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
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还是生病了?
想到生病,安渝还觉得可能性有些大。
因为如果是有什么的事情耽搁了,阮星应该会和他说的。
但是他的平板上,并没有收到她的消息。
这样想着,安渝就有些坐不住了。
他去了隔壁。
隔壁的保姆阿姨,正在空旷的客厅打扫卫生。
她见到安渝过来,立马笑了,“小安来了啊,来找小姐吗?她在楼上,你自己上去吧。”
安渝:“……”
他吞下已经冒到嗓子眼的问话,上了楼去。
虽然觉得安星要是生病了保姆阿姨不可能这样淡定的在客厅里面打扫卫生,但安渝还是加快了上楼的步伐。
又因为担心着阮星,这一次他忘记了敲门,直接进去了。
一进门就看见了一只裹着被子在床上打滚的阮星,看那个灵活程度,不像是生病了的。
安渝:“……”
彼时的阮星刚刚醒来。
她在床上打滚的原因,连她自己也不是太清楚。
反正不是因为睡晚了错过了去找安渝的时间,就是在纠结已经起晚了,要不干脆早上先不过去了。
滚了几圈之后,阮星觉得不能这样。
不管如何,她都得先起来再说。
这样想着,她滚最后一圈的时候松开了被角,把自己从蚕蛹状态解放出来。
刚解放完毕,准备下床,偏头就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安渝。
阮星:“!”
吓死宝宝了。
她拍了拍胸口,才脱下痛苦的面具问,“你怎么过来了?”
安渝抿唇,她还好意思问!
“你早上没过来找我。”他用陈述的语气说道。
阮星心虚,小声道:“我这不是起晚了么?”
安渝再次抿唇,“可是我过来的时候,你明明都醒了,却在床上打滚不起来,还是没来找我。”
阮星:“……”
她好像很少听见安渝一次性说这么多话。
她装可怜,“那不是去你那里太远了……么,我刚刚是在做心理建设。”
安渝:“……”
这叫远?
安渝很怀疑阮星是不是数学没有学好。
步行一百米,这叫远?
“你快起来。”
“哦。”阮星掀开被子下床,拖着拖鞋往卫生间走去。
十分钟后,她洗漱完毕,出来发现安渝还在她的房间,正坐在她的书桌上看书。
见她出来,又道:“快去换衣服。”
阮星又换了衣服。
楼下保姆阿姨见安渝上去不到二十分钟,就带着自家小姐下来了。
小姐像个焉巴巴的小白菜一样跟在安渝身后,向隔壁走去。
保姆阿姨:“……”
就觉得小孩子怪可爱的。
许是为了证实那句话——有些事情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上小学的第二个周末。
明明周五晚上,阮星已经早睡了,甚至为了更好的起床,还给自己设定了一个闹钟。
结果,她还是起晚了。
周六,早上十点。
安渝没等到阮星过来。
相比于上次的担心和慌张,这次安渝心中是多了一些气闷。
她这是不想再好好跟他培养她常说的青梅竹马之情了!
怎么会有这样说话不算数的人。
安渝这样想着,抿着嘴唇,下楼去隔壁抓人。
一进阮星房间,就在床上看见了睡得正香甜的阮星。
安渝:“……”
他在隔壁气半天,她却在这里睡大觉。
这让安渝头一次对‘不公平’这个词汇有了这么深的体会。
安渝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见床上的阮星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便在房间里找到阮星的便利贴,在上面写了几个大字,然后重新回到床边,将那张便利贴贴到了阮星的额头上。
做完这些,安渝才回到隔壁,将自己的房门反锁了。
安渝走后不久,阮星在床上滚了一圈,然后醒来。
这次醒来,她的感觉和之前的很不同。
这一次她睁眼,丝毫没有那种强烈的困倦,好想再睡一觉的感觉了。
她无比清醒。
在床上伸了个舒舒服服的懒腰,阮星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结果看见了床头的闹钟,十点四十七。
阮星:“……”
宽面条流泪.jpg
她怎么又起晚了!
明明昨晚她十点就睡了!
这不科学!
这太不科学了!
阮星觉得,这可能是闹钟坏了。
虽然这样在心中掩耳盗铃,但她还是不自觉加快了起床的动作。
可人越是急,事情就可能越做不好。
阮星穿着拖鞋走了两步,感觉有些不对,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将拖鞋穿反了。
她赶紧将拖鞋换回来。
抬头的时候,她注意到一个本不该出现在她床上的东西。
一张贴在枕头上的便利贴。
阮星走过去拿起来看,赫然见上面写着——睡觉能培养青梅竹马的感情吗?
阮星:“……”
她苦笑。
苦中作乐的想着,嗯,怎么不能呢?
睡觉可太能培养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了,就是安渝还小,不适合知道罢了。
将便利贴收起来,阮星苦哈哈的去了卫生间。
花了比上次少五分中的时间洗漱穿衣完毕,下楼。
保姆阿姨并不在厨房,阮星便猜测对方是去了安家了,今天中午应该是在安家吃饭。
阮星打开冰箱,踮起脚将放在冰箱第二层的车厘子拿下来洗了一盘,端到隔壁去。
她之前就发现了,安渝似乎挺喜欢喂她吃车厘子的。
因此,别人负荆请罪,她就负车厘子吧。
来到安渝紧闭的房门前,阮星没敢像之前那样直接开门进去。
她抬手乖巧敲门。
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里面应该传出来的声音。
阮星又敲了敲,还是没有听见里面有声音传来。
“安渝,你在里面吗?”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阮星是确定安渝在的。
毕竟这位除了看书,就似乎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了。
“安渝,我给你带了车厘子,你要吃吗?”
问完这句,阮星侧头,挨着房门去听房间里面的动静。
然后就听见了安渝不疾不徐走过来的脚步声。
她松了一口气,站直,双手端着车厘子。
紧接着,阮星听见了里面解除反锁的声音。
阮星:“……”
这是先前打定注意让她在门外请罪呢!
好在她没有试图直接开门进去,这种情节应该能在安渝这里,争取到减刑吧?
房门并没有完全打开,只是露出了安渝的身子。
安渝看了一眼阮星手中的车厘子,便收回视线:“睡醒了?”
“嗯嗯。”阮星连连点头。
安渝神色淡淡的看着阮星,“我感觉相比于培养感情,你更喜欢睡觉。”
阮星:“!”
瞎说什么大实话。
不做任务可能会死,但是人长时间不睡觉是一定会死的啊。
安渝见阮星一副被自己说中心事的样子,心口有些堵。
他不想再看见这样的阮星,松开门把手转身进屋了。
阮星:“……”
她试探性的端着车厘子进屋。
先是将车厘子轻轻放在书桌上,随后便是将车厘子一点一点的小心翼翼的往安渝的方向推,直到碰见了安渝的小拇指。
安渝明显一顿,但还是没有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