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是虚化吗？”

虚体虚化成实，和灵识转生新灵体是两个不同的概念，这个古小凡还是知道的。

如此来说，西子轩其实就是百里长英，只不过和转生不同的是，他的灵力不存在觉醒一说，但还是有可能继承百里家的天赋血脉，这个就看个人运气了，不是绝对的。

所以，要说他们完全是一个人也不能这么说，毕竟西子轩的没有百里长英的记忆，他们的脾气性格思想可能完全南辕北辙。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无妄知道古小凡为难，若是什么都不做，只能眼睁睁看着百里长英就这么靠近最后一点灵息永远消失。

可要是救百里长英，西子轩必死无疑，因为他们两人，本就是共灵的。

“师父，我想带着百里长英去灵武大陆找西子轩。”

“那便去吧，不管你如何做，师父都支持你，我已经与百里家主说明白了，他也知道怎么回事了，他说…本已是无望，不管如何，也不管他儿子以什么形式继续下去，总归，他们灵力共体，也不是完全没了联系，好歹…算是活着。”

百里家主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便是将儿子的事完全交给古小凡，不管什么结果，百里家都无话可说。

眼下，百里家主自己是腾不出时间来处理，外域这个乱局，他有心无力，他不可能为了儿子至家族利益不顾，世家是一艘大船，他的一举一动关乎全族今后的荣辱兴衰，他也是身不由己。

虽然听着让人心寒了些，可古小凡能理解百里家主。

“我明白了，师父，等空鸣从龙族回来，我便带他回灵武大陆，等见到西子轩再说，他也有权知道。”

无妄点了点头，“丫头，世事无常，遵循本心就好，为师知道，百里长英和西子轩之间，你不会选择，因为他们对你来说都一样，但是…”无妄看向百里长英。

“但是人各有命是吗？”古小凡接过无妄的话。

“对，人各有命，你带他去，对西子轩是否…不公平。”告诉西子轩一切，就会打乱西子轩现在平静的生活，一个人在知晓一些事之后，是无法回到最初的。

“我知道，但是…长英也应该给他的人生一个交代，师父放心，我不会劝说西子轩如何，西子轩也不应该为这一切买单，我带长英去灵武大陆，是想让他…活得明白，至少给百里家主一个明白，他当初既是虚体出游，总是有原因的，若是他就这么走了，他的家人或是他自己，都没有一个交代，师父还记得你给我的东西吗？”

无妄何等聪明，古小凡一句话他就惊醒过来了，沉眉看着古小凡，“你想为他开启天机石？”

以百里长英现在的状况，是不可能开启天机石的，但是灵体完整就可以，也就是说，西子轩和他在一起，就能看到他们的天机。

“罢了，师父还是那句话，你想怎么做，师父都支持，但是你记住，不要强来。”

“师父放心！”

无妄笑了笑，“说起来，现在你喊师父可是越来越顺口了，不过我这个师父也就担了一个虚名，师父从未教过你什么，好似也没什么可教你的…”

“师父这话错了，当初我离开龙家，除了百里长英，便是你这陇山阁了，那会师父点醒了我很多，如何说是没教我？所谓师，传道授业也，我的医药术，师父当初可是没少点拨我，包括我的神器药鼎，也是你假装无意的指点我才寻到的。”

这丫头果然是个聪慧的，无妄笑了笑没再说话。

“师父，你之后有什么打算，继续留在这？”

灵宗的事他又不会插手，在这不过也是给灵宗的人一点精神支柱，也是让外界不敢轻视灵宗，他的确是什么都不用做，可这般，师父岂不是很无聊。

还不如去无妄山呢，好歹哪里还有一帮弟子，还有白尘那个好友。

“为事欠一个人的情，得还账！”

“哦…莲花坞的人吧，行了，徒儿知道了，徒儿就不瞎问了，师父若是有空，和莲主一同到灵武大陆来走走？”

“好…若是有机会的话。”

灵界消失之后，他也就不复存在了，有机会的话……

此时，古小凡并不知道无妄的秘密，还想着等师父带莲主去灵武大陆，大家过过简单日子，她回去之后继续折腾她的平凡山庄。

说起来，明明也没隔多久，却好似有很久没看到老爹老娘他们，还有西子轩他们。

这外域，各片大陆的人都为之神往，可他们并不知，这里也不过如此，活好当下就是幸福啊。

“那丫头不是说去去就回吗，怎么去了这么久！”

方储自古小凡离开之后就一直守在平凡山庄，当初古小凡拜托他来指点山庄的人修灵，用意就是让山庄的人长本事好护着山庄吗，如今她人不在，他这老头反正也是居无定所四处游荡，在这呆着跟在别处没区别。

况且，这庄子里没那么多破规矩，还挺自在的。

就是有时候难免有些惦记某个没良心的丫头。

“方老前辈，小凡会回来的，她一直说话算话。”

“也就你信她，她去的可是外域，她说回来就回来啊，当是去菜市口啊。”方储瞥了一眼从无妄山傻啦吧唧跑下来守着山庄的西子轩。

就因为那丫头一句话，将平凡山庄托付给他，他就义无反顾的跑来了。

哎，这小子也是个痴傻的，当初怎么没看出来啊。

西子轩依然镇静道：“她会回来。”

见他这般笃定的口吻，方储都差点信了。

一旁听着他们二人说话的桂皮和陈皮都没做声，连他们都觉得，庄主怕是不会回来了，没听说过去了外域还有回来的，他们庄主虽然本事，可灵力有限，听说外域那可都是强者，庄主那脾气，也不知在外域习不习惯。

应该平安无事吧。

“她回不回来不知道，不过你小子这灵力倒是进步神速啊，说吧，是不是自己偷懒了什么灵丹？小子，老夫可是指点你不少，你若是有啥好东西，可不能独享啊。”

方储还是一如既往的调调，几分老顽童的味道逗乐。

他这虚灵境也快突破了，就差那临门一脚就能踏入尊灵境，嘴角难免有那么一点心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