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礼貌性的点了点头。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哥哥与她生疏了许多。
到底是为什么?
而后,战北沉心情大好,挑了挑眉,搂着沈君回了他们的位置,开始用餐。
沈黎南盯着他们的背影,攥紧了拳头,垂在两侧。
沈沫看着哥哥的样子,也不敢去说什么,只好快速解决掉盘中的食物,然后拽着哥哥离去。
下午,战北沉开着车子,来到了一栋美丽的别墅。
很快,别墅的佣人便出来迎接他们。
“战先生,您来啦!霁已经在等您和您的太太了。”
“嗯。”
男人微微颔首,步子不禁加快了几分。
客厅里,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穿着传统的旗袍,优雅坐在沙发上品茶。
“霁雅女士,好久不见!”
战北沉富有磁性的开口,拉着沈君站在了她面前,颠倒众生的面孔上浮现起一丝矜贵的笑意。
“战先生,久仰大名!”
霁雅放下茶杯,抬起眸子,微微一笑。
接下,目光看向了沈君,上下打量了一番,颇为满意的开口:“战太太,当真是国色天香的大美人,看来我的挚爱终于找到适合它的人了!”
“走吧,战太太,我带你去试婚纱。”
她优雅的起身,踩着高跟鞋走进了电梯里。
沈君跟在她身后,电梯停在了二楼。
霁雅拿出钥匙打开一间房门,里面花海的装饰暴露的一览无余。
地毯上全是由一片片紫花瓣铺制而成的,靠在窗子的那一侧,摆放着一个靓丽华贵的衣架,上面是一袭纯白色镶满宝石的收腰拖尾婚纱。
这件婚纱是霁雅的旷世之作,她花费了十年的心血,从设计到纯手工制作,再到亲自挑选上面的每一颗宝石,一步一步,历尽了千辛万苦,全球只此一件,是稀有的无价之宝!
可是,多少年了,有多少成功人士以及收藏家们都想将它收入囊中,却被霁雅毫不留情的赶走了。
霁雅女士说过:这世界上能得到挚爱的只有两种人,一是懂得欣赏它的美,二是拥有一个善良的心!
显然,在之前的那些人眼里,“挚爱”只是一件价值连城的物品!
而沈君不同,霁雅在她清澈如水的眸子里,看到的是一个女孩的初心和对心爱之人那股浓浓的爱意!
所以,她愿意,亲手将“挚爱”赠与她!
沈君在得到霁雅的同意后,迈着莲步,缓缓的走到了“挚爱”面前,抬手纤细白嫩的指尖,轻轻拂过腰间的每一颗宝石。
这是阿北亲自为她选的婚纱,世界上独一无二!
真的是像梦一般,穿着这件唯美的婚纱,嫁给她此生最爱的男人!这样的美梦,她一辈子都不想再醒过来。
片刻后,沈君拉开房门,踩着闪闪发光嵌着钻石高跟鞋,如纤尘不染的仙子般款款走出。
乘着电梯,下到了一楼客厅。
当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刹那,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她的身体上。
战北沉眸光深邃摄人,亦是划过一抹浓浓的诧异。
他的君君犹如是天使下凡,是世间最令人惊心动魄的女子!
任何人都无法与之媲美……
这一刻,他简直想将她永远的藏起来,让所有人都不能觊觎她的美丽!
“阿北,我好看吗?”
沈君樱唇上扬,勾起一抹浅笑,而后走到男人面前,轻轻的转动了一圈。
战北沉瞳孔紧缩,大掌一挥,便把她捞到了自己的怀里,薄唇附在她的耳畔,低声呢喃着:“君君,你只是我一个人的,永远!”
“傻瓜,我当然是你一个人的!”
沈君柔情似水的回答,同样环住了他的腰际。
小脑袋靠在他的怀里,闻着那独有薄荷清香,顿时安心了许多。
三日后,巴厘岛——
盛夏,和煦的太阳笼罩着大地,湛蓝色的天空中没有一丝浮云。
粉红色的帷幔静静的矗立在那,前面是一捧接着一捧的花束,还有那用玫瑰花瓣铺成的红毯。
海浪偶尔拍打着海岸,上空无数只海鸥在盘旋飞舞着,到处都是一片浪漫唯美的气息!
只见,沈君身穿着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镶满了钻石的婚纱,款款的朝着战北沉走来。
这时,典雅舒缓的婚礼进行曲开始奏响,红毯两旁的人们纷纷站起来,看着这神圣的一刻。
接下来,战北沉牵着她的手,两个人一起站在了神父的面前。
“美丽的沈君小姐,你是否愿意眼前的这个英俊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在今后的每一天你都会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的忠贞不渝直至生命的尽头?”
“我愿意!”
沈君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盯着男人的眼睛,樱唇微张,一字一句道。
“那英俊的战北沉先生,你是否愿意娶沈君小姐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今后,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你都会永远的爱她,照顾她,保护她,尊重她,永远对她的忠贞不渝直至生命的尽头?”
“我愿意!”
男人深情款款的直视着她,薄唇轻吐,宣誓着那神圣庄严一辈子的承诺。
话落,两旁无数的掌声响起,更多大是众人那祝福欣慰的目光。
“好了,接下来,战北沉先生,你可以吻你的新娘了。”
神父说完,退到了一边。
战北沉唇角上扬,他捧起小女人的脸庞,薄唇准确无误的落在了沈君的柔软上。
一吻过后,男人附在她的的耳畔处,喷洒着热气说道:“你终于是我的妻子了,这辈子我都不会再放手了,我要给你我全部的爱,让你永远幸福快乐下去。”
……
晚宴上,一群穿着晚礼服的俊男靓女在彩灯闪烁的舞池旁翩翩起舞……
沈君与战北沉则是跟在战老爷子身侧,拿着红酒为在场交好的宾客和生意上叱咤风云的合作伙伴一一敬酒。
突然,一抹靓丽妖娆的身影出现在了别墅的门口,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白溪脸庞上浮现起一丝优雅从容的笑意,像众多名媛淑女般踩着高跟鞋,径直朝着战北沉的方向走来。
“君君,阿北,恭喜你们,新婚快乐!”
她浅笑着开口,眸里尽是祝福,她静静的盯着面前的一男一女。
祝福过后,白溪内心一片冰冷!
“谢谢!”
沈君含羞的望了一眼身侧的男人,低声道谢。
“谢谢!”
战北沉礼貌性的颔首,薄唇噙着一抹温润的浅笑。
……
宴会举行到很晚,白溪的目光从未离开过战北沉。
突兀的,一道兴奋的女音传来。
“溪儿姐。”
“萱萱。”
白溪看着向她走来的女孩,唇角轻扯。
“你干嘛去了?刚刚怎么没有看到你?”
战萱萱挽住她的胳膊,嘟起了嘴巴,带着不悦的口吻道:“我一直在房间里!”
“呃……为何?今夜不是你家的新婚晚宴么?怎么不出来与大家一同热闹热闹呢?”
白溪眨了眨眸子,显眼,对于女孩亲昵的举动,她眉眼微微皱起。
“哼,我才不想看见那个沈君!溪儿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心目中的婶婶从来都只是你一个人!”
“呵呵……”
女人浅笑了几声,抬手白皙的手掌拍拍战萱萱的肩膀,开口道:“好了,别不开心了,我陪你,我们一起去那边喝一杯,热闹热闹!”
“好吧。”
战萱萱耸了耸肩膀,依旧撅着嘴,和白溪去了宴会中央。
白溪拿起两杯红酒,其中一杯递给了身旁的女孩。
女孩轻轻的抿了一口,“溪儿姐,你不伤心么?”
“嗯?”
她不解的望着她,也小酌了一下杯中的腥红液体。
“二叔娶了别的女人,你真的不伤心么?你与二叔是从小长大的青梅竹马,二叔应该娶的人是你,战家女主人的身份也应是属于你的,溪儿姐,你……”
战萱萱欲言又止,一副替她伤心欲绝的样子。
白溪勾了勾唇,淡雅的杏眸司划过一丝苦涩,“伤心又能怎么样呢?如今阿北都已经娶了那女孩,你还要我怎么去争?”
“哼,那又如何?即使结了婚也是可以离的么。”
白溪听闻只是沉默不语。
是啊,属于她白溪的,她都会一一夺回来!
阿北是她的!
女人盯着宴会的某个方向,眸光灼灼。
渐渐的,这场婚礼晚宴终于接近了尾声……
四周宾客相继离去,偌大的顾家战家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而这晚,战北沉和沈君也按照战家的规矩留在了战家过洞房花烛夜!
……
沈君褪去了身上礼服,刚刚踩着拖鞋进了浴室。
紧接着,便听见房间里一道巨大的关门声。
随之,浴室的玻璃门上映出一抹颀长挺拔的影子。
战北沉!
沈君怔了怔,反应过来,浴室的门已经被打开。
突然,一双强劲有力的大掌,从后背紧紧的将她抱住,那熟悉的薄荷香味瞬间闯入她的鼻腔。
男人的脸庞贴在她的颈窝处,闭着眸子,薄唇微张,暧昧的气息把他们笼罩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战北沉……”
“别动!”
一抹隐忍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她的耳畔响起。
沈君身体僵住,任由男人抱着。
过了一会儿战北沉睁开了眼眸,贪婪的吸了几口怀中小人儿那沁人心脾的芳香,他才深情款款的开口:“老婆,我爱你!”
话落,捧起沈君绝美的瓜子脸,吻了下去……
“唔……”
她瞪大了水眸,心脏处狠狠地跳动了一下,随即一股暖意遍布全是!
这是她与阿北的新婚之夜,理应如此,不是吗?
然而,下一瞬间,男人却松开了她的腰际。
沈君不解的看着他。
只见男人勾唇,狂狷性感的脸庞上扬起一丝玩味的笑意。
他附在小女人的耳畔,语气柔和暧昧的说了句,“急什么?我还要和你洗鸳鸯浴呢,呵……”
说罢,战北沉伸出长臂,将某个小东西打横抱起,走向了浴缸!
……
直到第二天,男人才不舍的抱着怀里的小丫头沉沉睡去……
可没过几个小时,女佣的敲门声打破了两人的睡梦。
现在已经是日上三竿,他们该去前厅给老爷子敬早茶了。
“爸,请喝茶。”
“爸,请您喝茶!”
战北沉和沈君分别跪在老爷子面前,手上端着一个做工精美的茶杯。
“好好好……”
战老爷子看着二人笑的合不拢嘴,接过他们递的杯子,小抿了一口。
而后,一本正经的说道:“既然你们已经结婚了,以后的一切都要以战家为重,现在最主要的是为我战家开枝散叶,生出一个白白胖胖的孙子来,君君,你能否做到啊?”
“知道了,爸!”
沈君抿着粉嫩的唇瓣,低下了小脑袋,美眸里闪过一抹羞涩。
“阿北,你呢?”
“爸,我和君君会努力的,让您尽快抱上孙子!”
战北沉难得脸庞上露出温文尔雅的笑容,整个人都显得平易近人了许多。
“好了好了,现在茶也敬了,时间差不多,你们该出发去机场了。”
老爷子挥了挥手,示意管家管家过来扶他。
刚巧,傅久从外面进来了。
“BOSS,夫人,一切收拾完毕,可以走了。”
“嗯。”
战北沉点了点头,心情大好。
他搂着小女人的腰际,走在前面。
傅久紧跟其后!
他们同时上了门口的那辆迈巴赫,绝尘而去……
这时,一辆玛莎拉蒂停在了战家的门外。
白溪坐在主驾驶上,看着前方那辆渐行渐远的车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闷闷的捶了一下方向盘,调转车头离去。
……
白家。
白溪将车子开回了车库,便冷着脸回了楼上。
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隔壁客房的门突然打开了。
助理伊莉莎衣衫不整的从里面出来,正好与白溪撞了个正着。
“溪儿小姐……”
白溪抿着朱唇,冷若冰霜的瞥了她一眼,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那有力的关门声,震得伊莉莎身体一颤。
……
房间内,白溪丢下车钥匙,疲惫的坐在梳妆台的椅子上。
从内到外,都是冷冰冰的!
在这个家,她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
脑海中,不禁又回忆起,她第一次见战北沉”。
那是一个夏天,白溪只有7岁,妈妈去世不久后,她便和爸爸搬来了京城。
有次晚上放学,她被学校高年级的恶霸跟踪,直到小巷里。
当时,她害怕极了,孤零零的!
就在那个恶霸抢夺她的书包时,一个宛如神抵般的男孩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男孩帮她夺回了书包,打走了恶霸,因此白皙的脸蛋上也挂了彩。
白溪瑟瑟发抖的蹲在一旁,不知所措。
“给你!”
只听,那男孩清脆的开口。
她抬手满是泪水的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他,“谢谢你!”
男孩对她沐如春风的笑了笑,“没关系,以后你自己小心些!”
说完,便离开了。
白溪盯着他离去的背影,第一次,心底有一股暖流划过。
她终于体会到了被人关心的滋味!
从那时起,战北沉就成了她生命中唯一的救赎!
回忆结束,泪水又一次浸湿了白溪的眸子。
她起身,双手撑在梳妆台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内心深处不断说道:阿北是她的!总有一天,她要将阿北夺回来!
渐渐的,白溪看到,镜子里自己的那一张脸逐渐变得狰狞扭曲,骇人心魂。
她抓起一旁的车钥匙,眸子带着一丝狠戾,匆匆的走了出去。
走到客厅时,与沙发上的女人四目相对……
“溪儿小姐,你要去哪儿?”
白溪不悦的瞥了她一眼,不打算理她,径直朝外走去。
助理伊莉莎急忙追来,还在后面喊道:“溪儿小姐,你去哪里?”
“酒吧!”
白溪没好气的回答。
“不可以,溪儿小姐,被先生知道,他会生气的!”
伊莉莎拽住她的手臂,语气焦急。
“伊莉莎,你管的越发的宽了,我不在的这几年,你已经把自己当成这里的女主人了吧?”
白溪停住脚步,忍不住的回头讽刺道。
“溪儿小姐,伊莉莎不敢逾矩!”
“哼,最好不敢,伊莉莎,我奉劝你一句,如今你虽是父亲身边的女人,可是,终归是个见不得人的情妇!时过境迁,父亲总有老去的那一天,那时整个白家还是要交到我手里的,我劝你现在好好想一想,到底应该站在谁这边,才是对你最有利的选择!”
之后,她冷哼一声,上了车子,驶出了白家别墅。
伊莉莎愣在原地,盯着车子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
而这边,沈君与战北沉安全的乘上了飞往法国的飞机。
法国是他们蜜月的第一站地!
飞机上,沈君看着窗外白茫茫的云层,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许是昨晚折腾的太累了,一直到现在她的身体还是酸酸的。
战北沉放下手中的商务杂志,晲着身旁小东西乖巧可爱的睡颜,黑眸里尽是宠溺。修长的指尖,将一缕遮住小人儿脸颊的碎发,掖到了耳后。
就这样,他靠在椅背上,盯着小女人白皙绝美的容颜,亦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飞机抵达法国的时候已是第二天下午了,沈君睡到神清气爽,满足的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真舒服……”
两人很快就下飞机过安检,站台楼门口早已有一群黑衣人在恭恭敬敬的等待着他们。
其中有一个类似管家的男人走上前来,弯腰颔首说了一堆法语,而后又打开了身旁那辆宾利的车门,示意他们坐上去。
战北沉满意的笑了笑,与沈君坐在了后面。
……
两个小时候后……
车子停在了一座别墅市的,沈君迫不及待的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顿时,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住了……
薰衣草,好多的薰衣草啊!
一望无际,全部都是漂亮的紫色,非常浪漫、唯美!
“战北沉,这是……”
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男人,激动的抓住了他的长臂。
“普罗旺斯,又名骑士之城,是欧洲远近闻名的庄园之一。”
沈君张大了嘴巴,普罗旺斯的薰衣草庄园她早有耳闻,可是没想到如今亲眼所见,更是别有一番景致!
“好了傻丫头,我们快进去吧!”
战北沉勾唇浅笑,主动牵起小女人的手,迈着修长的大腿,走进了庄园。
刚一进去,便看见前方站了两排礼仪小姐,声音优美动听,向他们鞠躬问好。
这时,从里走出一位年迈的老人,头发花白,苍老的脸上尽是慈祥。
“战先生,久仰大名!”
那老者微微一笑,满口流利的中文。
“斯林老先生,幸会幸会!”
战北沉礼貌的颔首。
而后,几人走进去,斯林先生带领他们穿过由鹅卵石铺成的幽径小路,径直来到一栋白色的欧式小洋房。
斯林先生打开房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又按了下旁边的电梯,他们来到了顶楼。
“战先生,这就是您之前预定的房间,祝您和太太新婚愉快,玩的开心!”
“谢谢!”
沈君莞尔说道。
斯林先生老先生离开后,某个小女人才彻底的放松下来,宛如一个好奇宝宝,开始四处打量。
战北沉挑了挑眉,扯下领带,坐在床上肆意的看着小东西在他眼前转来转去,很是愉悦。
“哇……”
突然,站在窗子前的小女人发出一声赞叹。
只见,她的美眸正盯着窗外的景致。
那是什么?
一片紫色的大海么?
太美了!
无边无际的薰衣草花田,仿若与天空最末端衔接着,彼此融为一体……
沈君已然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住,突兀的,一双宽阔的大掌从后面环住了她的腰身,紧接着,她感觉耳畔处传来一阵热气。
男人将下颚抵在了她的肩上,薄唇不断地摩擦着耳垂,霎时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暧昧。
“君君,此生拥有你,是我最大的幸运!”
“君君,我爱你!”
沈君身体一怔,顿时,心底漾起一层涟漪,暖暖的!
“阿北!”她柔声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