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别了,虞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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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的火把在楚军营地中燃了起来,就像天边闪烁的繁星,可现在,项羽的心中却是一片寒冷。

此时的项羽正在帐中举杯痛饮,愁眉不展,忧心忡忡,一副英雄迟暮的落魄,直看得旁边的虞姬心中暗自叹气。

项羽三分醉意的对虞姬说道,

“本王独自饮酒着实无趣,不如本王唱歌虞姬来舞如何?”

虞姬点了点头,柳腰轻扭,款款起身,盈盈的走到帐中央,素白的轻裘覆裹之下,那婀娜诱人的背臀曲线尽露。

但此时的项羽却没有太多的心情来欣赏美人,满心悲苦的他仰天长歌,“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若奈何?虞姬虞姬奈若何?!”声音苍凉而悲壮,回荡在楚营中久久不散。

虞姬随着歌声渐渐舞起,轻舞腰肢,就像一朵含苞怒放的鲜花,又像一只上下翻飞的翩翩彩蝶,说不出的优美,道不尽的诱人。虞姬跳着跳着,脸上却缓缓的流下了两行清泪。

这时,楚营四周忽然响起另外一首歌谣,“人心都向楚,天下已属刘。韩信屯垓下,要斩霸王头!”声音还是很地道的楚音。

所有楚军士卒听罢纷纷大惊,这么多楚人唱歌,莫非是老家被汉军攻下了?!

项羽听到此歌也是勃然变色,猛地站起身来走到帐口,听着四面八方传来的楚歌,项羽不禁悲呼,“莫非天要亡我!?”

正当项羽奋力拔出佩剑准备率兵突围之时,身后虞姬的声音惨然传来。项羽急忙回头,一看之下顿时魂飞魄散,只见虞姬手中拿着一把剑正横在自己白嫩的脖子上。

项羽急忙上前想要夺下虞姬手中的剑,却听虞姬连连说道,“霸王莫近!霸王莫近!”

项羽只好停下了脚步,柔声对虞姬说道,“把剑放下,有话好好说,你想怎样我都答应你,先把剑放下来!”

虞姬满脸泪痕的摇了摇头,“霸王,如今汉军十面埋伏,霸王怎么可能带着虞姬突出重围?”

项羽急得大吼道,“我能!我真的能!你相信我好不好?我一定能带你出去!”

虞姬恍若未闻,只是满眼柔情的看着项羽,串串泪珠带着虞姬真挚的情感滴落在地上,溅射出点点水珠,似乎每一颗水珠上都包含着虞姬对项羽的思念和爱意。

忽然,虞姬的声音中透露出一股说不出的哀伤和凄然,“霸王,我们来世再见!”然后虞姬咬紧贝齿便把剑一横。

只听“当啷!”一声,一把带着血痕的长剑掉落在了地上。

一代佳人香消玉殒。

“不!!”项羽睁大了眼珠,疯狂的冲上去抱起虞姬的尸体,放声大哭,泪水大滴大滴的落在虞姬的脸上,那充满悲哀、不甘和绝望的泪珠晶莹剔透,在虞姬白皙靓丽的脸上闪耀着点点光芒,然而项羽却再也看不到这美的所在,对项羽来说,这个世界上最美最令他疼爱的人,已经永远的消失了。

“不。。。。。。啊。。。。。。不要。。。。。不要!”项羽的哭声混杂在偌大的营地中,和所有楚营中的士卒哭成一片。。。。。。

不知道过了多久,项羽只知道这个世界的一切全都变得不真实起来,眼前的死尸,鲜血,还有那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一切的一切似乎都离自己远去了,但下一刻似乎又迅速回到了自己的面前。

项羽机械般的再次挥枪劈死一人,又是一股血液喷在了脸上,但项羽却毫无所觉,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此时在项羽的眼前,始终晃荡着许多人的音容笑貌,有叔父项梁,龙且,蒲将军,范增,还有那让自己爱得刻骨铭心的虞姬。

项羽的心蓦的一疼,让项羽知道自己还活着。

但随即,项羽不禁又看到了刘邦!看到了韩信!英布!周殷!彭越!每看到一个人,项羽的心中就多了一股仇恨和怒火,项羽猛地仰首狂吼,“你们都给我死!!”霸王猛挥,数个人头带着满脸的惊恐冲天而起!

韩信远远的看着陷入疯狂中的项羽,从昨晚的繁星满天一直到现在的日已当头,项羽就领着几千最忠诚的士兵在汪洋的人海之中一直劈杀不停,身边和脚下堆满了层层叠叠的汉军尸体。如今偌大的楚军就剩下项羽一个人了,眼看到手的完胜却怎么也抓不到,直让韩信抓心挠肝。

韩信额头上的冷汗止不住地流下,面对非人的项羽,韩信感到了一股深深的无奈和震撼,就像当初在井陉口碰到的姜魁一样,他们仿佛都是杀不死的。

但是韩信依然坚信,自己最终能够获得这场战役的胜利,毕竟,项羽是人,不是神!

但就在这时,天边突然传来了一阵不和谐的声音,是惨叫声,是痛呼声,是士卒遇到魔鬼般的惊叫声,是面对死亡时的绝望声!

韩信疑惑的抬头循声望去,一看之下整个身躯瞬间从头凉到脚底。他来了,他来了!

韩信身边的人也纷纷随着韩信的目光转头看去,只见远处一票人马从天际飞来,当先一面大大的战旗迎风招展,斗大的“姜”字赫然醒目!

原来,姜魁带着刚恢复神智的姜靖等人出山之后,很快就从墨门那里得到了项羽被围垓下的消息,姜魁虽然料定项羽必败,刘邦终得天下,但姜魁不能见死不救,哪怕救出项羽后一起归隐山林都是可以的。

于是姜魁火速赶往邯郸,请求赵王出兵相助,毕竟赵王歇明义上还尊项羽为盟主。不料赵王歇心知刘邦已经取得压倒性优势,项羽翻身无力,为了保存实力,赵王歇拒不肯出兵,而夏崇虎对于姜魁不肯娶夏佳宁为妻一直耿耿于怀,所以一句好话也没有说。

最后姜魁只有愤懑的离开邯郸,打算和姜靖他们誓死也要救出项羽!

姜魁的义举最终感动了一个人,那就是赵国的万骑长曲正刚。本来他就对赵王歇的翻脸无情大感不满,毕竟姜魁有大功于赵国,如今连一个卒子都不肯派,实在说不过去,再加上曲正刚一直对姜魁推崇备至,于是曲正刚带出军中无家室的士卒两千余骑,跟随姜魁前往垓下解救项羽。

铁骑轰鸣,排山倒海,几乎就在眨眼间,姜魁的铁骑就杀到了阵中!

姜魁看到眼前的形势万分焦急,举目望去茫茫一片全是汉军,根本看不见楚兵的存在,只有远远的一处地方,有一堆汉兵正围着一小块阵地厮杀,想来项羽就在那里了。

姜魁狠狠地抽打战马,举起手中的湛卢,放声狂吼道,“随我杀进去!随我杀进去!!”

姜魁身后赫然是姜靖、付甲、韩闯、千虎男、崔雪松五人(尸)!只见他们眼中青光暴射,狂吼着随姜魁向前冲杀,手中的兵器如同狂风暴雨般的砸下,眨眼间,无数的汉兵惨遭屠戮。

韩信定睛瞧去,却不禁长吁了一口气。

姜魁虽然来了,但人数很少,只有区区地两千余骑,看他们的装扮应该是赵军,想来赵王歇是不肯出兵帮助项羽了,就这两千多人能干什么?还不是白白送死来。

姜魁却不管那么多,现在姜魁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救出项羽!

虽然天下由刘邦来主持,确实对百姓比较有利,但是姜魁不希望项羽死,姜魁要救出项羽,哪怕找一个偏僻遥远的地方自在的生活,永不问世事。

所以姜魁还是来了,虽然在百姓和项羽之间他选择了前者,但一听说项羽被围垓下,姜魁立即跑到邯郸搬救兵,如今在项羽最危难的时候,他义无反顾的来了。

姜魁策马如飞,怒箭一般射向前方,带着决绝,带着坚毅,哪怕是要面对几十万汉军,只要是姜魁认准的事情,他就一定要做!

狂乱的姜魁怒目圆睁,散乱的长发几乎迎风直立,一双长剑上下翻飞,血液飞溅中,几十名汉军步卒纷纷哀嚎倒地,每个人不是被斩断了脖子,就是被劈碎了头颅,绝无一人幸免!

终于,姜魁看到了项羽!

只见项羽披头散发,身上的金甲早已被鲜血染得红彤彤的一片,还残缺不全,背后和肩部零星插着几支箭矢,项羽的脸上汗水与血水交融混合,早已分不出汗水和血水,一身的脏污狼藉不堪,却还兀自跨着乌骓死命的劈杀。

项羽怀里抱着一名女子,似乎已经气绝,但项羽仍用左手紧紧的抱住她,不肯放弃,为此,项羽的左半身已经血肉模糊,任是极品的乌金宝甲也被汉兵劈砍得稀烂!而项羽跨马站立的地方几乎血流漂杵,连大地都已经被鲜血深深的浸透成一片血色,红艳艳的令人眩晕。

姜魁满脸震撼,立即纵马迅速冲向项羽,放声大吼道,“霸王!霸王!随我冲出去!冲出去!!”

项羽有些迷茫的看了看姜魁,似乎是看清了什么,蓦的,项羽终于神志为之一清,惊喜地泪水霎时划过他血乎乎的脸庞,弄得脸上更是乱成一团。

项羽大吼一声,连刺死两人,挥枪扫开一排汉兵,奋力朝姜魁奔了过来。

姜魁急忙杀上,手中长剑如砍瓜切菜般瞬间撂倒一片,不多时,姜魁便开出一条血路,将项羽救了出来!

项羽跨马来到姜魁的身边,哽咽着无法出声,只是重重的拍了一下姜魁的肩膀,男儿的义薄云天,一切尽在不言中!

姜魁意会,朝着项羽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即呼喝手下近千的铁骑向东方奔去,一路上遇神杀神遇鬼杀鬼!

最后,姜魁和项羽终于奋尽全力杀出了重重人海,而身后带来的两千余赵骑,却只剩下八百之数。

项羽和姜魁带着这八百骑一直跑到乌江边上,被眼前滔滔的江水阻住,再也前进不了了。

项羽跳下乌骓,轻轻地抱下虞姬的尸体,缓缓地走到江边。

姜魁等人随之下马,静静地看着项羽的身影。

项羽看着怀中的虞姬紧闭双眼,似乎就像睡着了一般,是那么的恬静而幽美。

项羽眼眶润湿,哽咽的低声说道,“你看,我不是带你出来了吗?对面就是江东了,我们可以回家了。。。。。。”

项羽伸出手想弄干净虞姬脸上的血痕,但怎么也弄不干净,反而越弄越脏,项羽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地滚滚而下,原本威武的脸庞现在只有悲戚一片,仿佛就像个小孩子一样,颤抖着身子,泣不成声。

姜魁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一片黯然,无尽的悲伤潮水般的涌上心头。

没想到,真的没有想到,曾经威震天下的西楚大军就这么全军覆没了,而项羽最爱的女子也这样与世长辞了,还记得当初项羽和自己闲聊起他最爱的女子时,还是一脸的幸福,这种幸福直到姜魁亲眼见到了虞姬才能完全明白,而如今,一切都没了,一切都化为乌有了。

突然,付甲指着前方惊喜若狂的大声喊道,“看!有船!”

姜魁等人急忙望去,只见蒙蒙的江面上真的出现了一条小船!

小船虽小,但速度倒是不慢,没多大的功夫,小船就靠上岸边,只见一个身材中等的中年男子跳下小船,直奔项羽而来。

项羽瞪大了眼睛看向来人,也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那人直跑到项羽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项羽,拱手问道,“可是霸王?”

项羽沉声应是。

那人顿时大喜,神色焦急的急忙说道,“太好了!卑职乃乌江亭长,早已恭候多时,霸王请速速上船,江东父老正翘首以盼!江东虽小,但地方亦有千里,众数十万人,足够大王再次成就霸业!大王快快过江,现在只有臣有船,汉军来了也没有船过江,霸王大可回到江东再卷土重来!”

姜魁等人心中顿时喜出望外,当真是天无绝人之路,于是纷纷催请霸王上船。

姜魁说道,“霸王!快走吧!一会刘邦的追兵就要到了!我等可顺江而下,自可寻路突围,霸王不用为我等担心!”

项羽看了看那条小船,又看了看怀中的虞姬,又看了看姜魁身后的几百人,他们为自己而来,难道我就可以独自逃生吗?项羽暗自摇了摇头。

项羽轻轻的叹了口气,仿佛自言自语的仰天说道,“如果我过了江,刘邦势必不肯罢休,必会挥军渡江,如此只会将战火带到江东而已,到时江东必然生灵涂炭,我不愿再见到有人为我而死了。而且当初我率八千子弟兵北上,如今却孜然一身而回,就算江东父老不肯责怪我,我的心里也不会好受。这个天下,刘邦既然想要,那就给他吧。”

姜魁顿时说不出话来,呆呆的看着项羽,神色复杂,心中百感交集。

那亭长还要再劝,项羽却摇了摇头,抱起虞姬径直走到小船边,然后将虞姬轻轻的放到船上,最后满怀不舍的看了她一眼,狠狠地咬了咬牙,项羽转身走了回来,对亭长一拱手说道,“请将虞姬带回江东好好安葬,项籍感激不尽!拜托了!”

亭长颤抖着嘴唇,连忙拱手说道,“不敢不敢!卑职定会将王妃好好安葬!”说罢,满脸懊丧的“咳!”了一声,顿足离去。

项羽和姜魁并肩看着亭长荡着小船向江中划去,项羽心中凄然长叹,别了,虞姬,我们来世再做夫妻!

小船越来越远,即将消失在江心,项羽再也遏制不住,蓦的一声凄厉狂呼,喊声未止,泪已如泉涌。

姜魁看着曾经不可一世的霸王如今却满脸泪水,姜魁心中伤感异常,泪水不经意间便悄然涌上了眼眶。其他所有人也被悲凉的气氛感染,一时情不能自禁。

项羽擦了把脸,蓦的转头对姜魁说道,“谢谢你回来救我,没想到最后只有你留在我的身边。”

姜魁忍住伤感之情,满脸苦笑的说道,“客气什么,我们不是朋友吗?”

项羽听罢顿时哈哈大笑,“对!我们是朋友!是兄弟!兄弟之间就不需要这些矫情的东西!是我错了!哈哈哈。。。。。。”

谈笑间,项羽似乎已然恢复了曾经的飒爽英姿,众人不禁皆被项羽的豪情所拜服,然而却没有人知道,项羽此时已经了无生念。

倏然之间,东北方向卷起滚滚烟尘,天边一片黄土飞扬,正是刘邦的大军死命狂奔而来。

项羽看着那飞奔而至的汉军,满腔豪迈的对姜魁笑道,“今天我们死战如何?”

姜魁笑答,“敢不从命!”

一干人等无不热血沸腾,不禁感到自己整个人都似乎要燃烧了起来。

项羽大笑,抹了一把胡子上、头发上、和脸上快要干涸的血水,随即在姜魁等人胸前逐一锤过,然后猛地翻身跨上乌骓马,挥起霸王斜指苍天,豪气冲天的道,“我自起兵到现在已有八年,身背七十余战,所挡者破,所击者服,未尝败北,遂霸有天下!但今日我困于此,是天要亡我。”项羽话锋一转,语气骤然变得更加高亢,“然!今日与君等誓死血战不胜快哉!死亦无憾!各位可愿随我杀进敌阵,斩将夺旗乎??!!”

姜魁等人立刻心血澎湃,眼神越发的灼热,就像有燎原大火在他们的眸子里熊熊燃烧一般,霸王永远是这样能让人瞬间充满斗志,战神之名当之无愧!

众人不禁奋力狂呼,“愿随霸王死战!!”

项羽仰天哈哈长笑,笑罢一声狂吼,“杀!!”拨转马头便向海水般的汉军一马当先的冲了过去!

姜魁等人不甘示弱,各个心中涌起一股血气,纷纷上马跟上项羽,虽然只有八百骑,但声势依然惊人!

项羽第一个冲进人海之中,手中霸王劈头盖脸的疯狂砸下,瞬间就有数十个汉兵惨号着倒地不起。

姜魁的满腔战意也猛地燃起,双剑如雪花般的片片飞舞,随之就是片片的血花四射!

以项羽和姜魁为首的铁骑就像一把刮骨尖刀一般,眨眼的功夫就将汉军突前的一支队伍削了个干干净净!

韩信见状立即命令孔熙和陈贺的左右两军一齐包抄上去,不惜代价遏制项羽的速度。

项羽远远的就看见孔熙和陈贺的战旗,虎目生寒,大声吼道,“诸位随我杀此二将!杀!”于是八百骑霎时化作一支利矢,直射向左军孔熙的大旗。

孔熙大惊,连忙组织士卒蜂拥而上。

然而项羽和姜魁带领的铁骑狂潮就像一头疯狂的猛兽,张着如同无底深渊般的血盆大口,一路吞噬了无数汉兵的生命,带着阵阵血雨腥风向孔熙杀来!

汉兵惊惧交加,不知道该怎样才能抵挡住这样一头嗜血凶兽,纷纷向旁躲避开来。

项羽一看前方压力顿减,奋力打马上前,孔熙那绝望的面孔几乎眨眼间就出现在了项羽的视线之中!

项羽冷笑一声,双腿一夹,乌骓便是一个狂猛的冲刺,孔熙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项羽就一枪猛地挥起,孔熙惨叫着飞到半空之中,还没等摔到地上,就在空中被紧随而来的姜魁一剑劈成两半!

项羽哈哈大笑,狂喊“爽快!爽快!”于是马不停蹄的拨转马头,向右军方阵中陈贺的大旗直奔而去。

陈贺远远的看见孔熙的大旗倒了,立马知道这小子多半已经没命,又见项羽如同没吃饱的饿狼般,掉头向自己扑来。陈贺几乎隔得远远的就闻到了那股血腥的味道,一阵充满死亡气息的寒气瞬间涌上陈贺的脊椎,让陈贺从头到脚打了个寒颤。

陈贺被吓破了胆,哪还敢迎战?连忙打马向后跑去。

然而陈贺的战马不比项羽的绝世宝马乌骓,虽然乌骓已是强弩之末,但饿死的骆驼比马大,乌骓几个起落间就咬在了陈贺战马的后面,任凭陈贺怎么抽打战马,然而与身后乌骓的距离还是越来越近。

陈贺只觉得那股死亡的味道越来越浓了,几乎都要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陈贺睁大了充满恐惧的双眼,死命挥剑砍劈着战马。

突然,陈贺只感到身后仿佛有一团巨大的黑云笼罩向自己,慌忙抬头一看,只见天上一匹如同上古凶兽般的黑马迅猛无比的向自己呼啸砸来!

陈贺绝望的睁大了眼睛,任凭那硕大的霸王枪头劈到自己的脑袋上,只听得“噗!”的一声,陈贺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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