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霏懵懂地问:“你在说谁,秦少爷?”
夏早早的眼中又有眼泪,她一向是个独立自主的女人。
没错,就算失去了秦熠她也能活,但前提是秦熠也活得好好的。
可如果他死了……
夏早早的心口巨痛,她不知道她有没有勇气独活。
该死,在他下决心之前,他其实有试探地问她。
是她答错了,让他以为没有他,她一个人也可以很好!
“早早,你真的吓到我了!”樊霏大声叫佣人,“去叫医生……”
“不用了,我没病。”夏早早回过神,“我的手机……”
“我叫佣人帮你收起来了。”樊霏摇摇手,“快点拿过来。”
夏早早拿起手机,准备将电话薄里的手机号挨个打一遍——当时从秦熠的手机里拷贝了一份。
没想到,当她打开电话薄的时候,全都清空了!
夏早早脑子也瞬间一片空白……
秦熠什么时候删的?
她打开手机的软件,上面显示秦熠的小红点去了B市。
还好她隐藏了秦熠手机里的图标,他暂时没有发现。
B市,好远……
夏早早紧紧捏着手机,他的落脚点会是哪?他也许只是飞过B市。
她就算追到他了,又怎么样?他还会继续跑。
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他改变决定?
她是孕妇,根本没办法跟着他到处跑!
……
一个小时,夏早早都呆呆地盯着手机。
樊霏从来没见过她这个样子……
那个以前告诉她要坚强独立自信,不依附男人的夏早早不见了。
樊霏把夏早早曾经安慰她的话都说了个遍,嘴巴都干了,烦恼地抓抓头:“早早,我嘴巴笨,实在不会安慰人,你告诉我怎么做吧?”
夏早早猛地清醒过来:“电脑。”
“有,在书房。”
她刷地掀开被子下床。
樊霏跟着她,让佣人带路。
到了书房,夏早早坐在电脑桌前,搜索一切胃癌的信息……
无数的页面都是胃癌的资料,满满的。
夏早早如饥似渴地看着。
胃癌晚期几乎是没有治愈成功的病历的,为什么烈风说有%的机会?
都说胃癌晚期就等死了。
夏早早越看就越绝望,紧紧攥着手指。
忽然发现胃癌不但分早期,中期,晚期——还分中晚期。
中晚期治愈是比较难的,但不是绝对的不能治愈。
樊霏欲言又止,还是忍不住问:“早早,他得胃癌了吗?”
夏早早僵硬地攥着鼠标,点头。
“不能治了吗?”
“不知道……我想要看到他的病历。”夏早早沉声说,“你问问曾航,能帮我找到秦熠吗?”
“好,我现在就打电话问他,你不要着急。”
“如果找不到秦熠,那就帮我找到烈风……”虽然几率很渺茫。
夏早早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她不能垮,这种时候她更要坚强。
看这些网上的资料根本不权威,夏早早决定下午亲自去一趟医院问医生。
“我其实可以让曾航帮你联系个权威的胃癌专家?”
“算了,我去医院顺便做个b超……”
这两天到处跑,她怕会影响孩子。
“我陪你!”
“不用,我一个人也行。”
樊霏垮着一张笑脸:“这是被嫌弃了么……”
曾航派了专车接送,还陪同着几辆保镖车,一路上警惕万分,稍微有车跟得近了,就会被拦截或拖车。
夏早早看着窗外,曾航很可能知道秦熠的下落,但是他绝不会告诉她实话。
看看手机,秦熠已经从B市到了E市,再过去就是边界了。
一旦他出了国,软件里就看不到他的行踪了!
医院。
病房里阎圣依然陷入昏迷,特助帮他揉捏着身体,以防止他肌肉僵硬。
夏早早站在病房门口看了一眼,就在要转身离开之际——
“你喜欢总是这样远远看一眼吗。”
背对着房门口的特助冷然出声:“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来?”
“你是?”
这时护士刚好过来拿放在阎圣身上的体温计,说了一句:“阎太太,这位是阎家派来的特助,你不在,都是她在照顾阎先生。”
夏早早只是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有些眼熟,脑子里闪过那一夜,在魅夜会所初次见阎圣的时候,阎圣把一个女孩推给了秦熠……
好像是叫安若兰……
夏早早迟疑地推开房门,脚步有些僵凝:“他还好吗?”
“把门关上!”
夏早早关上门。
“我不指望你每天来照顾他,连最起码的探望也没有。”安若兰的眼中泛过冷光,“阎少躺在这里,别忘记都是因为谁!”
“……”
“当时死的为什么不是你?”她忿然转过头,“像你这样的女人根本就不该活!”
夏早早微微皱眉。
安若兰的手里忽然多了一把手枪,枪口对着夏早早。
她微微皱眉,后退几步:“你想做什么?”
“要不是你肚子里有阎少的孩子,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我早就该过来这么对你。”安若兰偏执地说,“阎圣才昏迷不醒,你就带老情人回家!”
夏早早咬了下唇,她都知道了?
“转眼,你又偷偷跟情郎约会。”
一沓放在床柜边的相片被拿起,扔到夏早早的脚前。
有她跟秦熠去阎家的,有他们去夜市买毛线的……
夏早早捏了捏拳头:“你派人在跟踪我?”
“现在我开始怀疑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阎圣的?”她抓着手枪一步步逼近夏早早,“像你这么不守妇道的女人,我不知道他看上了你哪点!”
“孩子是他的,我可以肯定!”
“是不是阎圣的,做过鉴定就知道了。”安若兰走到夏早早面前,抓住她的头发,“你最好祈祷测出来真是阎圣的,若是别的男人的孩子,我就杀了你。”
“这怎么可能!我们做过人工受精……”
“现在阎圣说不了话,全是你的一面之词!又也许,他也被你蒙蔽了。”安若兰抓着夏早早的头发往床边拖。
夏早早放弃挣扎,曾航派来保护她的人就在外面,只要她叫一声……
她是做错了,她也笃定安若兰不会当着阎圣的面杀她。
她被抓到床边,安若兰朝她的脚踢了两下:“跪下!”
夏早早的膝盖一软,跪在地上……
枪口一直顶着她的头:“跟阎圣说对不起。”
夏早早嘴唇动了动:“阎圣,对不起……”
这对不起是从心里真实发出的声音。
她真的对不起阎圣,那天为什么死的不是她?
如果她死了,躺在这里的不会是阎圣。
秦熠也不会因为她被刺激,不会酗酒,加重病情……
安若兰大声喊道:“太小声了,听不见!”
“对不起——”
“阎圣,对不起!”
浅浅的呼吸声……
阎圣一动不动,丝毫没有醒来的征兆,他的脸色好苍白。
安若兰的手缓缓下滑:“为什么还是不醒!”
夏早早手脚冰冷的。
“阎圣,你再不醒,我就杀了她再自杀!”安若兰朝着空气放了一声空枪。
医生说过,阎圣虽然昏迷,但也许能够听见外面的动静……
或许不断放射出刺激他的讯息,对她的苏醒有帮助。
安若兰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夏早早了……
只有关于夏早早,阎圣才会听进去。
“砰砰砰!”
又是几声枪响打在夏早早的脚边,子弹壳骨碌碌滚动着。
“阎圣,你是不是笃定我不敢杀她?!”安若兰苦笑一声,一把将夏早早攥起,“起来,我带你去做亲子鉴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