舀起瓷碗里的最后一勺粥，柴卿月心满意足地往自己嘴里喂了，饱腹的感觉真好啊。

吃饱喝好的柴卿月习惯性地摸了摸圆润的肚子，又伸了一个懒腰，才用手撑着下巴问慕容司宸：“昨天的事......”

柴卿月发现自己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被自己一开口就打了回去，感觉自己实在是没有勇气继续说下去了。

最近两天发生的事让柴卿月猝不及防，明眼都能看出自己映雪阁的人被换得差不多，自己也把人给折了进去。

是时候该和慕容司宸好好谈谈了，关于自己，关于太子妃的这个身份。但是又不知道，要怎么该和慕容司宸说比较好，太尴尬了。

从钟灵观回来的一天内，太子府里发生了太多事，尤其是柴卿月所在的映雪阁里的下人更是大换血，太子府的人也不敢再低估这个太子妃在太子慕容司宸心里的地位了，一直到很久之后，慕容司宸这种专宠正妻的做法都颇受赞扬，无意之中，又博得慕容元的一波好感。

柳嬷嬷被慕容司宸亲自从偏殿里请出来伺候柴卿月，之前的通房丫头小语也不知所踪，安安分分做事的蓝锦被提为一等大丫鬟，和柳嬷嬷一起贴身伺候柴卿月。

连太监总管，慕容司宸也找了一个曾经伺候过自己的人去做，更是给柴卿月配了一个小厮，方便以后柴卿月出门。

待字闺中的女子甚少出门，上街前往往会准备一块面纱蒙住脸，嫁人做人妇之后，更是很少出门了。慕容司宸专门为柴卿月配了一个小厮，就是方便柴卿月日后可以出门，上街也有人照顾。

慕容司宸为柴卿月细细考虑着在太子府里的生活，却从未主动开口问问柴卿月愿不愿意，这样子合不合她的心意。

看到柴卿月一脸的纠结，以及吞吞吐吐的话语，慕容司宸也大概猜到了柴卿月在犹豫什么，看来还是自己多事了。

慕容司宸主动伸手拉起柴卿月的手，把柴卿月的小手握在自己的大手里，脸上是难得的严肃的神情，惊得柴卿月更加说不出话，只好安静地听慕容司宸说接下去的话。

“卿月，你还记得我之前你说的那个约定吗？”

慕容司宸专门停下等柴卿月的反应，待看到柴卿月点头后，又继续说下去：“我并不清楚你和秦长雍在钟灵观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希望你仍然还是能帮我实现大业。你也知道，很多人都在觊觎太子妃这个位置，比如说白丞相家的白楚蝶。”

柴卿月继续点头，不发表意见。

“我知道你足够机智，也完全有这个能力可以做到。我现在相信了国师的话，或许，卿月你真的是我命中注定的红鸾星。”

最后一句话，慕容司宸说得铿锵有力，柴卿月都不知道慕容司宸哪里来的自信会这么坚定。

没有意识地咽了咽口水，慕容司宸都没发现自己在紧张，顿了一下才开口说自己一直在想也最在意的事，语气也平静地可怕：“还有，最后一件事情，就是关于昨天的，我其实......其实......”

没等慕容司宸“其实”完，柴卿月就出声打断道：“慕容司宸，我想问你件事。”

被突然打断的慕容司宸有点懵，无措的看着柴卿月，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允许柴卿月问问题了。

“你是不是喜欢我？”柴卿月毫不犹豫地问出口，昨天的一切，自己认真想过了，貌似真的只有这个理由能解释通一切了。

“啊？”从不知道“喜欢”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的慕容司宸表示被柴卿月这个大胆的想法吓了一大跳，自己喜欢柴卿月？

“怎么可能？”慕容司宸不自觉地拔高音调反驳，“本宫怎么可能会喜欢你这种女人！不可能，不存在的。”

慕容司宸的大声反驳在柴卿月看来简直就是心虚的表现，柴卿月也不绷着，倒是大大方方地笑了。

“喂，你笑什么？本宫允许你笑了吗？”慕容司宸现在就想是被除去利爪的猛兽，只是看着凶狠，并没有什么威胁。

所以，慕容司宸说的狠话，在柴卿月看来，只觉得好笑，就像是一个做了坏事的小孩被长辈发现了，还一个劲地狡辩自己没有做过。

柴卿月终于停止了笑声，揉了揉刚刚吃撑现在又无辜笑到疼的肚子，像是想到什么，脸上露出了怜惜的表情，手也不自觉地伸出去摸了摸慕容司宸的头。

......

慕容司宸一脸不可置信，抬手拽下始作俑者的手，捏着手心放狠话：“本宫最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越来越放肆了。”

知道慕容司宸只是在佯装生气，柴卿月笑了笑不回答。

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竟也会和慕容司宸如此平和地坐下来说笑，柴卿月觉得实在是不可思议，造化实在是弄人啊！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用这样子的模式和慕容司宸交流，也没想过自己也会享受这种氛围，会觉得喝慕容司宸之间的相处会很愉快，也令人舒服。

两人都对“喜欢”这件事闭口不提，仿佛就此揭过了。慕容司宸是觉得自己不可能喜欢上柴卿月，而柴卿月却带着一些私心。

柴卿月想借用和慕容司宸之间的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小暧昧来转移失落，强迫自己把在秦长雍那边得到的失望之情转移到慕容司宸身上来。

虽然这样做对慕容司宸很残忍，也极其不公平，但柴卿月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缓解心中的这种疼痛，太过刺骨，太过难熬。

“对了，柳嬷嬷之前是在宫里伺候母后的，母后体恤她年纪大了，准她出宫养老，我便把她请来府上，正好现在可以照顾照顾你。”慕容司宸觉得还是有必要和柴卿月解释一下映雪阁下人的事情，“蓝锦之前是我的影卫，总管也换了之前伺候过我的，你都可以放心用。还有，我另外给你安排了小厮，你若出门，就让他跟着。”

“嗯。”柴卿月接下了慕容司宸的好意，真心谢过，“费心了。”

这次钟灵观的事，柴卿月觉得自己得好好去查查，太过蹊跷了，小语被送走得也蹊跷。想起上次的那个丫鬟，柴卿月不动声色地捏了捏手指，按下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