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楚首都彭城,项王府。
此时的项羽正和亚父范增在议事厅内商谈军情。
项羽长得虎背熊腰,高大魁梧的身材,方脸膛,古铜色的皮肤,高高的鼻梁,宽厚的嘴唇周围长着一圈浓密的络腮胡,但却并不给人杂乱的感觉,而更显得威风凛凛,就像雄狮的鬃毛般雄性十足,粗重的浓眉下面是一双重瞳豹眼,透露着一股极强的自信和霸气。这就是继秦始皇之后又一位能够掌控天下的绝世强者,西楚霸王!
(项羽本名项籍,羽是字,下相人,今江苏宿迁。楚国名将项燕之孙,力能举鼎,气压万夫,是未来军事思想“勇战”派的代表人物。大泽乡起义不久,项羽在江东斩郡守后举兵反秦,率军入关中,以五诸侯灭暴秦,威震四海,分裂天下,册封十八诸侯,大政皆由羽出,号为“霸王”,权同皇帝)
西楚霸王项羽旁边的范增则是个年逾六旬的老者,满头华发早已苍白,脸上布满了沧桑岁月的印记,只有一双眼睛还是阵阵的精光四射,那是一双曾看过沧海桑田的眼睛,那是一双曾看过无数风云剧变的眼睛,通过这双眼睛,范增能够看透一个人的本质,能够看到隐藏在表面之后的真相,通过这双眼睛,范增智者的身份也揭露无疑。
议事厅里的气氛有些压抑,项羽板着脸孔面无表情,身上散发着一股无形的威压,足以让普通人气都喘不上来,而唯一能在项羽面前镇定自若不受影响的也只有范增了。
就听范增不急不缓的说道,
“将军,老夫早就说过,这刘邦不是个好东西。此人坚忍狡诈,卑鄙无信,外表忠厚而内里阴险毒辣,就像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一不小心就会被他咬上一口。这不,这边田荣刚刚造反,刘邦就立刻挥兵三秦,趁我们无暇西顾,三位秦王立足未稳之机,以韩信为大将曹参为前锋,统兵数万,潜出故道,袭击雍地,又围章邯军于废丘。同时分兵攻取陇西、北地、亡郡,迫降塞王司马欣、翟王董翳,迅速还定三秦,占领关中大部,随后,又命薛欧出武关向我楚地进军,如今虽被我军阻于阳夏,但其狼子野心已昭然若揭!当初鸿门宴上将军要是听了老夫之计将那刘邦杀了,哪来今天如此的麻烦?唉,本以为推翻了暴秦,大封诸侯,百姓可以安居乐业,天下能安定几年,哪料今年四月份诸侯刚各归其地,这才过了几个月,田荣造反,刘邦陷秦,又是大乱将始啊。”范增说罢,不禁一声长叹。
项羽听罢略微有些不快,两道粗重的浓眉挤到一起说道,
“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当初我敬重那刘邦的部下樊哙,因而没有与刘邦计较,既然是我决定的事情我就不会后悔!现在我们要考虑的是怎么迅速解决田荣,只要田荣授首,我就可率大军迎击刘邦,就凭他那些跳梁小丑,哼, 我一击之下就让他们灰飞烟灭!”
范增捻须看了看项羽,心中微微一赞,当初自己就是看上项羽那份拿得起放得下,做过既不后悔的大丈夫气概,和敢于消灭任何敌人雄霸天下的魄力,再加上项羽楚国将门之后的身份,这才倾力相助,刚才埋怨项羽也只是想让他以后多多听从自己的计策,不要再犯此等错误。
范增微微一笑,说道,
“将军勇武过人,那小小田荣还不是手到擒来!”范增深知打一棒子给个甜枣的道理,埋怨过后稍拍一下马屁范增也是不介意的。
“哼,那田荣好生无理,我没有封他做王他就赶走齐王,又杀了胶东王,然后自己称王,要是天下的人都这么恣意妄为那岂不是乱了套了!可恨刚刚平定的天下被他这么一搅和又乱了,此人我非亲手杀之不可!还有那刘邦,趁机偷袭,做的都是些流氓行径,枉我当初还跟他称兄道弟,真是羞煞我也,绝不能轻饶他!”项羽双眼含煞,一拳砸在桌子上恨恨的说道。
范增呵呵一笑,说,
“将军不用动气,我们不是已经派间武去拿那凤荡山了吗,只要凤荡山到手,我们就在溪头村建立一座雄关,刘邦出函谷关南下的军队就休想越雷池半步,而从溪头村出发,到达临淄不过数日的路程,将军只带精骑前往,从溪头村突击临淄,那田荣绝对料不到我们不是从临淄南部的汝县进攻,而是从西侧!毫无防备之下,必为将军所破!”
项羽这才咧嘴一笑,说道,
“还是亚父妙算!”
范增呵呵笑了两声,能够被项羽认同,他还是不禁有些得意的。
“报!间武将军部下回营了。。。。。。”
“来得正好!刚还提到他,叫他进来。”范增笑着说,心里还暗道,这人真不抗念叨,说着说着就到了。
“可是。。。。。。可是间武将军没有回来。。。。。。”
范增不禁一楞,问道,
“他人呢?”
“间武将军他。。。。。。他。。。。。。”
“有屁快放!什么时候养成的臭毛病!”项羽见那亲兵吞吞吐吐不禁勃然大怒。
“是!回将军,间武将军,阵亡了!”那亲兵被项羽一声喝斥,一番话立即脱口说出。
“什么?!”项羽猛拍了一下桌子“腾!”的站了起来。
范增也脸色大变,急忙问道,
“怎么回事?间武怎么会阵亡的!他碰到刘邦的军队了吗?”
“据间武将军的部下说,间武将军进驻溪头村时遭到了村民的抵抗,结果,结果折损近千人,间武和王保两位将军全部阵亡!”
范增和项羽顿时目瞪口呆,两人不敢置信的对视一眼,便听范增有些不知所措的开口说道,
“将军,我没听错吧?一千五百正规军打一个人口不过四千的村子居然折损了近千人?第一次王保被打回来还可以理解,怎么这回连间武都阵亡了?!”
项羽脸色阴沉的可怕,挥挥手让那名亲兵退下,然后背起手喘着粗气在屋子里来回踱着,就像一头即将爆发的雄狮,范增也皱着眉头久久沉默无语,屋里的气氛一时阴云密布。
良久,项羽蓦的大喝一声,
“来人!给我把九江王英布叫来!”
英布?范增的眉头不禁皱了一下。
不多时,一名大约有三十多岁的大汉龙骧虎步的走了进来。这大汉身材高挑,腿臂皆较长,十指修长且关节突出,手掌和指肚上有一层厚厚的老茧,一看就是个用剑的好手,脸上有一行刺字,显然曾经是个囚犯,脸型较长,肤色较浅,短须,嘴唇很薄,有如刀片般锋锐,一双眼睛冷森森的不带一丝的感情,就像一头残忍嗜血的野兽。
英布,六安(今安徽六安县)人,少年时受秦法被施以黥刑(刺面),故又称黥布。他做过山役徒,后遁入江湖做了强盗。陈胜起义后,英布随鄱阳令吴芮起兵。秦将章邯灭陈胜,适逢项梁项羽叔侄渡江至淮南,英布率兵归顺项梁。后项梁死于章邯之手,英布归属项羽,成为项羽帐下五大将之一。英布勇敢善战,常以少胜多,为众军之最,并帮助项羽获得巨鹿大捷,项羽攻函谷关,令英布抄小道,从而破关得入。项羽在关中大封诸侯,封英布为九江王。
英布整了整身上威武铮亮的铠甲,向前迈步,双手抱拳,沉声道,
“大王叫我有何吩咐?”
项羽看着英布肃容说道,
“你可知道间武死了?”
“知道。”英布仍旧面无表情。
“若是我叫你去攻那溪头村,你是否觉得大材小用?”
英布目光一凛,说道,
“依末将看来,那村子必然有高人坐镇,否则不会连间武都折了进去,末将不敢轻敌。”
项羽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问道,
“你准备带多少人马?”
英布想了一下,
“四千步卒,一千骑兵。”
“好!你即刻率领五千兵马给我拿下溪头村!不要坠了我的威名!”
“是!”英布肃然领命。
“等一下,”英布刚要离开,范增便站起身来看着英布缓缓的说道,“如果可以,尽量说服村子的统领者加入我军,若是成功,也算你大功一件!”
“明白!”英布随即领命而去。
范增看着英布的背影,不禁陷入沉思,直等英布走远,范增才转身对霸王说,
“英布此人鹰视狼腹,不可太信。”
“亚夫过虑了,英布我还是信得过的。”项羽不以为然的道。
范增看项羽没听进去自己的话,眼中一丝忧虑闪烁了一下,捻着胡须没有再言语。
大厅中再次陷入沉静。
书表两端。
话说姜魁杀了间武之后,楚军丢盔弃甲,狼狈逃窜,完全没有了来时的威风。
村民见楚兵仓皇跑远,不禁大声呐喊起来,“我们赢了!我们赢了!”有的人放声狂笑,有的人互相掺扶着热泪盈眶喜极而泣,还有的则是痛哭失声,他们的亲人战死了。
姜魁默默的走到姜靖和付甲的身边,看着两人浑身不知是被汗水还是血水浸得湿透,衣服紧贴着前胸和后背,每人都是一脸的斑斑血迹,看来是杀人了。
姜靖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看起来已经是精疲力竭。
付甲则低着头,愣愣的看着自己握剑的右手,喃喃的说道,“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姜魁叹口气,上前拍了拍付甲的肩膀,刚要张嘴安慰,忽然,付甲一脸兴奋的抬起头冲姜魁叫道,“老姜!我杀人了!我也是个男子汉了!哈哈哈。。。。。。”
姜魁,“。。。。。。”
不远处,韩闯坐在一匹死去战马的背上,正凝神望着血色的夕阳,一只手臂上胡乱缠着几圈白布,丝丝的鲜血还在缓缓的渗透出来,韩猛则在一旁轻轻的擦拭着手中的长剑,一对父子看起来都是满面的疲惫。
姜魁走到韩闯和韩猛面前,说声,“你们没事吧?”
韩闯扶着韩猛苦笑一声,说道,“还好,皮肉之伤。”
韩猛上前重重的拍了拍姜魁的肩膀说道,“多亏你及时赶到!要不然。。。。。。”
姜魁摇摇头说,“不,我来晚了。。。。。。对不起。。。。。。”
韩闯连忙说道,“没有晚,正好的,我们回村吧,啊?回村吧!”
姜魁看了看周围的村民,脸现犹豫。
一阵沉默间,蓦的听一名村民大声喊道,“欢迎回来!”
“欢迎回来!!”其他村民也一起吼道。
姜魁眼眶顿时被润湿了,动了动嘴唇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韩闯见状连忙拉起姜魁,兴奋的高呼一声,“走!回家去!”众人便拥着姜魁欢呼着向村中走去。
这天晚上,月朗星稀,旷野寂寂,幽暗的天穹下,溪头村偌大的麦场却前所未有的热闹。
村民们吃完晚饭就聚集到了麦场上。麦场上一堆堆的篝火扑腾着火苗,村民们围着篝火三三两两的坐成一堆。看人来的差不多了,韩闯便站在最前面,对着大家朗声说道,
“今天!我们打退了楚军的进攻,我们胜利了!但是,这并不是最后的胜利,也许明天,也许后天,楚军还会再来!只要他们一天不放弃占据我们的家园,我们就还有危险!怎么办?现在退缩吗?不!我们只有杀敌!杀得他们胆寒!杀得他们知道想要占据我们的家园要付出多么大的代价!当他们知道这个代价大到他们无法承受的时候,我们才能获得最终的胜利!”
众村民顿时热血激昂,振奋不已,尤其是今天战后,当每一个人回到自己家中时,看着自己浴血保卫的家和亲人,心中感慨良多,更多了一份自豪,就连平时彪悍的媳妇儿都温柔的像只绵羊。关键时刻,还得看咱们爷们!大家都得意的想道。
而姜魁看到韩闯经过这一场血战的洗礼,已经变得成熟了起来,不禁感到一阵欣慰不已。
韩闯双眼放光的接着说,“今天我们杀了千名楚军,已经给了楚军沉重的打击,但是问题也是很严峻的,村里可以战斗的男子今天也死了二百多人,剩下的人几乎人人带伤,”说到这里,韩闯满脸的沉重,顿了顿,韩闯继续说道,“因为我们的战斗经验太少,防御用的器械和用具一样都没有用,就被敌人冲了上来,所以从明天开始,请姜魁训练我们如何作战!只要我们大家齐心合力,相信我们会取得最后的胜利!”
韩闯铿锵有力的声音让血战了一天的村民再次看到了希望。
韩闯一脸坚定的看着麦场上的村民,只见一堆堆篝火照耀出一张张同样无比坚定的脸庞,韩闯顿时信心十足,战意盎然。
第二天天刚亮,村民们就早早的开始布置防御,壁垒又加高了一些,壁垒前方在上次楚兵的进攻中几乎未起任何作用的陷阱,在姜魁的建议下也做了很大的改进。
陷马坑对于步卒不起作用,所以一定要放在骑兵冲锋的必经之路上,还有捕兽夹,零散的布放作用太小,放在壁垒前太远的话,就算让敌人踩到也可以在战友的帮助下脱身,顶多受伤而已,起不到消灭敌人有生力量的作用,一定要集中起来放在壁垒前四十步到五十步之内,这样一来,敌人踩中捕兽夹的几率大大提高,而且敌人一旦踩中就会马上被村民杀掉,可以很好的削弱敌军冲锋的力量。
陷阱也是同样的道理,密集的设置在壁垒前五十步的范围内。
姜魁还模仿巨弩车的原理,教村民制作了数十部简易的“弩车”,就是以木制的支架当做车身,用削尖了头的竹竿当做巨型弩箭,虽然威力比大秦的巨弩车小了很多,但在近距离对敌上,还是比弓箭强上不少,穿透力更不是弓箭所能够比拟的,对付骑兵再好不过。
姜魁又派村民到山上多运来粗壮的圆木和大块的石头,全部放到壁垒上充作檑木滚石,又准备好数十口大锅,装满了油架上架子,也放到了壁垒上,并拿出全村所有的酒装进了一个个小坛子里,运到壁垒处,并拆下上百块门板也运到了壁垒。。。。。。
一转眼,十几天的时间就在这样繁碌的节奏下过去了。
直到二十天后的一个清晨,英布的大军兵临村下。
这些天,姜魁带领着村民日日守在堡垒之上。英布的到来大家早已知晓,即将爆发的大战让所有人手心里都捏了一把汗。
前方远处的茫茫平原皆被薄薄的晨雾所笼罩,难以分辨,只有楚军行军时那一声声富有节奏的吼声渐扬渐起,让人心烦意乱。
直到太阳渐渐升高了,透过远处薄薄的晨曦,英布大军的阵势逐渐清晰了起来。
这支军队明显比王保和间武的部属更加精锐,远远的就能感到一股子肃杀之气。
姜魁旁边的付甲忍不住缩了缩双肩,竟感到莫名的寒凉,不是身体的,分明是心灵上的。
姜魁感到了付甲的异常,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付甲抬起头看到姜魁镇定自若的脸庞,心头顿时暖和了许多。
英布命令士卒先在村边的溪流旁安营,随后让士卒饱餐了一顿,然后整装集合,列成十个方阵浩浩荡荡的开到壁垒前三百步的距离才停下了步伐。
骄阳正喷薄而出,洒下万道余辉,缭绕于崇山峻岭之间的薄薄晨雾正在迅速消散。
英布举目望去,心中不禁暗吃一惊,好家伙,眼前的壁垒已经快成一个小型的城堡了!
只见六七米高的墙头上摆满了滚石檑木,还有一口口冒着腾腾热气的大油锅,还有数十架木制的器械,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还有那满墙手持强弓硬弩的剽悍村民,英布不禁觉得间武栽在这里似乎并不冤。
真想会会那个高人啊!英布不禁兴奋得双手轻微颤抖。
英布深吸了一口清晨冰冷的空气,肃杀的气息在溪头村前无尽的弥漫,只有山风刮过丛林发出的呼啸声,以及马蹄叩击在土路上发出的闷响声,间或还会响起此起彼落的战马响鼻声。而这充满沉闷的平静,正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
突然,英布嗜血的双眸一睁,大手猛地一挥,
“甘婴!率一千军试探进攻!”
“得令!”甘婴沉声领命,随即带着一千步卒杀气腾腾的冲了上去。
天上风起云涌,似乎被这一场即将到来的血战震慑不已,太阳也躲到了重重的云彩后面,不见了踪影。
英布怒吼一声,“放箭!”整整一千名弓箭手同时松开了紧拉弓弦的手。顿时,一片乌云从弓箭手的方阵上猛地飞出,兜头向壁垒上罩下!
姜魁见状急忙大吼一声,“举门板!”壁垒上瞬间撑起上百块大小不一的门板,把整个壁垒上空遮了个严严实实,“咄!咄!咄!。。。。。。”一连串的响声过后,箭矢争先恐后的钉到了门板上,所有的门板瞬间就被钉得满满的。
甘婴趁此时机,立即喝令部队前进,一千步卒大声呼喝着奋勇向前。
姜魁抬起了一块门板,从缝隙中向下看去,待楚兵冲到壁垒前一百步的距离时,姜魁对旁边沉声令道,“点燃烟熏草!”
这烟熏草样子看起来和普通的杂草分别不大,但是一烧起来就能够产生大量刺鼻的黑烟,夏天可以点燃一点点来熏赶蚊虫,还可以大量集中起来对付蝗灾,如今却被人类用来对付人类自己。
烟熏草纷纷被点燃,村民立即捂着鼻子从门板的缝隙中扔了下去。
那烟熏草在壁垒前熊熊燃烧,股股的浓烟顺着地势向冲上来的楚兵弥漫开来,楚兵顿时大面积的中招,浓烟熏坏了眼睛呛坏了喉咙,刺鼻的味道更是令楚兵们生不如死,纷纷痛苦的倒在地上踡成一团。
村民们趁机撤走门板,站起身来张弓搭箭,奋力的射了过去!楚兵们被浓烟熏得歪歪倒倒,就像一个个活靶子,毫无反抗之力就被纷纷射死。
其实真正成功的火攻并不是靠烈焰去吞噬敌人,而是利用大火燃烧所产生的浓烟去攻击敌人,浓烟才是最致命的武器,在灼热而又呛人的浓烟中,意志最为坚定的士兵都会失去镇定而发狂,如今姜魁虽然没有放火,但是烟雾攻势的犀利程度毫不比火攻差。
浓烟顺着从谷口吹出的山风,顺着地势迅速向楚军所在的低地涌动,无数楚兵被熏得东倒西歪,瞬间被废去九成战力。
甘婴大怒,睁大了布满血丝的眼睛,就要带着部下舍命杀上去。猛然之间,甘婴只见眼前一点精光电射而来,瞬息之间,甘婴凭借着本能猛地弯下了腰,一支利箭破空而来,几乎是贴着甘婴的头皮射向了甘婴身后的亲兵,血光飞溅中径直从那亲兵的左眼穿入,后脑穿出,锋利的箭镞上犹自闪着冰冷的寒芒,那亲兵身体晃了两晃,颓然倒地。
看到亲兵的惨死,甘婴额头冒了一层冷汗,但马上就恼羞成怒起来,正要杀上前去,突然,后方一阵鸣金声传来,甘婴只好恨恨的吐了口口水,率领部下退了回去。
村民见楚兵退了,不禁欢声雷动!
没有任何伤亡就打退了楚兵的一次进攻,连姜魁都不禁略略感到一丝欣喜,而姜靖、付甲、韩闯、千虎男和崔雪松几个热血方刚的小子更是兴奋的嗷嗷乱叫,看着狼狈撤退的楚兵,直恨不得跃马扬刀冲上去再杀个痛快!
看楚兵已经退远,姜魁立即组织大家迅速打扫战场,将门板上的长箭全部拔下来分发给村民,然后亲自带人到壁垒下,把楚军留下的两百多具尸体上的装备搜刮一空,之后将尸体抬到楚军阵前三百步的地方,让楚军来收尸。
甘婴一脸漆黑的拜倒在地,对英布惭愧的说道,
“末将无能,有辱将军威名!请将军责罚!”
“起来,我只是叫你试探进攻,没什么有辱威名的。”英布淡淡的说道。
“谢将军!”甘婴这才好过了点,径直站起身来。
英布没有再理会他,只是自顾自的说道,
“有趣。。。。。。有趣,嘿嘿,这次先让你得意一下,好戏还在后头!”英布远远的看着欢呼雀跃的村民,翘起了嘴角,邪邪的一笑,握紧了拳头,手上的关节发出一阵“咔啦咔啦”的响声,恶狠狠地说,
“最终的胜利还是我英布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