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在一边看着柏静卿忙碌,心里十分不舒服,撇嘴道:“小姐,你用得着这样布置吗?反正是给大小姐住的,你何必这么用心?”
想当年在柏府,大小姐生活得锦衣玉食,可从来没有管顾过柏静卿的死活。凭什么现在自家小姐要对她这么好!
柏静卿冷笑一声,看着仆人在室内布置,缓缓道:“雪儿,别忘了我和她是双胞胎,我们可是心有灵犀的,她若是过得好,我可是能感觉到的,同样的,她若是过得不舒心,我可也会感觉到的,你说,我能委屈她吗?”
江雪瞪着一双大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按照柏静卿这样说,那以前她在柏府受苦受罪,那大小姐岂不是也感同身受?
“哼……柏静秋是个蠢货,她以前总叫人折辱我,却忘了我和与有心灵感应,我可不想像她那么蠢!”柏静卿笑意冷然,犹若寒冰一般,她若是想要柏静秋痛苦,一定要让她在该痛苦的时候痛苦,免得给自己招惹烦恼!
轻抚了一下脸颊,柏静卿知道,柏静秋在家里,又被打了一次。
呵呵……柏静秋你这次挨打是因为不想嫁来二皇子府当一个福晋吗?可惜,这一次,你不得也得嫁了!
终于到了柏静秋入住二皇子府的日子,虽然只是一个福晋,但是柏静秋却是盛服盛妆前来,更是带了许多的嫁妆,这可比柏静秋嫁来的时候阔气多了!
连丫环和奴仆都带了许多。
柏静卿看着她的阵仗,只觉得可笑。
就算是柏静秋带来再多的人,再多的钱财,也不能阻挡她的复仇之路!只要她柏静秋进了她这个早为她挖好的坑,就别想再逃出去!
只不过这一次,连皇南锦都似乎是故意的,在府中大摆筵席,广邀宾客,就好像他是娶正妃,而不是只纳一个福晋,排场大得惊人,连皇太子和皇四子也都来了!
这一切,柏静卿看在眼里,波澜不惊,虽然她知道,这一切都是皇南锦故意做给她看的,可是如今的她,又怎么会在乎?
心中唯觉得可笑,她心里只是希望柏静秋和皇南锦这对狗男女可以双贱合一,最好是死也死在一起!
从前厅到后院,再从秋园出来,柏静卿表现得十分的得体,任谁看了,她都是一个心底宽厚贤惠的正妃,就算是柏静秋嫁进来的声势再大,也夺不去她身上那种淡淡的风华。
众人眼里,她柏静卿才是这二皇子真正的女主人,柏静秋只是一个侧室罢了。
一路坦然接受着众人赞许的目光,柏静卿完美的扮演了一个大度有德的皇子正妃!
待到日暮,宾客离去,白日热闹了一天的二皇子府,顿时安静了下来。
柏静卿忙碌了一天,也着实累了。
她换了一身家常简单的衣裙,长发松松斜绾,只用一支玉簪别着,整个人看着十分的清雅,透着说不清的丽色。
今天是皇南锦和柏静秋的新婚,他必不来此静园,所以她心中安然,连唇畔都漾着淡淡笑意。
坐在庭院花树下的软榻之上,柏静卿悠然自得的用手剥着石榴吃。石榴籽饱满莹白,看着十分的可爱,她一颗一颗的剥出来,放在琉璃盏上,然后再慢慢的一个一个拈起来吃掉。
江雪看着她的动作和神态,心里不由得着急。
终于她开口道:“小姐,今天晚上殿下他不会过来的。”她是担心小姐会生气,然而看柏表卿的样子,似乎是压根不在乎。
好像是为了印证江雪的猜测,柏静卿忽然抬起头,神色淡然的淡声吩咐:“叫厨房准备一些人参鸡汤送到秋园,想必殿下今天晚上用得上。”
江雪一听,忍不住又想笑。
小姐这是怕二皇子会体力不支吗?
“笑什么啊?还不快去?”柏静卿抬眸,眸上无笑意,只是懒懒的伸伸腰。
江雪不敢反驳什么,只得快步去了。
柏静卿目光漫过庭院,望向隔壁的秋园方向,她唇边含着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想必,今天晚上的皇南锦一定会在柏静秋身上发泻他多日来的憋屈的**吧。呵……你们就至死缠绵吧,本姑娘就当听听活春宫!
夜晚很快降临,隔壁果然传来了让人脸红的声音,柏静卿一副了然的模样,只是笑了笑,看了一眼一脸尴尬的江雪,叫人拍了一副棋在院中。
“小姐,你要下棋?”
江雪奇怪的看着柏静卿,柏静卿点头。
“可是这里只有你一个人,怎么下?”
“我一个人也可以下啊。”
柏静卿无所谓的话,落在江雪耳中,她就误会了,还当是柏静卿心中郁闷,才会如此,不禁心里愤愤不平起来,然而害怕柏静卿心烦,也不敢多说。
棋是好棋,黑白子皆是上好的古玉所制,握在手中,温然舒适。
“良辰美景,皇妃一人下棋,可是有点煞风景啊!”
不用抬头去看,也知道是谁来了。
反正今天晚上隔壁的声音也吵得她无法安睡,若是有人陪着,也算不错。
抬眸,少有的露出灿烂笑容,柏静卿招呼道:“王叔来了,既然王叔说静卿是煞风景,那不如王叔前来陪妾身下一局如何?”
“恭敬不如从命。”楼虞竟然也难得的让人顺心了一回,没有讽刺,没有反驳,他一笑,便翩然坐在了对面。
对面的他,依旧白衣如雪,手中拈着黑子,越发趁得他指尖若冰雪一样晶透,只是看他手上的动作,便让人心生沉醉!
真不愧是妖孽一般的人物,还是少看为妙。
柏静卿心中腹诽,赶紧低下头,把心神凝聚在棋子上面,不再看对面男子。
楼虞也不多说。
至此两人专心于棋盘上的厮杀,在别人眼里,他们二人皆动作优雅,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在他们一落一拈之间,黑白子之间已经是风云转换,虽没有一言一语,但是两人之间,已经争锋无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