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照你这么说,阿琛这孩子这次倒还真是有些认真了,不过这件事事关重大,没有阿琛亲自确认过,咱们还是不要乱说,省的搞了乌龙,知道吗?”老太太倒是心细,也比较了解自家孙子,这才能这么理智的跟桥老爷子说话。
“我知道,不会乱说的。”
老爷子嘴上是这么说,但是心里却已经认定这件事十有**都是真的。
老太太瞟他一眼,知道他是嘴上应着,心里指不定要干什么呢,于是故意板起脸来说道,“阿琛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没边没影的事,你千万不能做,你若是好奇,给他取个电话,问问清楚不行了,但绝对不能胡乱下什么决定,我虽然很想抱曾孙,但也不想委屈了我家阿琛,你明白吗?”老太太这可真是打一巴掌揉三揉,软硬兼施了。
不过桥老爷子也吃这一套,有了自家老伴的提醒,以后做事还真是小心谨慎了许多,但算是再谨慎小心,该出乌龙还是避免不了。
“知道了,都听你的。”桥老爷子向来将老伴的话奉若圣旨,“不过咱们可有好长时间没见阿琛那小子了,你不想他吗?”
哎,你别说,这话正好戳到了老太太的心窝上。
“确实好久不见他了,还真有些想念,要不咱们给他打电话让他回来看看咱们?”
老太太抬头询问的看向身边的老伴。
桥老爷子正等着这句话呢,赶忙笑着点头应了,然后起身去拿电话过来,“呶,电话给你,你给他打电话吧,我打他不接。”
老太太看他一眼,伸手接过来,然后快速播出记忆深刻的数字。
电话响了有七八声,然后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传来,“喂,奶奶。”
桥老太太一听见孙子的声音,眼睛顿时高兴的眯成了一条缝,“阿琛啊,现在在忙些什么啊?有没有好好吃饭?”
面对自己最最疼的孙子,老太太永远都硬不下心来,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柔柔的。
桥老爷子见这电话一打通,而且自家老婆子话都没说,那小子知道是他奶奶打的电话,顿时有些不好了,觉得这还真不是一般二般的区别对待,于是在一旁,跟个生气要糖吃的孩子似的嘟囔开了,“哼,以往我头子电话响一百声,都不见得这小子搭理我,现在倒好,你这连话都没说,他知道是你,真是白眼狼!”说完还恨恨的冷哼两声。
桥老太太见身边老伴那吃味的劲儿,笑着瞥他一眼,“你还跟我较劲啊?”
说完继续讲电话,“阿琛,刚才你爷爷告诉我你有了女朋友,那哪天找个时间将人家姑娘带回来家里吃个饭。”
电话那头的桥琛一听这话,眉头是一皱,但却并没有立即出声否决。
他这一耽搁,那边的老太太顿时心花怒放了,她以为这是真被她说中了,于是趁热打铁,“你这次离开帝都的时间也不短了,都好长时间不回来看奶奶了,你爷爷这几天身子也不爽利,要不这几天你准备准备回帝都吧,我还打算着趁着还能动,让你爷爷陪着我出去转转。”
老太太知道说那些话最能让她这外表看着冷酷实则最是孝顺的孙子乖乖回家。
这一次她又押对了。
“奶奶,过两天岛上举行舞会,倒时候这一期的学员会离岛,等结束之后我回帝都,到时候一定回家去看您。”他说话的声音低低的柔柔的。
“奶奶是觉得这日子过一天少一天,总想多见见你们,怕哪天一躺下,再也起不来了。”
不知道怎地,老太太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哀凉起来,这让桥琛的心猛地一沉。
从小他跟奶奶亲,主要是他那对父母太不着靠,年轻的时候一直顾着风花雪夜,二人世界,直接将他扔给了家中的奶奶,等他渐渐大了,能够独挡一面了,他的那对父母又直接将偌大的一个集团扔给他,还美曰其名这是为了好好的磨练他。
若不是奶奶体谅他,让爷爷一直扛着不退休,他现在可不会有那么清闲的功夫待在岛上。
当然他在岛上也没闲着,可毕竟是轻巧不少。
如今老人一天一天变老,想跟他多享受一下天伦之乐还这样的难,桥琛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愧疚了。
于是鬼使神差的说出了一句话,“奶奶,您不是想出来转转吗?这小岛您还一直没来过,要不我派人将您接来,您在这里住段时间可好?这里的气温和景色还是不错的。”
桥老太太想不到他会这么说,于是有些吃惊的看向一旁的老伴。
桥老爷子将二人的话一字不落的全听清了,现在既然那小子主动邀请人了,他肯定不能错过这个好机会,于是使劲的朝老伴使眼色。
老太太明白了老伴的意思,于是故意停顿了一下,“我们过去会不会给你添麻烦啊?”
“不麻烦,有什么好麻烦的,我也很想念你们了,这两天你们先准备一下,我将这里安排好了,让桥管家去接您二老。”
“好好好,那我在家里等着桥管家来。”老太太一叠声的应下了,“好啦,阿琛,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记得按时吃饭,我也要去准备一下了,不跟你说了。”
说完也不等他那边再说什么,急匆匆的挂断了电话,好像生怕她这电话挂晚了,桥琛再反悔似的。
桥琛看着手机离传来的嘟嘟声,半天盯着电话都没有出声。
“怎么,老太太打来了的电话?”王睿一直在旁边,他打电话并没有避开他。
桥琛点点头,“爷爷奶奶过两天要来岛上。”
“你说她们要来岛上?难道他们知道了什么?”王睿直觉认为是墨伊的事情传到了帝都桥宅,被一向逼孙严重的老爷子知道了。
“我有什么事是不能让他们知道的吗?”桥琛不但没回答,反而还反问了一句,这倒让王睿有些无话可说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你打算怎么跟二老说墨伊的事情?还是你有什么别的打算?”王睿说完这话,紧张的盯着他的脸。
桥琛看他一眼,大有深意的开口,“你对她的事情好像很关心,你们俩很熟悉吗?”
王睿摸摸下巴,想不到他会这么敏感,嘿嘿一笑,“也不是很熟,不过毕竟她曾经是我的病人,而且她还叫我一声王大哥,我多问一句应该也没错吧!”
“大错特错!”
桥琛扔下这句话,直接出了船舱,留下一脸呆愣的某人。
再说桥氏老宅里,这电话都挂了好长时间了,桥老爷子还在兴奋的转磨磨,跟个孩子似的。
老太太见他这样,笑着摇摇头,然后又去了花房捣鼓她的宝贝花草了。
桥老爷子可闲不住,总觉得现在他得做点什么,于是仔细斟酌了十来分钟之后,迅速又拨通了一个电话。
等电话接通之后,不待那边说话,直接开了机关枪,“你的儿子给你生了个孙子,你们两口子再不回来,以后再也别进家了。”
说完也不等那边说话,直接挂断了电话,这说话的风格更某人那是一样一样的,看来还真是遗传基因强大啊!
花房里正鼓捣花草的桥老太太见自家老头子打了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只是温柔的笑笑,然后又拿起了桌上的剪刀。
这老宅里沉寂的时间太长了,长的都让人快要生锈了,也许这样闹一闹,还真能让这宅子里重新变得欢快起来呢。
墨伊的车刚停下来,看见李雅已经推着一个轮椅等在外面了。她这还没开车门呢,李雅已经先迎了上来。
“快点坐上来!”
墨伊刚一出车门,随即被按在了轮椅里。车子随即开走。
“李雅姐,这次又要麻烦你了!”墨伊很自然的说着感谢话,好像并没有要故意隐瞒什么。
既然邪六他们安排李雅来接她,那她肯定是知情的,她再藏着掖着还有意思吗?反而显着她矫情,不如坦坦荡荡的表示感谢。
“瞧你说的,还给我客气。”李雅会心的朝她一笑,然后推着她往大楼里走。
“你昨天晚上闹肚子昏倒在厕所里了,王睿大夫将你送到了这里交给我照顾,你昨天晚上打了点滴,现在状况好很多了。”
李雅突然神秘兮兮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一边说眼睛中还闪着狭促打趣的光。
墨伊听了这“正大光明”的谎话,枉她脸皮子再厚还是不自觉的红了脸。
“怎么你现在觉得不好意思了?闹个肚子还能昏倒在厕所?你还真是奇葩了!”说着呵呵的笑了起来。
墨伊能不让她笑,只能低唤一声“李雅姐”,然后羞得扎下脑袋。
二人边说边走,很快要到大楼了,突然一道女声从后边传了出来,“墨伊?”
墨伊一听这声音,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眉头蹙的紧紧的,整个人都变得紧绷。
李雅当然注意到了她的变化,疑惑的转头,正好看见了一张很是面熟的脸。
“你狂躁症治好了?”
什么叫语不惊人死不休?
李雅这话绝对够劲爆。
墨伊本来还犯愁一回来跟刘畅打交道呢,现在一见李雅主动接手了,顿时变得轻松起来,前段时间李雅整刘畅那一幕瞬间又回到了脑海,看来这马上又有好戏看了。
“你才狂躁症呢?”
刘畅今天早晨睡醒之后,越想越觉得墨伊这件事蹊跷,因此随便找了个借口出了别墅,一路小跑的来到了医办室,目的是要证明一下自己的猜测。
谁承想她这才一转弯眼前闪过一个熟悉的影子,想都没想她开了口,居然还真蒙对了。
不过她却没想到李雅这开口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这让她顿时火冒三丈起来。
李雅见她恼了,反而露齿一笑,“哦,原来你已经好了,那今天怎么又来医院了?是不是要复查啊?”
李雅还真能掰,墨伊都想为她点赞了。
“都说了我没狂躁症,你不要胡说八道。”刘畅好像跟她天生八字不合似的,只要李雅一说话,她必定难受,打人骂街的冲动瞬间爆棚。
“既然没有狂躁症你激动个什么?我这不是关心关心你吗?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李雅白她一眼,转身推起墨伊的轮椅要继续走。
刘畅莫名其妙被她骂,本来很生气的,但是见她想走,于是一着急跑了过去拦在了她们前面,这时候轮椅上坐着的人也被她看的清清楚楚。
红润的脸蛋,白皙的皮肤,水蓝色的长裙,怎么看也不像闹肚子需要住院的模样。
“你真的生病了?”想都没想这话出了口。
墨伊心情很不爽,也没心情跟她拉杂,瞟她一眼,“不生病谁会进医院?难道有病吗?”说完一扭头看向李雅,“李大夫,我头有些晕,能不嫩将我推回去,我想在睡一会儿。”
一边说着还真半眯了眼睛,好像真的很虚弱似的。
李雅听了冷哼一声,推着她绕过刘畅往前走。
“我知道你是装的,昨天我们夜训完被调到了后勤部,你今天却穿了长裙,这不合情理。”
刘畅在身后叫嚣着,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激动。
“我穿什么穿什么?需要经过你批示吗?你今天也换了衣裳啊?”
墨伊淡淡的声音从前面传了过来,刘畅顿时住了口。
确实不假,昨天她洗漱完之后,将那身训练服扔到了脏衣篓里,然后让别墅里的工作人员帮忙准备了新的换洗衣物。
这岛上是这么的体贴,只要你进了岛,成了学员,衣食住行,无论在何时何地,都能得到最好的保证。她虽然没回宿舍,却能拿到干净的新衣裳。
别墅的工作人员给她准备的是一套清爽的裤装,而不是一成不变的学员服。
刘畅正在低头懊恼着,李雅的声音突然从前面传来过来,“原来你嫉妒墨伊穿了好看的裙子啊!怎么不早说,我那里还有两套,要不改天也送你一套?”
明显带有讽刺语气的话不断地摧残着她的耳膜。
刘畅感觉今天到这来是纯粹找虐,红着脸转身跑开。
等她走远之后,墨伊才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墨伊,你怎么得罪了这么一个人啊?跟个狗皮膏药似的逮着机会想阴你一下。”
李雅非常不喜欢离开的流畅,打心眼里不待见。
墨伊一头黑线,“你以为我愿意啊?我也是没办法,运气不好!”
等她们进了病房之后,墨伊才发现居然还是上次她住过的那间,顿时觉得亲切起来。
“李雅姐,你要是有事去忙,我再这里歇会儿,相信用不了多久,教官会来接我回去。”
李雅抬腕看看手表,然后笑着说,“我还有两个病人需要去看看,你先歇会儿,等我忙完了再来找你说话。”说完拍拍她的手臂径直离开。
李雅离开之后,墨伊一下子摊到床上,四仰八叉的,脑海里想的都是桥琛让她离开时的冷酷表情。
在海上的这两天,两人的相处模式一直很奇怪。说实在的她有些怕他,不知道为什么,是感觉那个人太深沉,一眼看不到底,算她以前一直是刀枪血雨的闯过来的,可是在他面前,她还是没底,不知道自己在他心里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存在。
墨氏集团现在虽然已经没有了,她虽然已经是无家可归的孤女一个了,但是她不想因此而委屈自己,更不愿意莫名其妙的跟在他身边,成为他生命中数之不尽的女人之一,也正因此,她很抵触,也很矛盾。
虽然偶尔她也会迷失在他的深情里,但她将这一切的原因都归成他是情场老手,而她只是初经情事的小嫩雏,被他迷惑纯属正常。
墨伊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一通,渐渐的脑袋都想的有些疼,最后低咒一声,一掀被子,整个人缩在里面,索性什么也不想了,当起了鸵鸟。
本来她今天早晨起的并不早,也睡够了,可是这沾了床,脑袋居然慢慢的模糊起来,不知不觉又有些想睡觉了。
邪六回去之后简单的梳洗了一下,又将今天的事情布置好,坐在办公桌时,脑子里突然想起了墨伊那小丫头,这一想还居然想出了神,池战一进屋,正好将他这一脸纠结迷茫的模样看在眼里。
“呦,这是唱的哪出?我没走错屋吧!”
池战那富有磁性慵懒的嗓音一响,邪六一哆嗦顿时精神了。
“池少,您醒了!”
邪六那张黑脸此时通红通红的,被人抓包的赶脚真不是一般二般的逊。
“哎,你是不是太久没有女人,被憋出毛病来了?我看这可不行,回头我得好好跟琛说说,让他送你俩女人,实在不行你回帝都开开荤,否则这迟早得出大事。”
池战一双桃花眼眯棱着,围着邪六这一通子打量,只将他盯的脚底生寒,后勃颈子冒冷风,手脚无措的开口,“别,池少你可饶了我吧!我真的不是在想女人,我是觉得头儿出去两天今天要回来了,我该怎么向他汇报汇报这两天岛上的事情,真的没想别的。”
要是邪六不这么解释,还跟以前傻呵呵的杵着,池战也不逗他了,偏他今天是心虚有鬼在想女人,而且想的还是他头儿喜欢的女人,所以开始辩解起来,顿时一股浓浓的“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奸情被池大少抓住了。
“说,那女人是谁?哥哥认识不?替你把把关。”池战不正经的靠在他身上,一米九的大个子靠在一个一米八的壮汉身上,这场景有点违和。
“真没有,您饶了我吧!”说着使劲一推他,转身往外跑。
“哎?”池战一个不小心,人被他吓跑了。
“这人,怎么这么不经吓?切~”说着晃晃悠悠的坐到了办公桌旁边的椅子上。
他也实在是太无聊了,于是随便在桌子上东翻西翻的,猛然一张轻灵的面孔出现在他的眼前。
哎,这不是墨伊那丫头吗?怎么会出现在邪六的桌子上?池战心里思索着,一股不好的感觉突然涌上心头。难不成邪六那家伙喜欢的女人是她?如果真是这样,那可真是纠结了,这场比赛他是注定要输的,是不清楚这件事桥琛是否知道,如果他知道了,又会怎么处理?
池战觉得这事情有些混乱了,怎么那么不起眼的一个小毛丫头,这么多人都惦记啊?
池战在这纠结着,不过他好像忘记了一件事,不止邪六桥琛对她感兴趣,他自己不也一样吗?
此时在大海上,王睿驾驶着游艇往回开,桥琛拿着一杯酒在旁边靠着。半天俩人谁都没说话。沉默了好大一会儿,王睿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琛,你到底对她是个什么打算?”
说完扭头看向他,脸上的神情是难得一见的严肃认真。
桥琛瞟他一眼,低头喝了一口酒,然后反问,“我对她什么打算对你很重要吗?还是你对她有什么想法?”
说着漆黑幽深的眸子变得犀利冰冷。
王睿叹息一声,思索片刻,“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第一次在医办室看见她觉得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好像我原本应该认识她似的,可是我确信自己从来没见过她,也没跟她打过交道,后来与她接触的次数多了,不知不觉中将她当成了朋友,我真心的希望他能得到好好地对待。”
通过这些时间的接触,王睿清醒的认识到,在他心里墨伊曾经是他的病人,现在是他的朋友,将来算关系更密切一些,充其量也是妹妹一般的存在,他对她没有男女之情,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怜惜。
桥琛低沉着眸子,脸上的神情突然变得淡淡的,“想不到你们的关系居然变得这么好,居然连她的未来都担心起来。”
王睿听这话有些酸溜溜的,咳嗽一声,将驾驶模式变成了自动,然后踱到他身边,“琛,我不要求你对她现在有什么承诺,如果将来你们发展的好,我会真心的祝福你们。但是如果你发现她对你不再有吸引力时,让她离开时,温柔一些,不要伤害到她,她已经够可怜了。”
他这番话说的颠三倒四的,但是意思却很明确,处处都能感到他对她的关心和护,虽然他嘴上说对她没有男女之情,但是谁又能保证将来呢?人心实在是最难掌控的一件事。
桥琛盯着好友愣了半天,最后冒出一句话,“你想多了,我跟她之间并没有什么,也不存在什么吸引力不新引力的,所以也谈不到什么伤害不伤害的。”桥琛说完这些,扭身出了驾驶室。
王睿想不到他会这么说,疑惑的跟在他后面也走了出来。
“既然你对她没感觉,那为什么要带她出海?”他真的不相信是这样子的。
“寂寞不行吗?”
桥琛这句话一出,王睿彻底呆了,半天反应过来,自言自语道,“原来你只是将她当成了排遣时间的玩物,我还以为你们?看来是我误会了。”
走在前面的桥琛一字不拉的听清了他所说的话,眉头轻微的皱起。实际他对她也并不是一点好感也没有,否则也不会将她带上游艇,还在海上一待是两天,只不过现在被好友这么紧追着质问二人之间的关系,他有些不适应罢了,所以才会说出那样绝情的话。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二人谁都没有说话,一个小时之后,他们已经坐上了邪六安排的车准备回别墅。
“琛,刚才我说的那些话你忘了吧,权当我没说,我也会告诉墨伊,让她不要对你存什么非分之想,省的越陷越深。”
在快要下车的时候,王睿终于打破车里的寂静,不过这话说后车里的氛围突然变的压抑起来。
王睿不知道自己那句话又得罪他了,不过他今天没心情去猜,到了之后,跟他打了个招呼,没回别墅,直接拐去了医办室。
桥琛在车上目送他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神情突然变的阴沉犀利。
第一次因为一个外人,自己的好朋友好兄弟对自己有了情绪,这让他莫名的烦躁。
桥琛在车上又坐了一会儿,然后才起身下车。
刚回到别墅,桥管家笑微微的迎了上来。
“桥少,刚才老爷子打来电话说过两天也会来岛上,让我帮着提前准备准备,这是真的吗?”
桥琛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然后侧身从他身边绕过去,不想多说半句话。
桥管家一见这居然是真的,心里闪过惊喜,随即又收起脸上的神情,扭身追在他后面,“那您看老爷子他们到了,是住在这儿,还是额外安排地方?”
这次桥琛站住了,冷冰冰的转身瞪他一眼,“我的爷爷奶奶来了岛上,不跟我住在一起要跟谁住在一起?”
桥管家被他堵的一愣一愣的,砸吧着嘴,半天没敢吭气。
“好好将一楼的房间收拾好,同时派人将那个花房也收拾出来,里面多摆一些花草,老太太来了喜欢摆弄这些。”说完这些,抬脚上了二楼。
这下子桥管家得了实信踏实了,乐呵呵的转身去准备了。
桥琛上了二楼之后,刚打开电脑,有几十封邮件等在了那里。
桥琛眯了一下眼,随即将外套脱下搭在椅子上,然后开始处理这两天积压下来的文件。
这一忙活起来,很快三个小时过去了。
等他的工作告一段落的时候,已经快到十二点了,肚子居然有些饿了。
桥琛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走出了书房。
桥管家刚要上楼,正好看见他出来了,赶忙笑着开口,“少爷,午饭已经准备好了,您可以吃饭了。”说着一躬身站在旁边。
桥琛点点头,慢悠悠的朝餐厅走去。
午餐很丰盛,很合他的胃口,他忙活了半天也确实有些饿了,不自觉多吃了一碗饭。
这一切看在桥管家眼里,却变成了另外一种意思。
这冷冰冰的少爷有了女朋友是不一样,心情好了,饭都能多吃一碗,冲这个,这个女朋友交的都值。
此时若是桥琛知道桥管家是这么叽歪他的,肯定不会多加那一碗饭。
酒足饭饱之后桥琛端着一杯咖啡坐在阳台上,静静的欣赏外面的景色,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和谐。
突然一道急匆匆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居然是负责护送墨伊的邪六。看他那走路的速度和姿势,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很着急的样子。
桥琛将手中的咖啡放下,一瞬不瞬的盯着他进了别墅的大门。
邪六进了大厅之后,没发现桥琛在阳台站着,而是先看见了正指挥着下人们收拾餐桌的桥管家。
“桥管家,头儿在哪?我找他有急事。”
桥管家笑笑,然后拿手往后面一指。
邪六顺着手指一看,发现了气定神闲的头儿,于是小跑着过去,“头儿,医院里墨伊出事了。”
话音一落,桥琛猛地瞪圆眼睛,“怎么回事?”
邪六咽口唾沫,瞅着一脸冰霜的头儿,艰难的开口,“本来墨伊小姐已经安排好了,是李雅大夫接的,但是后来李大夫有自己的病号,将墨伊小姐安排进了病房,谁知道等李大夫忙完之后去看她时,已经找不到人了。”
“找不到人是什么意思?好好地一个大活人怎么会找不到?是不是去外面散步了,你知道她根本没病。”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到处找过之后居然没发现她,这才赶紧给您禀告一声。”邪六说到这,不自觉的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
“为什么不打电话?还亲自跑一趟?”桥琛一边说着,一边往外面走。
邪六撇撇嘴,低声辩驳,“打了,但是您没接。”
他不知道他已经回来了,否则也不会等到现在才来报告他。这还是他们在招人的时候,突然看见了王大夫,这才直到他已经回来了,这才赶紧过来通知他。
“最后一个人见到她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桥琛一边坐上去医院的车,一边询问一些相关的情况。
“李雅大夫是最后一个见她的人,而且还是她将她送回到病房的。”
邪六感觉这脑子不够用了,一桩事接着一桩事的,没个消停的时候。
“好好地一个大活人,不会凭空消失的,有没有查医院的监控?”桥琛感觉车里异常的憋闷,伸手将衬衣的扣子解开两颗。
“今天信息部正好在做岛上的系统调试,所有的监控设备在那个时候是关闭的,所以看不见。”
说吧,这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你说这早不调试,晚不调试,偏偏选在今天这个节骨眼上调试,还真不是一星半点的点背。
桥琛听了这话,心中闪过一抹担忧,希望那丫头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
车子到了医院之后,桥琛带着邪六直接奔办公室去了,刚进办公室看见正在急的团团转的李雅和王睿。
“琛,你来了,墨伊不见了,整个医院都找过了,没有!”
王睿不想往坏的方面想,但是却控制不住自己。
桥琛什么都没说,扭头看向身旁的李雅,“你最后一次看见她是在什么时候?”
声音冰冷无情,跟他现在的情绪一样一样的。
“在我头查房之前,我将她安顿在了病房里,我是看着她进去的。”李雅实在是受不了他的眼神拷打,乖乖的弃械投降了。
“那你们之前可遇到了什么事情或者人?这里面肯定有蹊跷。”
李雅想了想,然后一拍大腿,“对了,在我们回来的路上,正好看见了刘畅,我很肯定她是来故意找茬的。”
“你说你们遇到了刘畅?”桥琛低头想了想这个人名,脑海里还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墨伊失踪这件事肯定跟她有关系,你既然这么着急,何不找她来问问。”李雅也是个急脾气,有什么说什么。
“我刚才已经问过了,但是她并没有回宿舍,找不到她。”邪六突然插嘴回答了这个问题。
桥琛皱着眉头,半天才说了一句话,“你现在赶紧派人将刘畅给我控制起来,然后再给女生宿舍那边打个电话,询问一下墨伊的情况。”
邪六听了点点头,迅速拿出手机拨号。
可是电话响了老半天,宿舍里居然连半个人毛都没有,于是苦着一张脸看向桥琛,“宿舍里没人接电话。”
可他不知道,他这头脚切断电话,后脚有一道温柔的声音在宿舍里响起。而这道声音的主人,正是他们一直在找的某人墨伊。
“头儿,我已经通知保安来找人了,要不我亲自去趟女生宿舍?”邪六感觉是自己安排的不周到,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觉得分外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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