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洗个澡。”夏早早站起来:“不必进来了,我自己已经调好水。”
她这个状态出去,佣人看出什么,势必又要跟阎圣说。
所以,她洗了好一会,佣人还是进来递毛巾给她擦拭身体。
阎圣授意的,夏早早也能猜到。
突然外面有东西砸到地上的声音。
夏早早怔了一下,紧接着一连串东西砸到地上的声音响起。
夏早早抓起浴袍床上,连忙走了出去。
走廊上的画,花瓶被砸的东倒西歪,撒的到处都是,连落地灯也被砸得粉碎。
夏早早循着一路的破碎望去,就听到楼下佣人的惊呼声:“阎夫人,你没事吧!”
阎夫人?
那是阎圣的母亲?
阎夫人跑得太快了,最后几级台阶踏空,直接滚了下去。
她手里拿着一副画,画布随她滚下去,她爬着身子要去拿。
一旦佣人靠近,她便剧烈的大喊:“别过来,你们都给我滚!思洲,你不要这样对我,求你……”
夏早早第一次见阎夫人,可是这副披头散发的模样让她背脊冷汗直冒,惊怔住了。
“孩子!”阎夫人喃喃自语,双眼涣散:“对了,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去哪了?”
“……”
“是你!是你杀了我们的孩子……”
夏早早扶着楼梯扶手慢不下来,试探性的喊:“阎夫人……”
她小心翼翼的看着脚下的玻璃碎片,突然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听到声音从书房冲出来的阎圣将她拉到了身后:“那是我妈,她病了,你别靠近她。”
夏早早从她的状态猜出来,大概是什么病,她隐约也听到佣人议论过一些,说她受了打击,所以情绪时好时坏。
不好时,情绪激动,就像现在这样,会无意识的伤害别人。
就在这时候,阎夫人已经推到了楼梯边的一个大青花瓷。
碎片即刻在地上散开,有些飞溅划伤了阎夫人的手。
阎夫人变得很警觉,拿起地上的青花瓷碎片挥向要接近她的保镖:“你们谁敢过来!谁敢过来伤我的孩子,我就杀了他!”
阎夫人抚摸自己的腹部,又变回了一脸的慈爱:“宝宝,不怕,麻麻会保护你。”
所有的人看到这种情况,哪里还敢向前,不是怕她会伤害他们,而是怕她一时激动伤害自己。
阎圣叮嘱夏早早不要下去,自己则几个快步下楼,试图要接近阎夫人。
阎夫人哪里肯让阎圣靠近?
就在他伸手要去抓她握着瓷片的手时,她手晃了一下,瓷片便向阎圣狠狠地划过去。
阎圣自然是不敢伤害自己的母亲的,只能迎上去,握住她的手腕,这样,瓷片划过了他的掌心,然后他很快的擒住了阎夫人。
一把将她横抱住,上楼。
阎夫人被抱住,依然不老实,口中大叫:“放开我,秦思洲,放开我!你不可以这样对我!”阎夫人目光涣散,一边抓着阎圣。
“把医生叫来。”阎圣脸上被抓伤了好几道。
佣人急忙退下,几个保镖帮忙将客房门打开,然后找来了毛巾,很快将阎夫人绑起来了。
“谁带她过来的?”
其中一个保镖垂头说:“她自己让司机送过来,到的时候精神状态都很好,谁知道...”
这时医生过来,给她注射了镇定剂。
夏早早看着昏睡过去的阎夫人:“秦思洲是……”
阎圣站起来,接过一声递过来的酒精棉球压住伤口。
“秦思洲是不是秦熠的父亲?”夏早早再次问。
“是。”阎圣低眸看着他:“很惊讶吗?”
“那你和秦熠……”
“你想象力真丰富,我们没有关系。”
“孩子呢?”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么?孩子死了,这是她精神崩溃的主要原因。”阎圣伸受伤的手:“老婆,你的好奇心是不是太旺盛了一些,我的手受伤了,你是不是该关心关心?”
所以,这也是阎圣一直想要报复秦熠的原因?
阎圣看她的神情还有些恍惚,举着手:“帮我包扎吧,包扎完我会告诉你。”
夏早早质疑的盯着他。
“我向来说话算话。”
夏早早沉默的抿了下唇,指向不远处的椅子:“你坐那吧。”
她现在包扎已经有多次经验了,每一次都是帮秦熠的,又似乎他每次受伤都是因为自己。
夏早早摇摇头,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还是回想起秦熠?
她的世界,仿佛已经离不开那个男人了,现在做什么事情都会联想到他。
她从医生那里拿过药水酒精还有纱布,用沾着酒精的棉球检查阎圣的伤口。
有些深。
“要不要缝一下?”她抬头问,仿佛这些事情对她来说就是小事一桩。
阎圣轻笑:“这些小伤算什么?不用了。”
“最好还是缝一下,好得快一点。”
“你会缝?”
“不会。”
“那算了。”
“怎么?”
“我只要你缝。”夏早早瞪了他一眼,都到这个时候还开玩笑,但很快表情回归漠然,他缝不缝关她什么事?
“既然不缝针,那我就帮你包扎一下,但是记着别碰水。”
“你在关心我吗?”
“……”
“我等着一天已经很久了。”
“什么意思?”
“你给我包扎啊。”
“神经病。”哪有人盼望着自己受伤?
她给他仔细的包扎完后,将托盘递给佣人拿下去:“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么?”
“我母亲和秦思洲有过一段情,后来因为流产结束,嫁给了我父亲,因为那次流产,母亲经常做噩梦,到后来越来越严重,到最后只能靠药物来控制。”
“所以,他父亲害了你母亲,所以你就要把这些报复在我和他身上么?”
“你怎么总是那么想我?”
“因为我太了解你了。”
阎圣抚着她的脸,邪肆的笑起来:“老婆,你果然和你了解我。”
“你真的很歹毒。”
“老婆,好了,别生气。”阎圣轻抚着她紧绷的脸:“我也很无奈。”
夏早早用力的拍掉他的手。
阎圣轻声笑着:“你得到了我的人又有什么用?亲手拆开了别人,你幸福吗?”
“我幸福,所以我只在乎你在我身边就够了。”
“阎圣,你真的是好太复杂。”
阎圣眸子深沉:“我所有的复杂,不过是只出于同一个简单的目的,为何你总是不信?”
“呵……你的目的不过就是报复。”
“你错了。”阎圣眼中透着伤:“因为——我爱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