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姗~以姗~你没事吧?你不要吓我~”
路冬阳一把将郁以姗抱入怀中,双目赤红,眼睛瞬间湿润,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滴滴答答”落入地上,溅起一片泪花。颤抖的双手,看着刺入郁以姗胸口的长剑,不知如何是好。
猛然转过头去,看着刚从地上狼狈爬起的任树风,双目赤红无比,眼眸深处尽是恨意,似要喷出火来,将那可恶的任树风烧为灰烬。
“给我撕碎他,撕碎他,我要让他碎尸万段,尸骨无存。杀光他所有的属下,一个不留!一个都不要留。”路冬阳手中凭空多出一道灵符,甩向空中,灵符在空中自燃,化为齑粉,灵光一闪,一头三丈吊睛白虎凭空出现。
吊睛白虎刚一现身,发出一声震彻天地的嘶吼,龇牙咧嘴,锋利的獠牙外漏,反出阵阵寒芒,速度如电,化为一道流光,扑向任树风。
任树风顿时被这突如其来的庞然大物给吓傻,何时见过如此大的老虎,此时长剑又不在手中,怎敢与之匹敌?手足无措,闪身便逃。
“救我,救我~救救我啊~~。”
任树风被那吊睛白虎吓破了胆,托着狼狈的身体,一瘸一拐,步履阑珊,在地上留下一片殷红的鲜血。朝着人群方向,一边逃跑,一边求救。
到了此时,即便他喊破了喉咙也没有人出来帮他,哪怕是他的属下,众人都被眼前这吊睛白虎吓傻了眼,正在使出浑身解数逃跑。
“嗷”
吊睛白虎见任树风尽然还敢逃,只觉威严有损,愤怒如斯,一个猛蹿便将任树风扑倒在地。张开那血盆大口,一口吞下了任树风的头颅。“咔嚓”一声,一股血浆从虎口之中喷出,一颗眼珠从虎口缝隙之中落下,掉在地上,弹跳几下,便被吊睛白虎踩碎。
吊睛白虎三下五除二,便将任树风那破碎的头颅吞入腹中,锋利的獠牙在其身上一顿撕咬,任树风的尸体很快便化为一摊碎肉,面目全非。场面血腥无比,掺不忍睹。很多围观者一阵反胃,面色惨白,呕吐不止,广场上充斥着各种怪异难闻的味道。
吊睛白虎撕碎了任树风并未就此停止,而是按照路冬阳的命令,扑向其他人。那些任家人,被吓得屎尿尽出,慌不择路,乱成一团。
越是这样,便越是难以逃脱,上百人的队伍,很快就被吊睛白虎撕碎一半,整个郁府成了人间炼狱,魔鬼的庄园。
“以姗,我们走,不管到哪,我都陪着你。”路冬阳看着奄奄一息的郁以姗,心如刀割,痛苦不堪,小心将插在郁以姗胸口的长剑拔出,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条,在其伤口处简单包扎,将其背在身上,转身离去。
“冬阳不可,冬阳不可啊~”郁洪刚见路冬阳要背走郁以姗,赶紧阻拦道。郁以姗为了路冬阳受了重伤,他何尝不是悔不当初,透彻心扉,伤心欲绝。
“谁敢阻拦,下场与他一般”路冬阳远远的瞥了一眼郁洪刚,再看了看任树风的那摊碎肉,面无表情,背着郁以姗,转身离去。
郁洪刚闻言,面色惨白,再也不敢阻拦。
“以姗,不管如何,我都会救你的,你坚持住,我不让你死,我不让你死~。”路冬阳一边背着郁以姗,泪流不止,小声安慰道。
青山相待,白云相爱,梦不到紫罗袍共黄金带。一茅斋,野花开,管甚谁家兴废谁家败,陋巷箪瓢亦乐哉!活,你背着我;死,你背着我。
郁以姗趴在路冬阳身上,吟完这首诗,双臂瞬间垂下,再无生机。临死前,那沾满血的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意。
“以姗,以姗,以姗~~”
路冬阳感觉到了异常,赶紧将郁以姗从背上放下,颤抖的双手捧着郁以姗的脸,伤心欲绝。一道凄厉的吼声冲破云霄,划破天际,直冲九霄之上,回荡在天地之间,经久不息,余音不止。
“你为什么不等等我?为什么不再坚持一下?我早就听说城东有位魏神医,有起死回生之术,我们就快到了,可你却走了~。”路冬阳跪倒在郁以姗的遗体前,看着躺在地上,面无血色的郁以姗,痛不欲生。
“老天爷啊~为何如此对我?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路冬阳捶足顿胸,矛头直指老天,将心中的一切恨意,都抛向了那虚无缥缈的苍天。
“我要让你生生世世都陪伴在我的身边,不离不弃,如影随形。”路冬阳突然冷静了下来,轻轻抚摸着郁以姗的脸颊,嘴角上扬,竟然露出了一幅惨淡的笑意。拿出画符用品,摊在地上,颤抖的右手执笔,沾染墨汁,朝着符纸画去。
一重山,两重山,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
鞠花开,鞠花残,塞雁高飞人未还,一帘风月闲。
路冬阳即将收笔那一刻,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落在符纸上,金芒在灵符上一闪而逝,突然爆出一道霞光,直冲天际,划破云霄,消失不见。金品寒冰符成。
寒冰符为九阶一品灵符,路冬阳前两日闲暇之际,才从《符箓大全》上学来的。
金品灵符的横空出世,路冬阳却对此没有丝毫兴趣,注视着郁以姗的遗体,闭上眼睛,捏碎了手中的寒冰符。
灵符化为一道极寒之气,快速将郁以姗的遗体包围,迅速在郁以姗遗体上蔓延,郁以姗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霜、结冰。遗体瞬间华为冰雕,寒气逼人。遗体周围的花草皆被冰霜覆盖。
“以姗,好好睡吧,等我将任家从这世上抹去,就去找你,这方世界无法与你长相厮守,另外一个世界定然会好好陪伴你,不让你孤独寂寞。”
路冬阳将灵气输入储物戒中,储物戒上传出一道强烈的吸引力,郁以姗的遗体被收入其中。储物戒不能存储活物,但是郁以姗早已没了生气,所以才能被收入其中。
“北方有金光窜入九霄,难道是……”
一白发白须道人,正在湖边垂钓,突然看到远处一道金光直冲天际。顿时放下手上事物,身影凭空消失,只留下那一支鱼竿骤然落地和一笼鱼虾。
“不知小哥姓甚名谁?可否与小老儿畅聊一番?”那白发道人眨眼间的功夫,便来到路冬阳身前,看着正在收拾灵符用品的路冬阳,饶有兴趣的问到。
“我是谁与你无关,请不要打扰我。”路冬阳看也不看对方一眼,收拾完东西,正欲离去。
“小老儿远远便看到一道金光直冲天际,应该是有金品灵符现世。具我推测,正是从此地发出。这一代仅仅只有小哥一人,而且也正在收拾绘符用品,想必那道金光与小哥脱不了干系吧?”白发道人不温不火,不急不躁道。
“这与你何干?我还有急事,请你让路谢谢~”路冬阳绕开那白须道人,目标直奔烟云城。
“小哥此时心性不稳,一身煞气,何不与小老儿谈经论道一番,将那一身煞气消磨一下?”白须道人身影一闪,再次挡在路冬阳面前。
“滚,我让你滚听到没有?”路冬阳眉头一皱,怒意大盛,凌厉的目光好似要讲那白须道人撕碎一般。
“算了,既然小哥无心与小老儿论道,小老儿便不阻拦,小哥请便”白须道人身影向左一移,给路冬阳让出道来,目光在路冬阳手中雷引剑上停留片刻。
“还算识相~”路冬阳脚下发力,全力朝烟云城方向奔去。
任府,议事厅。
“什么?我的风儿死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是怎么死的?他的尸首呢?”任家家主任博亭听完属下报信,顿时怒火滔天,暴跳如雷,捏碎手中茶杯,从凳子上猛然蹿起。
“家~家主,少爷,少爷他,他的遗体收不回来了,呜呜~。”那报信小厮挥起衣袖抹了一把眼泪,嚎啕大哭道。
“什么?收不回来了?到底怎么回事?”任博亭一把抓住那报信小厮衣领,将其提到半空之中,怒吼道。
“是一头吊睛白虎,将~将少爷给吃了。”
“什么~?”任博亭一把将那报信小厮推开,愤怒如斯,恨不得立刻将那吃它儿的白虎抓在手中,捏个粉碎。
“家~家主,府中突然闯入一头吊睛白虎,见人就杀,我们已经有十几口人死在了它的巨口之下,家主您快去看看吧。”
“杀了我儿,还敢闯入我的府中,简直找死,死不足惜~”任博亭眉头一横,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摔门而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