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誉虽然在求学的道理上,不怕招人烦地问各种问题,但是在这种勾心斗角的漩涡里,还是自动地闭嘴了,最后借着回去给张太医复命,匆匆而去,就算不能体现他的医德,也足以说明人品。
“如果不是她下的毒,那她也必然知情!”
这个认知让颜雪姝更心痛,人们在展示心计的时候,往往被推进地狱深渊的,都是无辜的生命。如果周怜夏真的想害她,那么一定是因为宫寻影,不由得从心底生出一种凉气,迅速蔓延四体百骸。
“秀薇,你去和伶婷说一下,让她留意东宫的伙食,千万别让那边也出了事情!”
说完又看向何辞,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
“这件事不要告诉你们殿下,去把沈夜叫过来,我有事吩咐他。”
当沈夜来到颜雪姝寝宫的时候,还正儿八经地在外面问了一声‘真的可以进来吗?’,看来是被宫文轩罚出恐惧症了,而颜雪姝完全没有开玩笑的心情。
“再不进来,就回伺马监吧!”
话音未落,一身黑衣的人,从半开的前窗钻了进来,就势在地上打两个滚,就到了颜雪姝倚靠的床前。
“娘娘脸色怎会如此难看?是哪里不舒服吗?还有气息如此不稳,虚而出汗,娘娘是不是中毒了?”
说完就伸手来给颜雪姝把脉,自然让她快速地缩回了被子下面。
“女子来月事,你也要关心?”
果然,未婚男子对女子较为隐私的这方面,都抱有一种神秘的敬畏,沈夜听颜雪姝这么说,讪笑着收回手,但是双眼还在她的脸上搜索,倒是没再问什么。
“你悄悄地混入清王府,什么都不用做,就是看着王妃和侧妃,到底在做什么?不管她们做了什么,回来报我便可,小心行事,莫要暴露!”
“如此简单?清王早就不在身边设禁卫,属下进出王府,简直可以大摇大摆!”
“清王是没有,可是王妃回来了,她身边的侍卫,可不是吃素的!”
颜雪姝现在想来,突然有点想笑,从前一直说温柔的女人最可怕,却总是在温柔的笑容里,不由自主地疏忽这一点。人真是不能够轻易地全然信任啊!有这样一类人,他们与人初次见面,态度很是冷淡,看似是清高而傲慢,只有慢慢接触下来,才会发现他们对责任看的极重,对原则极是坚持,同时对于说过的话,基本都是磕了命也要做到,所谓的言而有信,一诺千金。还有另一类人,哪怕明明从未见过,第一次就能对人热情洋溢,关怀备至,而接触的最后,往往是他们把认真当笑话,最先离开,最先忘记,最先陌生。
她在想,周怜夏算的上第一类人,为何却做着第二类人,人性果然是用理论解释不好的东西!
当沈夜出去后,何辞来到门口,犹豫半天,还是缩了缩脖子,走了进来。
“别问我当讲不当讲,想说什么就赶紧说出来吧!”
颜雪姝折腾了这么一下,全身没有力气,连说话都很费力,神情上也有些不耐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