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瑶听了秦黛心的话,连忙扭了头,眼神四处乱瞄。
秦黛心讽刺的笑,“我就知道,你爱的是他的权利,爱的是他的富贵,当他一无所有时,你就会发现,其实你根本不爱他。”
锦瑶被她说得满脸通红,不服气的道:“我没有错,喜欢一个人,当然就要喜欢万中无一的人上人,难道你会去爱一个乞丐吗?说得多好听,你高尚,你去爱他呀!”
秦黛心点头,“我一直都在这么做,当我知道他有危险的时候,我不顾一切的跑来,就是因为我爱他。我难道不知道自己人单力薄,来了也是送死吗?我不过是想赌,赌一个奇迹罢了,赌他还能活着见上我一面。”她看了看石室里的每一个人,然后突然道:“既然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那么我们能走了吗?”
慕容擎被她问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半天才反应过来。
“你,是什么意思?”慕容擎好悬没结巴,可是一个帝王,怎么能结巴呢,他好不容易控制了自己的语调,把话完整的说了出来。
秦黛心警惕的看了他一眼,才道:“你不是反悔了吧?”
慕容擎傻傻的摇了摇头。
秦黛心松了一口气,才道:“这个人现在对你没有任何威胁了,你既然不要他的命,那么这个除了吃什么都不会的男人,本姑娘便接收了,我们会走得远远的,去番邦也好,去异乡也罢,总之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你最好记住自己说过的话,如果你不守信用,再派人来骚扰我们,本姑娘会让你为你的行为负出代价的。还有,我那个随从呢,她在哪儿,你最好把她一并交出来。”
慕容擎瞪着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这丫头是在威胁自己?他可是皇上,他登基以来,还没有人敢跟她这么说话呢!
不过,总算测出了她的真心,即便这样,慕容擎还是忍不住想要问一句:“这废物都一无所有了,你还要他干嘛?”
秦黛心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干嘛叫得那么难听,这个男人很高傲的,现在这种情况,他一定生不如死,你既是想留他一命,为何还三番五次的刺激他?自己现在是破罐子破摔,反正刚才他也下旨了,虽然是口谕,但皇上说过的话,总比放屁管用些吧?
“我们这种经历过生死的感觉,你又怎么会懂?皇上后宫佳丽三千,想必每个都爱,像你这样多情博爱的人,又怎么可能懂我们的世界呢!”秦黛心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又道:“你懂得什么是‘溺水三千,只取一瓢’吗?你懂什么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吗?你懂什么是‘你若不离,我必不弃’吗?什么都不懂,还刨根问底。”
慕容擎目瞪口呆,自己这是被嫌弃了?尼吗,这还有天理没有了?
就在这时,一个弱弱的声音响了起来,“皇位,小女有话要说。”
是锦瑶。
秦黛心提防的看着她,不知道她还要掀什么风浪,这次的事儿都因她而起,慕容景落到这个地步,都是她的错,眼下他已经一无所有了,她还想怎么样?
“你,想干什么?”
锦瑶只道:“小女想戴罪立功,铲除炎黄一事,不如交给小女去办,小女是炎黄的人,深知炎黄各处的联络地点,小女有把握把他们连根拔起,一举歼灭。”
慕容擎和慕容景眼中,同时闪过一道冷冽的眼神,
“好,很好。你到是很干脆,很彻底啊!”
锦瑶听了这话,心中一喜,觉得自己真是聪明至极。
慕容擎突然冷哼一声,“把人带上来。”
啊,还有人?
秦黛心四处张望,突然看到有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女走了过来。
锦瑶看到那人,吓得脸色苍白,那神情活像见到鬼一样,她不由自主的坐到地上,咽了咽口水,身子也颤抖起来:“你,是人是鬼?”
秦黛心一愣,这俩人认识?
青苹冷笑,“我自然是人,锦瑶,想不到我还能活着吧?”
“不可能啊!不,当日我明明刺中了你的心脏,你怎么还能活着?”锦瑶的眼中满是疑问。
“我天生异于常人,心脏长在右边,你的匕首虽然刺中了我,却没刺中我的要害,我被人救了,自然能活。”
秦黛心恍然大悟,原本这人是右位心。
锦瑶听到这话,失神道:“心脏长在右边,怎么可能,从没听人说过,我怎么不知道。”
青苹冷哼一声,才道:“你那么孤傲,觉得天底下的人都不如你,又怎么肯跟我们交心呢,虽然与我走得近些,想必也是要利用我吧!你何曾真正关心过我?”
锦瑶面如死灰,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猛的道:“不对,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青苹也是炎黄的人,除非跟自己一样背叛了炎黄,不然怎么会在这里。
这一点,秦黛心也想到了。
青苹不知道该如何说,眼睛不禁向二楼飘去,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慕容景。
她的这个小动作没能逃过秦黛心的眼睛,某人心里一颤,似乎想到了什么,那些不对劲的地方终于慢慢明朗了起来。
秦黛心暗骂自己一声蠢,真是关心则乱,这么多漏洞摆在自己面前,她居然都没发现。
不急,等解决了这个叫锦瑶的,再一点点算帐。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青苹见慕容景没啥表示,便自作主张的道:“我若不出现在这里,如何能见得你如今这副嘴角,如何能见到一向眼高于顶的人这副卖主求荣的模样?”
“你……”锦瑶脸色发白,心里十分气愤,随即她又一笑,道:“你懂什么,人往高处走,我锦瑶相中的东西,既是得不到他,便要毁了他。皇上,这人也是炎黄内部的人,也是激进分子,不能饶了她。”
秦黛心差点被她的话气乐了,这人脑子里装的是豆腐吗?都这个时候了,她怎么还看不明白啊!
慕容擎在二楼见了,不由得点头,“好,你很好。来人啊,拿下。”
暗处哗哗啦啦的跑出几个人来,他们全是身穿甲胄,腰挎佩刀的禁军。
锦瑶得意的笑,看,这就是你藐视我的下场。可下一秒,她却笑不出来了。
因为那些人,团团把她围住了,还有两个人上前,把她的手臂拧到了身后,押住了她。
怎么回事?
“错了,错了,你们该抓的人在那边。”
一屋子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
锦瑶凌乱了,发生什么事儿了,怎么事情跟她想的不一样。她不由得抬头向二楼看去,这一看,几乎让她魂飞魄散。
慕容景身上的束缚早就不知所踪了,他身上虽然狼狈,可双手却放在栏杆上向下看,身上气势逼人,根本没有一点萎顿的样子,而且皇上与他并肩而站,两人仿佛一对好友似的,哪有半点仇敌的样子。
这,这是怎么回事,谁来告诉她。
锦瑶白着一张脸,脸上血迹斑斑,看起来狼狈极了,她瞪着眼,张着嘴,看起来又可气,又可笑。
秦黛心摇了摇头,自己尚被请入局中,何况是她了。
这人本就不是聪明的,又被情爱,仇恨迷住了眼,只怕更是看不真切了。
“让你死个明白吧!”
慕容景突然开口道:“你杀了青苹,要向皇上举报炎黄,可不曾想青苹未死,反而把这一切都告诉了我。我与皇上之间并无隔阂,一切,只是演戏。”内情他并没有细述,不过大家都听得出来,皇上和他联手演戏,都是作给秦黛心看的。
早已平静的秦黛心,此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能劳动皇上和亲王合伙演戏给自己看,她还真是三生有幸。
锦瑶有些不能接受这个现实,难道说自己做的一切,都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而这个人,还是她一直记恨的人?
锦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不由得疯狂起来,她用力挣扎着,恨不能挣脱开那两名禁军的钳制,上前去撕了秦黛心。
“你这个灾星,都是你,都是你。”
秦黛心见了她那张牙舞爪的样子,不由得好笑,这人真是活该,自己做了错事,还要怪到别人头上去,真要是报复,她也该冲着皇上和慕容景去啊,凭什么冲着自己来?难道她是软柿子吗?
禁军把人押了下去。
锦瑶有些疯狂的声音慢慢远去。
慕容擎好笑的看了慕容景一眼,只道:“朕累了,也该歇歇了,你先去处理自己的私事,得空了到朕的寝殿里来。”
慕容擎也不理会慕容景是不是行了礼,在众人的注视下,大摇大摆的离开了二楼。
冯啸声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连忙闪人。
一时间石室里只留平台上的秦黛心和二楼的慕容景。
秦黛心抬头睨了一眼慕容景,只道:“你是不是该跟我好好解释一下啊!”
慕容景掀起袍子的前襟,猛的从二楼跃下,落在秦黛心面前。
二人相视无言。
刚刚经历了这么一场特别而又惊心动魄的考验,两个人心里都有些庆幸,反倒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秦黛心仔细打量了慕容景几眼,突然夸张道:“靠!这伤都是假的,用什么做出来的?离得那么远,鬼才能看见,你是存心吓我是不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