中都带着些许的惊奇。
“此人是谁啊?竟然劳动大师兄亲自去迎接!”
“看这落魄的样子也不像什么贵客,武技巅峰都没突破呢,凡人一个,估计是来投奔宗门的吧。”
“我看不一般,投奔宗门的何须大师兄亲自迎接?”
“不关你我之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赶紧修炼吧。”
“你这叫什么话,打听打听怎么了····”
······
听到众人议论纷纷,栾天才明白来迎接自己的竟然是青云宗的大师兄,内心不由得开始画起了问号。不过,既来之则安之,青云宗的大师兄亲自来迎接,至少算不上是什么坏事。
只是这宗主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为何要大师兄亲自去迎接自己?想不明白。既然想不明白就索性不再去想,反正估计很快也就水落石出了。
经过这段时日,栾天的成熟了很多,对于暂时的疑惑,他不再去钻牛角尖。
他坚信,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随着事态发展,早晚会露出一些蛛丝马迹,通过这些蛛丝马迹,定会做出准确的判断。
思索间,二人一前一后来到宗门内一个由石墙围成的大院门前,大院里面是一排石屋,石屋前一个宽阔的场院。此时,大院子内正熙熙攘攘,很多人在忙着各种杂务。
大师兄一边迈步径直走入院门,一边朗声问道:
“秃二可在?秃二可在!”
“来了,来了,来了,哎呦!是大师兄大驾光临,实在是有失远迎啊!”
人未到,尖溜溜的声音已经先传了出来。只见从最边上的一间石屋内,快步跑出一位黄衣中年男子。
这中年男子头顶尖尖,光秃秃的,没有一根头发。下巴也是尖尖的,整个脑袋活像一颗枣核。
“秃二,这是新来的小师弟,你安排一些杂务给他做。”
“杂务······”
栾天不由得心中一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