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讶的转头,只见一只雪白的素手掀开帘子,一个素雪一样的人儿一身素白下来,光是掀开帘子的那惊鸿一瞥都够人回味好一阵子的。
那人嘴角似乎噙着一丝笑意,潋滟的美目静静地望着我,然后轻轻地走过我,和那帮仙尊应酬几句,我却如同被钉在原地,距离上次见他,明明没几天,直到见了他却有种想念的心酸。
他没有看我,仿佛不认得一般,只是被众星拱月地往紫栖宫走去。
他却突然转身,撞进我凝视他背影的双眼。
“你不是要拐走我?”他殷红的薄唇轻声说道。
众人却都没有听见,依旧攀谈着往前走去。
我的心状如擂鼓,击的耳膜生疼。
脸一红,随即灿然一笑,我也用口型回道:等着。
我跟在被众仙家簇拥的队伍后面,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突然我看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刚才“请”我的那两个天兵鬼鬼祟祟地走入了偏门。
我走在队伍的后面,又依依不舍地看了几眼被众人簇拥只露出半个脑袋的霁月,他依旧淡淡地笑着,看似亲和,和仙友寒暄,但是他的眼底并没有笑。
我眼神一黯,娶碧游不能让你开心,是也不是?
转眼间到了天界蟠桃园外,门口一幅鎏金大扁,上书:明月照尽离人眼,浮华如若过烟云。
我才恍若惊醒,霁月已经进了院内巨大的凉亭,里面整整两排座位,雕花桌上摆放的物件,件件都不似凡品,而众仙娥已经开始摆盘,挪动桌椅了。
长亭内霎时间衣袂飘飘,仙娥们各有千秋,浓妆淡抹,旖旎艳丽。
既然顶了红莲,总得做事情不是,于是我开始打听:“请问,需要我帮忙吗?”
显然我低估了仙娥们的实力,她们飘忽不定,总是斜了我一眼,然后自顾自地继续忙分内的事情。
显然,这里不需要多余的帮手了。
那就别怪我只会做自己的分内之事。
于是,我开始给每棵桃树松土,不一会儿就弄得大汗淋漓,不过看着自己的成果分外地欣慰,着地面硬的简直能磕鸡蛋了!
我一面嘟囔着看管蟠桃园的家伙多么的不尽职,一面和每棵桃树闲谈。
例如我面前这棵,说自己是产量之王,天帝只喜欢吃自己树上结的果子之类的。
我皱眉许久,终于问道:那倘若我将会让人拉肚子的药混在水里,只给你浇这样的水,那你结出的果子会不会让天帝拉肚子呢?
那桃树大吸了一口冷气,吓掉了不少的叶子,也吓绿了脸。
我反而畅快了不少,刚要试想这种方式是否可行,后方出现了两个巨大的阴影。
我一扭头,赫然就是想劫持我的那个两个天兵。
我把手中的篙头奋力朝他们砸去,然后就没命地往外跑,只要跑到长亭附近,别人就不敢把我如何了。
远远看到霁月依旧被众仙围着恭贺,我感觉脚下越来越没有力气,只得扯开嗓子:“霁月!”
谁知道我因为紧张,嗓子嘶哑,只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听到后方的脚步越来越近,,我那一声霁月还没有喊出口,口鼻已经被捂住。
我顿时万念俱灰。
但是那双潋滟的美目看向了这里。
我停止了挣扎,因为我知道,他不会不管我。
果然,他走了过来,身后的天兵也停止了动作,知道败露居然不逃!
霁月依旧面无表情,但看着我裙角的泥点抿了抿嘴。
“你要被我的贴身女官带往何处?”
那两个天兵却是一愣,彼此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回答:“我们只是接受命令,带这位仙娥去一个地方,却不知她是您的女官。”
“她从我撵上下来,如何不是我的女官了?众仙友都可作证。”霁月遥遥地朝后方一指,太白金星领头略微点了点头,看了我一眼,微有些讶异。
“可是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这……”另外一个天兵显然意识到事情不对了。
“谁的命令?”
“我的。”又是一袭水蓝色的衣袍,天帝最宠爱的小儿子蓝颜书远远地出现在桃花深处,那一袭水蓝色的衣袍无风自舞,粉红色的桃花更映衬着人无限风流,可是我的眼里只有眼前的白衣,不只是霁月,后面的众仙友仿佛突然从睡梦一样的可套中醒来,眼睛里闪烁着八卦的光彩。
红莲曾跟我说过,永远不要小瞧隔壁的邻居鸡下了个蛋,因为很可能明天天帝会给他们送帮助小鸡消化的沙子。
霁月的贴身女官差点被蓝颜书掳去,更不用说蓝颜书刚刚接管整个天界的司法,而今日又是霁月的下聘礼的日子。
我意识到不能这样,需要我澄清一下,我跻身走到两人之间,蓝颜书看到我似乎不太高兴,
我刚要开口说话,就听见震耳欲聋的通报声,“天帝到!”
天帝今日似乎格外的开心,朗声说道:“原来蓝儿和他的未来新娘子也到了,甚好甚好!”
蓝颜书的新娘子?谁?
我听见后面一向持重的仙家们都犹如那棵听到我要给天帝下泻药的桃树一般,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成了那个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