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内,这座原先大秦的都城咸阳现在成为了大汉的首都,只不过换了一个名字而已,长安长安,天下长安,这个名字反映了刘邦和诸臣对江山永固、天下太平的美好愿望。
长安城的皇宫本是秦朝留下的,从秦始皇开始,一直到二世胡亥,长安的皇宫被修建的恢宏无比,虽然堪称天下第一宫的阿房宫被项羽一把火烧了,随之又在关中大战中,长安几乎被战火烧成一座废墟,但是经过萧何和刘敬的修缮和扩展,如今的长安和秦朝的咸阳相比,有过之而不及,堪称天下第一城。如今的长安城虽然还比不上秦朝时做为咸阳那般的繁华,但嗅觉灵敏的商人一早就看准了长安这块天子脚下的宝地,纷纷携带家产前来定居。而且刘邦还接受刘敬“强干弱枝”的建议,把关东六国的强宗大族和豪强名门10余万口迁徙到关中定居,有了庞大的钱财和源源不断的移民,长安城的鼎盛指日可待。
时间过的飞快,两年多的时间很快过去了,历史又向前迈了一小步,这一天是公元前200年秋季里一个很平凡的日子。
皇城内,刘邦的御用书房里,刘邦头戴通天冠,身穿绛色绣金龙袍,正坐在御案后面,虽然已是四十七八的年纪,但还算仪表堂堂。
史书上记载他的相貌是“隆准而龙颜,美须髯,左股有七十二黑子”。隆准就是高鼻梁,美须髯是明白不过的,只是龙颜是何等模样,则颇费思量,至于左侧大腿的七十二颗黑子,更无人得知,也许只是种皮肤病,却被人认作奇相,总之,是难得的好相貌,不像描绘嬴政时用的“蜂目、长隼、鸷鸟膺、豺声”等听了就让人难受的词语,除了长隼不知长到什么程度外,黄蜂般的眼睛,鸡胸,豺狗的声音合起来,简直就是个丑八怪,想起来,嬴政也不致于长得如此寒碜,当是史家有意无意的丑化。
陈平,萧何,张良三人恭谨的坐在下首,正和刘邦争论着什么。
只听刘邦有些气愤地高声说,“这帮匈奴人实在是太可恶了!难道他们真的欺负我们大汉国无人吗?!”
张良拱手说道,“陛下,这匈奴之患由来已久,绝非一日两日的祸患了。”
刘邦向后靠了靠,让自己更舒服一些,然后阴着脸说道,
“子房给朕好好说说,这帮子野蛮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张良晃下了双手,优雅的将袖子褪到腕上,清清嗓子发表了一番阔论,
“在战国的时候,匈奴就崛起于赵国北方,赵国一直苦苦阻挡匈奴的南下侵扰,所以国力始终无法剧增,直到赵武灵王即位,进行军事改革,赵国的骑兵才能和匈奴人抗衡,并在名将赵牧的指挥下大破匈奴。然而匈奴一族是逐水草而生的游牧民族,居无定所,行迹飘忽,而且族民生来就在马背上长大,个个是天生的控弦骑兵,所以李牧虽然能打退匈奴人的进攻,却无法彻底解除这个北方的大患。秦始皇统一全国后,秦国名将蒙恬率三十万黑甲军驻守北疆,建造长城,才堪堪阻挡了匈奴铁骑的南下。
就在陈胜吴广大泽乡起义的同年,被蒙恬打退的匈奴内部也发生了一场大乱,原先的大单于头曼被他的儿子栾提冒顿杀死,冒顿夺得了单于之位。但与中原不同的是,这场变乱并未让匈奴陷于连绵不绝的战乱,一蹶不振,相反,冒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举清除了不服自己统治的人,迅速巩固了自己的王位,稳定了匈奴,而且冒顿此人雄才伟略,比他老爹头曼强上许多,更不是胡亥那个蠢货可比。冒顿趁着中原大乱的时候,疯狂的发展自己的势力,亲自率领匈奴铁骑东征西讨,灭东胡,驱月氏,降服楼烦等部,控制河西、西域诸国。
而当时秦始皇已经驾崩,戊守长城的蒙恬也被赵高害死,新任将领王离到达北疆不久之后,便带着一部分黑甲军南下和章邯一同攻打邯郸,结果在巨鹿之战被项羽一举击溃,大将王离被项羽生擒,北疆的黑甲军群龙无首,最后全军覆没在抗击匈奴的入侵之中。
冒顿歼灭了黑甲军后,趁中原打得不可开交之时,一举占领了水草丰美的河套地区,匈奴顿时成为一个东自辽东,西逾葱岭,北达贝加尔湖,南抵长城以南的强大国家。然而,匈奴虽然全歼了黑甲军团,但自己也遭到重创,于是退回北方休养生息,所以在楚汉大战中,匈奴只是牢牢的占据河套地区,并没有什么大动作,否则皇上取得天下又多了一个不确定的因素。
现在我们大汉内乱刚平,匈奴国却也恢复了元气,开始不断的南下攻扰汉朝北方的郡县,掠夺人口和财物,所过之处就如同蝗虫肆虐过一般,田地荒芜,城镇被焚毁,今天刚收到一封奏报,说北疆又有一个县被匈奴洗劫了,四万余人无一生还!”
这时,就听陈平阴着脸说道,“匈奴非我族类,对于匈奴人来说,汉人根本不能算作是人,顶多是可以成为他们的奴隶,就像匈奴人的牛羊一样,只是财物中的一部份,可以随意的砍杀和虐待,所以手无寸铁的汉人百姓惨遭屠杀,被匈奴攻打过的地方无不尸横遍地,血流成河。这一段时间,北方的郡县几乎全都遭受到了匈奴的屠戮和攻击,数十万百姓被掳和奴役,北方的汉人谈匈奴而变色,这样任其发展下去绝对不是办法。”
刘邦听言顿时恨恨不已,“内乱刚平,现在又外患不止,这样下去当然不行!任由匈奴人这样肆虐北疆,我大汉的天威何在?!”
丞相萧何已五十多岁的年纪,操劳过度的他已然头发斑白,方方的脸膛,面容还算红润,眼眉不算粗但很浓密,双眼略弯却很有神,鼻梁有些塌,山羊胡上是两片不薄不厚的嘴唇。
只听萧何叹口气说,“陛下,臣说句您不爱听的话,匈奴人固然可恶,但现在大汉实在是打不了仗了,天下初定,国库极度空虚,陛下又免了天下的赋税,朝廷的一切开支只能自行解决,现在全国上下都是勒紧腰带过日子,实在是没有钱粮供应一支大军北上攻击匈奴啊,而且现在天下太平,全军将士已经厌战,士气不高怎么会拼死作战?如果耗尽大汉最后的一丝元气却又打输了,那这个新兴的国家就要毁于一旦了,请陛下三思!”
在刘邦心中,萧何可以说是全天下搞内政和后勤最厉害之人了,当初要不是萧何在关中源源不断地给刘邦运送粮草、辎重和兵员,刘邦能打赢项羽那才是怪事。此时刘邦一听到连萧何都说有困难,那可不就是小问题了,刘邦一时不禁有些迟疑。
陈平见状立即反驳道,“陛下,国家现在确实虚弱,但只要朝野上下齐心合力,过了这段苦日子,大汉振兴指日可待,但匈奴之祸却非要以武力解决不可!而且早动手比晚动手强!就像丞相所说,将士们已经开始厌战,要是等太平日子过久了,将士们岂不是更不愿意北上作战?要打现在就打,趁着现在军中大败项羽的余势还在,立即出兵攻打匈奴!只有把他们打怕了,打得元气大伤了,匈奴人才会暂时不敢南下,等大汉有了时间恢复元气,匈奴人就在草原上等死吧!”
萧何摇摇头说道,“陛下,臣同意陈大人的观点,大汉确实需要时间恢复元气,等大汉力量强大了再一举解除匈奴之祸,但是臣并不同意出兵,拖延时间的办法有很多,可以和谈,可以和亲,先满足了匈奴人的要求,让他们安安静静的在草原上呆一段时间,为大汉争取足够的休养生息的时间,然后再图后策。”
陈平哼了一声,有些不屑的说道,“丞相大人太想当然了吧,匈奴人自古以来就是一头喂不饱的狼,你给他一些财物,他看你好欺负肯定会要的更多,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难不成把整个大汉都给匈奴人吗?”
萧何低着头没有说话,皱眉不展,表情凝重。
刘邦思忖了良久,最后还是看了看张良,问道,“子房,你有什么看法?”
张良想了想,缓缓的说,“臣也以为凭匈奴人的性格,不把他打痛了,他是不会乖乖和咱们和谈的,就算他们愿意和谈,也肯定是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咱们不同意他就来抢,到头来还是要打,何不一开始就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呢?哪怕打个平手,也能让匈奴人知道大汉国并不是个软柿子,他想怎么捏就怎么捏,谈判的时候,咱们也能有些主动权。”
刘邦点了点头,说道,“子房所说正合朕意,那帮蛮子朕已经忍了很久了,大汉刚立,他就举兵南下,到处烧杀抢掠,这不是打朕的耳光吗!?想那项羽强悍若斯照样也败在朕的手中,朕现在已经掌控天下,受到天下万民拥戴,比当汉王的时候力量强了无数倍,朕就不信还打不过那些未开化的野蛮人!”
萧何叹了口气,实在是不知说什么好。
刘邦笑了笑,对萧何和声说道,“丞相在关中一直为我大军筹集粮草辎重和兵丁,从无间断,朕能打败项羽,丞相劳苦功高,这次想必丞相也能继续为朕解决后顾之忧吧。”
萧何听言,不禁苦笑一声,只有拱手说道,“臣,自当竭尽全力!”
中水县位于中原以东,这里虽然不算十分富庶,但整个天下刚遭到一番浩劫,到处都是一片片的废墟,但这中水县却没怎么伤筋动骨,人口还有不少,只要一个地方还有人,用不了几年就会繁盛起来。
吕马童被封到中水县之后别提多美了,来之前还担心自己的封地是不是和长江中游那一片的郡县一样,都没剩几个人了,那当个万户侯还有什么意思?还不是光杆儿一个!结果到了中水县以后,吕马童发现情况比自己想得好多了,土地大都没有荒芜,百姓们也算安居乐业,吕马童见状差点没把嘴巴笑歪,暗想以后自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好好享受一番了。
到了现在,吕马童到了中水县也有两年多了,好吃好喝两个寒暑,整整胖了一圈。但随着安逸享受的日子过得越来越习惯,吕马童变得越来越怕死,心中一股恐惧不可遏制的萌芽生根,时不时地还会做噩梦,梦见项羽来找自己报仇,浑身血淋淋的掐着自己的脖子,让自己窒息难忍。每次吕马童大汗淋漓的惊醒,都不由自主的摸摸自己的脖子,看脑袋还在不在。
当初在乌江边上,姜魁留下的“妄动尸身,诛杀满门!”几个血淋淋的大字,最近总是在眼前晃啊晃的,让吕马童心烦气躁。
吕马童的心病越来越重,迫不得已,他私自征募了许多武士在家中,就这样吕马童也不能完全放心,整日将铠甲穿在外衣内侧,让家人大为不解。
转眼一个月又过去了,现在已是汉初二年的九月。
到了这个时候,吕马童的心已经渐渐的放下了,暗想,如今大汉国的统治地位已经牢固而不可撼动,现在就算姜魁有天大的本事也无力回天了,他还不躲到远远的地方销声匿迹,怎会再想着为项羽报仇?
于是,吕马童又安心的享受美好的生活了。
这一日,秋天的和风缓缓的拂过大地,让人浑身倍感舒爽。
吕马童正躺在院子里,吃着梨子,悠然的沐浴秋风。
这时,背后响起一阵脚步声,吕马童看都不看,想必是刚才自己叫去拿水果的侍女。
果然,背后的脚步声到了吕马童的身边就停下了,然后就听见一个盘子被放到小桌上的声音。
吕马童闭着眼睛伸手去摸盘子,却不拿水果,直摸向侍女的小手。那侍女猝不及防一把被吕马童抓个正着。
吕马童有些得意的肆意揉捏,只觉得手感奇差,摸起来又大又粗糙。吕马童皱了皱眉,这侍女长得是挺漂亮,怎么手摸起来却像个男人一样,真是倒胃口。。。。。。
吕马童突然猛地睁开眼睛,触电般的缩回魔爪,然后急忙坐起身来转头向旁边看去,只见一个高大的男子正一脸寒霜的瞪着自己。
吕马童大惊,“你是谁?!”
只听那男子张口骂道,“你娘的!老子的豆腐你都敢吃!”说罢飞起一脚踹到吕马童的面门上。
吕马童惨呼一声倒飞出去,摔到地上只觉得一股酸疼酸疼的感觉从鼻子迅速涌遍全身,鼻涕眼泪鼻血一股脑的喷涌而出,糊了满满一脸。
从后院的一个角落中,一个有些肥胖的汉子一边捧腹大笑一边走了出来,“姜哥。。。。。。哈哈。。。。。。姜哥,被男人抚摸的感觉怎么样啊。。。。。。哈哈哈。。。。。。”
姜靖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付甲,恨不得上去一脚也踹得他面门开花。
四面八方的角落里,忽然无声无息的走出了数名大汉,都是满脸的笑意,除了姜魁一脸深沉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吕马童,漠然不语。
崔雪松笑嘻嘻的说,“没想到这吕马童还好男风,说不定这一摸啊就对姜哥钟情了呢。”
“那是那是,咱姜哥那可是男人中的极品啊,凡是对男人感兴趣的都会喜欢姜哥的。”千虎男一脸龌龊促狭的道。
“你们两个够了没?”姜靖双眼几乎喷火,心中恨意冲天,暗想,老子长这么大还没被女人摸过呢,你他娘的到是捷足先登了!
想到这里,姜靖更为恼怒,上去对着吕马童又是一脚,吕马童又是惨呼一声,肋骨顿时断了两三根。
韩闯看着地上的吕马童对姜魁说道,“老姜,真的要杀满门么?”
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吕马童听到这个声音,不知哪来的力量,强忍肋下的剧痛,猛地爬起来,连连给姜魁大磕响头,痛哭流涕的道,“将军!您开开恩吧!要杀就杀我好了!我的家人是无辜的啊!开恩!开恩!。。。。。。”每说一句开恩吕马童就叩个响头,直把额头碰得稀烂。
姜魁虽然还是阴着一张脸,但心中却已有些不忍。
付甲似乎感觉到了姜魁的心意,适时的开口说道,“老姜,刚才我们已经杀了上百个武士,这个府上就剩下老弱妇孺三十多人了,杀之无意,再杀吕马童一人也就够了。”
姜魁看了看吕马童凄惨的样子,漠然的扭过脸去,沉声说道,“给他把剑。”
付甲二话没说,就将自己的佩剑扔到吕马童的面前。
吕马童满脸血泪地颤抖着拿起了那把剑,拔剑出鞘,闭上眼睛仰天长叹一声,挥剑自刎。
姜魁听到身后当啷一声,就知道吕马童死了,心中暗叹,你是咎由自取,不要怪我。姜魁随即对付甲说道,“把他的头割下来。”
汉初二年,十一月,涅阳县。
吕胜在涅阳侯吕府上坐卧不安,一股深深的恐惧,让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在汪洋中漂泊的一片叶子,抓不到任何可以救命的东西,随时都会被一个巨浪彻底打成粉碎。
上个月中水侯吕马童死了,头颅被姜魁砍了去,只留下一具无头尸身。
接着是杜衍侯王翳。虽然吕马童的死让王翳做好了准备,整个府邸上下安置了三千精兵,还有大批江湖高手团团保卫,然而最后还是让姜魁血洗了王府,三千精兵被屠杀殆尽,那些江湖高手也全部死绝,王府上所有参战的王姓男子和护院家丁全部死光,只留下一群老弱妇孺,王翳的脑袋也被砍了去,和吕马童一样,落了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然后是赤泉侯杨喜,这小子直接跑到赤泉县的军营里,结果被姜魁带着七个人直闯进去,砍了杨喜的头颅扬长而去,不过因为杨喜跑到了军营,杨喜的亲人倒是一个都没死,只苦了那帮被屠戮的士卒。
几天前,杨武也被杀,这小子倒是聪明,想跑到长安去找刘邦以求庇护,谁知在半路上就被姜魁给砍了,照例脑袋搬家。
吕胜心中冰冰凉的,就剩自己了,当初将项羽分尸而被刘邦封侯的五个人就剩下自己了,吕胜实在是不知道什么地方才算安全。
吕胜惊恐的看着周围,深怕眨一下眼睛,姜魁就会从什么地方跳出来砍掉自己的脑袋。
吕胜浑身颤如筛糠,窝在床角,捂在被子里不住地悲泣,“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吕胜鼻涕和眼泪挂满了整张脸,就像是个傻子似的喃喃自语,这样下去,不用姜魁动手,吕胜自己就要精神崩溃了。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然后就是“嘟嘟”的敲门声。
吕胜顿时惊恐万分的张大了嘴,声嘶力竭的狂喊,“不要!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侯爷!侯爷!是我管家旺财啊!朝廷来人了!说是要保护侯爷的!侯爷快出来吧!”
“不!你们一定是骗我!想把我骗出去杀了我是不是!我不出去!我死也不出去!”
旺财无奈,只有再次喊道,“侯爷!是真的!他们拿了朝廷的令牌!不会有假!侯爷是吕后的表亲!皇上当然要救你了!”
这时,吕胜才猛地想起当今的皇后吕雉是自己远房表兄吕泽的亲妹妹,和自己也是亲戚,皇后肯定会来救自己的!于是吕胜急忙跑下床,打开房门一把抓住旺财,急声说道,“他们在哪?!快带我去!”
吕胜疾步跑到了西院,举目望去,只见空荡荡的院子里一个人影都没有,失望透顶的吕胜回头对旺财大声吼道,“人呢?朝廷派来的人呢?!”
旺财满脸惊疑的喃喃道,“刚才。。。。。。刚才还在这儿的。。。。。。”
突然,一个声音在吕胜的背后幽幽的响起,“天诛天字一号队率拜见吕侯。”
吕胜被吓了一跳,猛地扭头向后看去,只见原本空无一人的地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单膝下跪的黑衣蒙面人,双眼虽然看着地面,但吕胜依然能感觉到那双眸子里透露出的残忍而冷酷的光芒。
吕胜暗松了口气,管你是天猪地猪,只要不是姜魁就好。
吕胜镇定了一下心神,干咳一声,说道,“这位。。。。。。这位壮士请起。”
那黑衣人默默的站了起来,眼睛依然盯着地面。
“不知。。。。。。不知天诛是什么。。。。。。什么部门?隶属朝廷哪部分?”
只听黑衣人沉沉的说道,“吕侯不必过问,吕侯只要知道我们是来杀姜魁的就行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