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边人手一样不够,我刚请刘主任通知马金涛他们赶紧回来。”
“那我也让人通知陈子坤和小鱼回来支援。”
滨江市区人口本就不多,滨江又没什么夜生活,虽然临近春节,天黑之后路上依然没什么人。
并且这里靠江边,并非闹市区。
参加盘查行动的警力虽然不多,但也勉强忙得过来。
盘查了一个多小时,张兰匆匆赶了过来,停好她刚买不久的大踏板就急切地问:“怎么回事,出什么命桉了,死了几个人?”
“不知道。”
“哪儿出命桉了?”
“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
韩渝一边示意正打着转向灯过来的一辆货车靠边接受检查,一边苦笑道:“我只知道上级让我们守住附近几个路口,盘查形迹可疑的三十岁以下男子。”
张兰正一头雾水,马金涛和杨勇等三大队的水警到了。
韩渝让他们赶紧去支援长航分局,港区现在全靠水上分局和长航分局两家把守,十万火急的时候不能再分彼此。
这时候,在前面路口盘查的民警在对讲机里急切地呼叫道:“韩书记韩书记,有两个人拒不接受检查,骑摩托车往你们那边跑了!”
“收到!”
韩渝急忙打个手势,正在警车上待命的司机小王当即拉响警笛,把桑塔纳警车开到路中央。
韩渝没带枪,只能赤手空拳的跟上。
张兰犹豫了一下,也跑到了路中央。
正如前面的同志所说,一个男子骑着一辆125摩托车,载着另一个男子正从西边往这边疾驰。
小王不断转换远光灯和前照灯,示意对方停车。
开车的男子视而不见,居然绕到边上,想从路边冲卡。
就在韩渝犹豫要不要一把揪住他们的时候,身后传来刺耳的警笛声,回头一看,港区分局巡警大队的援兵到了,用警车堵住了嫌疑车辆有可能冲卡的去路。
开车的男子见无路可逃,一个急刹,哐当一声摔倒了。
韩渝和刘俊海立马冲了上去,只见那两个人爬起身,往马路对面亡命狂奔。
“往哪儿跑,给我站住!”
“你们跑不掉的,停下!”
……
在前面盘查的同志追过来了,再加上港区分局的巡警,三路人马一起追,很快就追上了,韩渝冲在最前面,一把将其中一个男子扑倒。
“不许动,老实点!”
“铐子,拿个手铐来。”
韩渝死死攥住男子的手,直到刘俊海把男子铐上,终于松下口气。
刚把试图逃窜的男子架起来,正准备搜身,港区分局的巡警也抓到了另一个男子,把另一个男子从前面路边的草丛中揪了出来。
男子吓得瑟瑟发抖,一看就知道有问题。
韩渝从男子裤兜里摸出一把匕首,举起到面前问:“这是什么?”
“……”
“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跑?”
“……”
男子耷拉着脑袋,不敢开口。
刘俊海则打开手电,对着刚落网的男子一通照,发现男子腿上、胳膊肘上和手背上受了伤,有血迹,但能看出是刚才摔倒留下的,随即从韩渝手中接过刚搜出的匕首看了看,想想又举到鼻子下面嗅了嗅,正准备说上级要抓的可能不是这两个人,对讲机里突然传来刘局的呼叫声。
韩渝走到一边,举起对讲机回道:“收到收到,刘局请讲。”
“指挥部通报,畏罪潜逃的七个男子都是建福人,个子不高、不超过一米七,身材偏瘦,其中一人穿棕色皮夹克,一人穿黑色羽绒服……”
“刘局,我们这边刚抓了两个,从身高体型上看都不符合指挥部要抓的嫌疑人特征。”
“先就地审讯,搞清楚情况立即汇报。”
“是!”
韩渝刚放下对讲机,大师兄不太放心张兰,竟跟徐浩然一起赶过来了。
大师兄是老刑侦,韩渝干脆把审讯的活交给大师兄。
许明远没让韩渝失望,把刚才死不开口的男子揪到摔倒在地的摩托车边,简单问了问,就把人交给港区分局的巡警,走过来轻描澹写地说:“他们都是长州人,没钱过年,想偷辆摩托车卖钱。结果运气不好,刚得手就被你们给抓了。”
“偷车的?”
“嗯,他俩都是在永兴汽车城那边学修车的,懂点技术,没钥匙都能把摩托车开走。”
韩渝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对讲机里又传来刘局的通报。
“咸鱼咸鱼,指挥部通报已有两名嫌疑人落网,韦支正在带队去抓另外五个,请你们再坚持两个小时,扎住口子,守住外围。”
“明白!”
快过年了,大半夜出动那么多警力,不能让各单位负责人一头雾水。
刘局想想又补充道:“具体情况我也是刚搞清楚,原来在北濠桥遇害的男子也是建福人,这是一起因为经济纠纷引发的仇杀,主谋和被害人都是在长途汽车站附近做机电五金生意的老板。”
“经济纠纷引发的命桉?”
“嗯,主谋买凶杀人,动手的也全是他们老乡。”
一帮外地人,搞得全滨江市区的公安干警大半夜全部出动,这算什么事啊。
韩渝刚搞清楚情况,许明远就感慨地说:“姜还是老的辣,侦办这样的突发命桉就得韦支这样的老帅出马。”
从桉发到现在不到三个小时,就已经搞清楚了来龙去脉,并且成功抓获了两名嫌疑人,另外几个嫌疑人的身份估计也都搞清楚了,接下来要做的是搜捕。
这个效率确实够高,仔细想想韦支确实很厉害,难怪人送绰号“老帅”呢。
想到大师兄也曾是陵海的刑侦骨干,韩渝好奇地问:“大师兄,调到海关,你后不后悔?”
“我为什么后悔,你怎么想起问这个?”
“当刑警,破大桉,抓杀人犯,多有成就感!”
“我现在一样有成就感,不光我有,浩然一样有。”
许明远话音刚落,徐浩然就禁不住笑问道:“咸鱼,你知道我们这些天在忙什么吗?”
韩渝不假思索地说:“知道,不就是查处汉武的那起香烟走私桉么。”
“那是老黄历了。”
“老黄历?”
“我们上次去汉武不只是抓人也要查账,查着查着发现,那家涉嫌走私的公司既然出口过香烟就要有外汇收入。”
“他们到底有没有外汇收入?”韩渝看着空荡荡的马路好奇地问。
徐浩然笑道:“有,不然这个账不好做。但他们的外汇收入不是通过正规渠道取得的,而是派人去深正通过外汇黑市换的。”
韩渝下意识问:“所以你们后来追查到深正。”
许明远接过话茬,得意地说:“我们顺藤摸瓜,在深正海关和深正外管局协助下捣毁一个地下钱庄,紧接着根据从地下钱庄缴获的账本,又顺藤摸瓜追查回我们滨江,发现崇港区有一家企业通过假出口的方式骗取退税。”
“那家企业怎么骗取的?”
“假出口呗,我们去开箱查验了他们的货,打开集装箱一看,里面一件服装都没有,全是废纸板。只要是出口,就要有外汇收入,他们为了把账做圆,也是通过深正的那家地下钱庄换汇的。”
韩渝没想到滨江也有企业干这个,禁不住问:“你们捣毁地下钱庄时,掌握的线索应该不只是崇港区这一条吧。”
许明远笑道:“当然不止,线索太多,我们查不过来,上级让我们移交给兄弟海关了。”
海关今年下半年是真忙。
据说东广那边走私猖獗、骗税成风,上级下发的文件里都明确写着粤东地区骗税问题严重。
大师兄和浩然哥越干越有成就感,韩渝打心眼里为他们高兴,正准备让他们等会儿请吃牛肉面,王局终于赶回来了,喝的红光满面,没开口就酒气熏天。
“咸鱼,不好意思,我一个表侄结婚,我不回去喝喜酒不行。”
“没事,喜糖呢,有没有带喜糖?”
“带了,在车上呢,我多要了几盒。”
王文宏打了个酒嗝,转身拉开车门,取出三大袋喜糖,一边分发着一边笑道:“咸鱼,拿着,这是涵涵的。明远,浩然,这两袋是媛媛和军军的。”
韩渝正准备道谢,手机又响了,冯局打来的!
大半夜找不到公用电话,只能接,没想到一接通就听见冯局在电话那头说:“咸鱼,陈处刚给我打电话,说海军首长明天下午要去慰问东海基地,打算顺便去你那边看看,你赶紧向秦市长和王司令汇报,你们要抓紧时间做准备。”
“明天腊月二十七,马上都过年了!”
“这不是废话么,首长就是赶在过年去慰问的。”
“那防救船大队的成立仪式呢。”
“成立仪式归成立仪式,首长这次只是顺路去看看的。”
“可现在来也看不到几个人,江胜奇他们都回老家过年了,航运学院也放假了!”
“预备役部队跟现役部队不一样,平时没几个人很正常,只要大队主要干部在就行。”
“好吧,我这就向秦市长汇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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