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日桑耶哪里会知道,无形当中,他已经被慕容景鄙视了。
其实,也不怪格日桑耶心急,任由哪个濒临死亡的人,觉得自己窥探到了一线生机,都会像他这般急不可耐的!
格日桑耶的身子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之时,他是一直用那些续命的丹药顶着,才看起来像一个正常人似的,不然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早就起不来了,又哪里能跋山涉水的到这玉龙雪山中来?
格日桑耶也知道自己莽撞了,人家刚从水里上来,又是个姑娘,应该收拾收拾!他假咳了一声,才道:“是本汗唐突了,姑娘休息一阵,希望待会儿你能把潭底所见跟本汗交待一下。”
秦黛心翻了个白眼,格日桑耶的话让她很不爽!你以为你是谁啊?还跟本汗交待一下,他们可是敌对关系,虽然暂时在一起合作,但那并不代表自己要听命于他。
“谢谢大汗提醒,不过大汗的提醒未免有些多余。我们是合作关系,不管寻找到什么线索,双方自然共享,这一切都是之前说好的不是吗?至于交待?我想用不着吧?”说到最后,秦黛心的口气也不由得冷了一下。
格日桑耶长到这么大,还没受过这样的讽刺呢!不过他也算是能屈能伸的人物,听了秦黛心这话后,并没有什么表示,只是不自然的笑了一下,走开了。
慕容景看着格日桑耶的背影,轻声道:“此人决计不能小看,他若放手一博,只怕会有麻烦。”
秦黛心很赞同他的话,只道:“放心吧!他翻不出大浪来。”
慕容景低头看了看秦黛心,不由得皱眉道:“运功把寒气逼出来,别病了。”
秦黛心连连点头,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运功,不一会儿,身上就干透了。她睁开眼睛,就看到某人一脸柔情的望着自己,身上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一丁点也看不见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一物降一物吗?
秦黛心心情顿时好得不得了。只是她的好心情没维持多久,就被心急火燎赶来的格日桑耶打断了。
“这位姑娘,现在能说说,你在潭中的所见了吧!”格日桑耶其实早就跟蒋大兴和段惜败两个人打探过了,奈何这两人嘴巴闭得比蚌壳还紧,什么消息也打探不到!格日桑耶也看明白了,想知道事情到底如何,只能来问秦黛心。
可笑的是到现在他都不知道秦黛心的名字。
秦黛心顺手从怀里掏出那个自己捡到的金色的东西在格日桑耶眼前晃了晃,道:“我就说看到了金光,你们还不信,看看这是什么?”
格日桑耶目光急切,可奈何秦黛心一直牢牢的把东西拿在手里,他也不好动手抢。
“能否给本汗看看?”
秦黛心毫不在意,顺手就扔给了他。
格日桑耶又惊又喜,连忙接过仔细端详。
不少人都围了过来,只不过阵营明显,格日桑耶的人都站在他身后,而慕容景的人则是围在他和秦黛心的两旁。
纪婉儿轻轻拉了秦黛心一下,“你怎么就那么随便给他了。”好不容易有了发现,当然应该捂着点,虽然两边人暂时是合作关系,但到什么时候,他们都是敌对关系,正所谓非我族类,必有异心!干嘛要那么相信他们呢!
秦黛心微微一笑,用眼神示意纪婉儿稍安勿躁。那牌子是纯金所制,只有手掌大小,上头有几个怪模怪样的图形,一看就像是某个部落的图腾之类的东西!秦黛心猜想它是乞科族之物,所以才会那么大方的把它交给格日桑耶,要知道乞科一族全族被灭,除了赛托以外,再没有一个人。格日桑耶算计乞科族那么久,不可能不认识乞科族的东西。
果然,就在这时,格日桑耶略微激动的道:“这是乞科族的族老令!”难怪,当年他暗中对付乞科族时,怎么都没能找到这块令牌,不想它竟然沉入了潭底!也幸好秦黛心眼神好,一下子发现了它,并且把它捞了上来,要不然的话,这玩意还真不知道要在潭底躺上多久呢!
“这是乞科族的族老令!”格日桑耶分外激动,甚至翻来覆去的说这么一句话!
秦黛心看了慕容景一眼,心想这族老令也许就是进入到水帘洞后面的关键!不然为何之前他们的努力都白费了?
只是,这族老令该怎么用呢?
就在这时,秦黛心突然觉得四周有异动,她的直觉一向很准,暗想难道有什么人来了?
她只愣了一下,便立刻明白了,肯定是又有人到了,格日桑耶能来,她和慕容景也能来,为什么别人不能来,比如赛托,比如多困铎,比如皇上!
秦黛心一瞬间就想通了,立刻绷紧了身体,大声道:“什么人?”
众人听她这么一喊,顿时紧张起来,人人都警惕的望向四周,连格日桑耶都紧张的握着那枚族老令,四下看去。
不多时,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哈哈哈,大汗,别来无恙啊!”
秦黛心和格日桑耶同时脱口而出道:“赛托?”
“不错,正是老朽!”说话间,只见一个枯瘦的身影,慢慢显现出来!
众人方才忙着看那族老令,都放松了警惕,谁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会有人突然出现!所以赛托的到来,让人觉得十分意外!
秦黛心倒不这么想,赛托对于玉龙雪山宝藏的痴迷,一点也不比格日桑耶弱,他能来,再正常不过了。
“赛托,你胆子不小啊!竟然敢只身而来!”格日桑耶恨他恨得牙痒痒,要知道以前他一直把赛托当成自己的心腹,甚至有许多私 密之事,都跟他一一说过!哪成想到最后,赛托竟是乞科族的人!早知如此,当初他就不应该让赛托去大雍找什么秘药,神医!让他脱离了自己的视线,暗暗培植了不少势力。
“大汗,这么久没见,您的脾气依旧不怎么样啊!”赛托眼中尽是轻蔑之意,哪有往昔的半点尊敬?
“况且,我也不是一个人来的!”赛托似笑非笑,伸手掏出一只铜铃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