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结束,很多观众还沉浸在影片当中难以回神。
像是艾雅,她本来买了超大一桶爆米花准备边吃边给小男朋友喂呢,结果自己都没吃多少,她甚至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看进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潸然泪下。
这部片子是讲父子的,而她一个女孩子,既不是父,也不是子,原本不觉得自己会有代入感,但她就如同跟着父子俩一起走山路一样,沉浸进了影片,被牵动着情绪走。
这部影片,没有大起大落的戏剧冲突,让你的情绪起伏特别快。
每段感情戏的小高潮之后都会有一段山路让你平复感情,也正是因为一小段山路平复了感情,之后再出现的剧情,更容易牵动起你的情绪。
从大喜直接到大悲,这样是有戏剧冲突的,但往往这样的设计会因为突然感,导致观众反应不过来,而从平静让你变感动、变愉悦等情绪,就要容易很多。
曾胜聪本来也沉浸在影片中的,但是发现女友掉眼泪了,急忙掏出纸巾帮忙擦眼泪。
“聪聪,你说怎么这么奇怪,我莫名其妙就代入进去了!”
所谓内行看热闹,外行看门道,曾胜聪算正在往内行前进的人,解释起来会有些专业知识:
“你有没有发现,在走山路近景的时候,摄影机会跟着颠簸,让你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师兄的镜头语言,用的真是太好了!”曾胜聪满眼崇拜,不愧是经常被老师夸赞的男人。
艾雅泪眼婆娑:“可是不同于这个时间段的回忆我也很感动啊!”
曾胜聪继续感慨道:“那就不得不说,夏恪师哥更厉害的地方,真是玩转了蒙太奇拍摄手法,各种时间和空间的分离切换,却一点不让咱们感觉到乱,我有预感,这片子将来都能上蒙太奇拍摄手法的教材!”
这对情侣,只是影院的一角,很多人也被影片触动,有的想到日益苍老的父母而泪流不止,有的则因为这个影片而试着去理解老一辈或者小一辈。
长辈与晚辈之间的隔阂有时候只是看起来很大,就像影片中,二十年不交流所产生的隔阂,一趟山路就互相理解了对方,有时候,双方要的都很简单,也许只是多一点陪伴,也许只是希望你过得更好!
如果没有影片中这趟山路,父子俩的隔阂可能永远不会消弭,正如很多家庭所经历的那样,父母在等孩子的感恩,孩子在等父母的道歉!
点映结束,看过影片的网友们给这部剧极大的赞扬之声,是教育片嘛?算是,学到了很多东西,但这些东西不是导演通过电影强行给你灌输,而是让你在故事中自己体会,自己理解。
就像上学时期背东西一样,死记硬背永远是反感的,忘得也快,理解着背才能记得更加牢固。
“放心看,夏恪没有教你做事,只是给你讲了个故事!”
“我只能说,有种公路片的感觉,路上总会发生各种平时生活中遇不到的故事,但这不是公路片,而是独属于华夏的山路片!”
“独属于华夏说得好啊,我刚才看有人说像小日子拍的治愈系动漫,我觉得里面的民族风情和山区的诗意是我们独有的!”
“特别的治愈啊,光看影片里的风景就值回票价了,相信我,工作累了去看看,绝对放松!”
好评占据了大多数,也有部分混进来的“纯路人”说一些差评,无外乎“上个世纪的事看着一点代入感没有”“没意思,全程在走路”之类的。
没办法,这批“纯路人”的审美,就注定说不出有理有据的差评。
上个世纪没代入感,你古装剧看得不比谁都起劲儿,你giegie那奇葩的造型不也看得尖叫不止嘛?
这样的评论即便存在,也不会影响到太多的人。
在好评扭转大家对影片的刻板印象后,《那山,那人,那狗》在暑假档前两周,开启了公映,票房成绩非常优秀,首日就突破了五百万,文艺片中已然算是佼佼者。
夏恪分析对了,在这个快节奏时代,很多向往慢生活的都市人,对这部影片极其喜爱,翠绿的山,澄澈的水,山里人干净无瑕的眼神,彷若桃花源记中的桃花源一般,尽显美好。
而此时的夏恪,无暇顾忌票房,正在给张亚菲擦眼泪呢。
她说要在公映自己老爸包场的时候去看,顺便看看员工们的反应,点映都把票送人忍着没去了,结果看着看着就哭了。
她给自己代入进那个一生都在等待的母亲的角色当中去了,这次《那山》拍摄,她近一个多月没有见夏恪,天天想他,以后夏恪越来越厉害,出去拍戏动辄好久好久,她岂不是也要一直生活在等待中了?
“你傻啊?我是导演你是制片人,当然是一起在组里了!”夏恪被她的想法逗笑了:“就算我偶尔和别人合作,你来探班不就好了嘛?演戏带老婆的演员多了,导演带老婆谁敢说闲话?”
张亚菲被哄得愣了一会儿,抽泣声渐渐变小,这才反应过来:“没嫁呢,谁是你老婆!”
夏恪在她鼻梁上刮了一下:“前半句我用的老婆,后半句自然沿用啊,好了别哭啦,我该跟你爸去商量商量新电影的事儿了!”
第三部电影《放牛班的春天》,讲教育的问题,他原本自然还是想和官方合作,能有排片保障,但王兴作为官方身份,接到了上面的拍摄任务,没办法继续。
夏恪又懒得等,还是那句话,经典那么多,想到赶紧拍啊,所以就回来找老丈人了。
要跟我爸商量新电影,那就是下次拍摄又能在一个组里喽,想到这里,张亚菲屏住呼吸,让自己下意识的抽泣声变无,催促着:“快去快去!”
怕互相影响二人世界,张华青老两口和夏恪小两口没坐在一起,夏恪刚走过去,就看到张华青正在跟易玲儿说着悄悄话,而易玲儿拿着纸巾正擦着眼泪。
看到这情形,夏恪默默退去,并跟注意到他来了的张华青比了个“请”的手势,示意您接着忙。
“这么快,我爸答应了嘛?”
“没说呢,婶哭得有点厉害...”夏恪解释道。
张亚菲愣住,本就泛红的眼眶又溢出了泪珠:“估计,是想我姥爷了吧!”
“姥爷他?”夏恪试探性的问道。
“嗯,走了,姥姥没走两天姥爷就跟着去了,以前我爸妈老吵架,一吵架我妈就回娘家,在我姥爷离开那天,我妈先回的老家,我爸在等我从学校赶回来然后一起开车去,路上我爸说‘咱以后不跟你妈妈吵架了吧?她只剩一个家了!’”
说着说着,张亚菲自己的泪水再次掉了下来,夏恪把她搂在怀里,帮她擦着眼泪,静静的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