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个莫须有的谣言,扰的众多人不得安生。
明明外面艳阳高照大晴天一个,可是医办室里却阴冷的可怕,五六个小护士一改平常的嘻嘻哈哈,屏气凝神的闷头忙着手头的事情,连大气都不敢出。
“匡!”
李大夫一把将病历夹摔到了办公桌上,几个小丫头吓得一缩脖子,有个胆小的差点没趴地上,摸摸额头上的冷汗,继续哆嗦着忙着手里的活计。
“今儿这是谁整理的病历,带脑子来了吗?不是已经说过n遍了吗?这几样检查结果不必夹在病历里,是需要存档的,干事都不用脑子的吗?”
李大夫将病例夹子摔得啪啪响,一股子无名火蹭蹭的往外冒。不这几天心烦的够呛,还一个个的故意给她找事,交代下去的事情,没一样干的让她痛快的。
一个身子胖乎乎,圆滚滚,鹅蛋脸儿的小护士瑟缩了一下,然后诺诺的开口,“李大夫,那是我整理的病历,我忘记了。”说着说着居然带了哭腔。
李大夫狠狠瞪她一眼,刚想骂她两句,这还没开口呢,小胖护士一撇嘴,哇的一下哭开了。
她这一哭,办公室里其他几个小护士也不干活了,一个个的白白着脸,缩缩着身子,瞪直了眼睛瞅着她,好像她是魔鬼随时会吃了她们似的。
李大夫一看这情况,脖子一梗,脸一沉,真的不高兴了。她这人没别的优点,但是做事历来有原则,有分寸,绝不会因为个人原因迁怒他人。
往常她也是这么说话,也没见她们有什么反应,这今儿是怎么了?处处透着古怪,于是面无表情的开口,
“哎,你哭什么啊?我又没有怎么样你?难道你做错了还不让说了?”
“呜呜呜!”
小胖护士泪巴巴的瞅着她,缩缩着身子,是一个劲儿的哭,愣是不说为什么。
李大夫真想吼她两嗓子,但看她吓得那可怜样,有些不忍心。于是狠狠的吸了口气,压了压情绪,平和的开口。可是不管她说什么,人家根本不听,那哭声不但没低下去,反而还有拔高的趋势。
外面人来人往的,都好奇的往这边看,心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哭声这么的凄厉哀婉。
有几个八卦好事的,驻足扒着门缝往里看,正好看见李大夫面无表情的训人,而旁边则站着几个委委屈屈的小护士。
几人互看一眼,蹑手蹑脚的离开,一边走还一边发表自己的见解。
“哎,你们听说了吧,这李大夫有特殊好,前两天刚潜了一个生病的女学员,现在居然将手都伸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你说咱们岛上不管一管?”他的想象力也确实丰富,脑洞够大,人家明明是在训人,楞让他说成了带色的。
“可不是?我听说她那方面的瘾特别大,没准里面那几个也是受不了她的**威。”又一个脑洞大的。
“这种人是斯文败类,衣冠禽兽,咱们岛上不该留这样的人。”又一个义愤填膺的。
几个人越说越夸张,不管是有的没的,真的假的,有影儿没影儿的,全都一股脑的安到了李大夫的身上。
要不人们怎么说积毁销骨,众口铄金吗?这谣言的力量实在是太可怕了。
而外面发生的这一切,医办室里的李大夫一无所知。
邪六从桥琛那里出来之后,窝着一肚子的火没处发,本打算去拳击场发泄一下的,可是在去的路上,发现路上仨一堆,俩一伙的聚在一起神神秘秘的小声嘀咕着什么。
这要是看见一个两个,他也不当回事了,可是这不过短短的百十来步,发现了七八伙人。想想刚才桥琛在办公室跟他说的话,他觉得真的有必要去问一下,省的又闹出什么其他的幺蛾子。
“你,给我过来。”
邪六驻足,逮住一个瘦高个将他叫了过来。
瘦高个扭头瞟了一眼邪六,发现他穿的居然是岛上的教官服,于是神情一凛,毕恭毕敬的走了过来。
“教官,您叫我有事?”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让我也听听。”邪六也不拐弯抹角,想什么问什么。
瘦高个愣了一下,不觑会被问到这个问题,转身看了看同伴,艰难的吞口唾沫,咬咬牙,豁出去了。
“报告教官,我们在说李大夫潜规则别人的事情。”
邪六一听这话,顿时炸毛了,眼睛瞪得溜圆,恶狠狠的盯着他,“谁告诉你李大夫潜规则了别人?这他妈的是哪个混蛋造的谣?若是让老子知道是谁,非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不可。”
瘦高个当然知道传闲话被上面的人知道了不好,但没想到会这么不好。
一见他发飙,那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吓得他差点尿了裤子,赶忙哆哆嗦嗦的开口解释,“教官,这话不是我说的,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瘦高个真是怕了,要不是在大马路上,人来人往的,他真想给他跪了,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好小子,你说不是你说的,那你告诉老子,这话是谁说的?”邪六这大嗓门一吼吼,方圆百米都能听见。尤其是那些还在吃饱了撑的闲磕牙的,赶紧作鸟兽散。
瘦高个那个苦逼啊!真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
你说他怎么这么倒霉呢,这么多人在说闲话,怎么偏偏逮住他呢?
“教官,我真不知道是谁?”算知道,他也不能说啊,这不是明摆拉仇恨吗?
邪六冷哼一声,心道,小样儿,现在还给我装逼,看我不收拾你。“好,你小子有种,既然你想包庇他们,那这闲话是你传得,你现在跟我去见头儿。”
说完不由他反抗,拉起他往回走。
瘦高个吓得嗷一嗓子趴在了地上,死活不往前走了。
“教官真不是我说的,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你要相信我。”
一个大老爷们,趴在地上,死企白咧的哀求着,这模样要有多难看,有多难看。
邪六根本没打算带他去见桥琛,只不过是吓唬他一下,能听到实话行,想不到这小子这么不经吓,居然还撒起了泼。这让他的火气瞬间爆棚。
“我数到三,你给老子起来,否则老子让你一辈子趴地上。”阴森冰冷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血腥。
瘦高个打了个冷颤,心不甘情不愿的从地上爬起来。
他真是被邪六吓着了,再不敢装大头,手一指,哆哆嗦嗦的指着旁边一撮人开口,“教官,我也是听他们说的,我是凑巧经过,真的。”
旁边那撮人见他将他们给供出来了,一个个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扑上去将他给撕了。
顺着瘦高个的手,邪六阴冷的目光盯上了那撮人。
“你们过来!”
几人蔫头巴脑的,小心翼翼的走过来。
没等着邪六开口问,其中一人将知道的给招了出来,“我们也没见到,是刚才听别人说的,他去那边了。”
说着手往拳击场那边一指。
邪六瞅了一眼拳击场的方向,心道,正好要去呢,这下顺道了。
“你还能认出那人吗?”
“能!”艰难的吐出这个字之后,他毁的肠子都快青了,刚才干嘛他吱声啊!这真是上赶着找虐犯贱。
“一个大老爷们的,别整天跟个娘们似的闲磕牙,有那时间还不如去拳击场练练身子,看你那小身板,海风一吹得飞了,丢人。”
邪六扭头面无表情的教训了瘦高个几句,然后一招手,领着另外那几人往拳击场走去。
瘦高个还以为会吃不了兜着走,想不到居然让他这么轻松过关了,激动的瞬间泪流满面。
邪六杀气腾腾的带着一帮子人刚进拳击场,还没让那人指认呢,见一圈一圈的人围在一起正议论着什么,大声小嚷的,很是热闹。
邪六蹙蹙眉头,真想不到会有这么好事的,走哪传哪。
“这里面有那人吗?”邪六扭身看看那人。
那人抬眼往四下看,很快找到了目标。
“教官,是那个穿黑衣服的。”
顺着他的手指,邪六看见一人正口若悬河的白活着什么,他的旁边围了一圈一圈的人。那人很兴奋,隔这么远,都能看见吐沫星子溅得老高。
“你在这等着,不要走。”邪六刚要抬脚,突然回身对他说了一句。
那人刚想着自己要解脱了,正想麻利闪人呢,冷不丁的邪六又冒出这么一句,顿时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蔫了。
邪六才不管他蔫不蔫呢,黑着脸大踏步的往那边走。
离得还有段距离,听那人白活,“哎,我告诉你们,六七个水嫩嫩的小护士,在办公室啊,吓得跟猫儿似的,愣是没人敢反抗,我看着都觉得可怜。”
“哎,你说她怎么那么大胆啊?她找的可不是妓女,这里也不是窑子,她不怕上面知道了处罚她?”旁边一人许是觉得这事玄乎,于是反问了一句。
“你懂什么?这叫色令智昏。这种人,有了瘾头,会顾忌在哪儿?再说了,人家是随便的阿猫阿狗吗?那可是帝都大有来头的人,算事发了,上面也不一定会追究,顶多是睁只眼闭只眼。”那人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说出来的话都头头是道。
邪六以前觉得女人八卦,嚼舌根子,可是今儿一见,他算是开了眼了,这男人若是是非起来,也真是吓死人。
邪六实在是不想再听他胡吣吣了,走到他背后,抬起一脚,冲着他屁股踢了过去。
“哎呦!”
那人被踢了个不觑,往前冲了几步,一个狗啃屎趴到了地上。
四周的人还正等着听八卦呢,冷不丁的冒了这一出,都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扭头一看,发现一个穿着教官服饰的人阴森着脸,咬着牙,浑身怒火的瞪着地上趴着的人。
众人一看邪六这架势,这装扮,心里是一咯噔,心道坏了,听闲话被当场抓包了。
顿时一个个的苍白着脸,低下了脑袋。
“你们一个个吃饱撑的没事干是不是?居然有时间在这听闲话,好,非常的好。”邪六咬牙切齿的说着反话,众人每多听一句,心里沉重一分。
“绕着训练场,每人一百圈,今天跑不完,连饭都不要吃,滚!”
众人一听一百圈,腿肚子都抽筋,但谁也不敢放个屁,恶狠狠的瞪地上那人一眼,闷头跑圈去了。
在这档口,地上那人也明白过来了,捂着屁股慢腾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你是谁?凭什么踢我?”明知道他是教官,但他是不服,死梗着脖子犟嘴。
“行啊!算你有种!现在还敢跟老子叫板!老子待会若不将你收拾服帖了,以后跟你姓。”
说完,嘿嘿的笑着,露出一口阴森森的大白牙。
那人狠狠的咽口唾沫,一伸脖子,脚底下往后退了三步。
“你?”
后面的话还没你出来,一阵阵的哀嚎传了出来,凄惨阴森,经久不绝。
刚才那些被罚跑圈的原本还有些抱怨的,可是现在一见,只觉得太幸福了。
半个小时之后,有人到拳击场来训练,发现一个被揍成猪头的男人被医办室的人抬走了。
有的人好奇,拦了个人问了两句,谁承想,听到的却是这么一句回答,“不想成猪头,少问。”说完,急匆匆的走了。
有人还不死心,接二连三的又问了好几个人,都是这么一句回答,最后有一人看不过去了,急吼吼的凑过来,“你傻逼啊,你想成猪头,别害我们啊!”
那人被骂了,这才消停了。
到了晚上的时候,那被传得沸沸扬扬的事情,居然淡了下去。原因都只有一个,那是谁也不想被揍成猪头。看来有的时候暴力还是挺有效的。
直到事情压下去了,跟李大夫一个办公室的同事才将这件乌龙当笑话说给她听,当时惊讶的她下巴都快掉了。
“我勒个去,真纳了闷了,他们哪只眼看我性取向有问题啊?还说我一次?”
后面的话,她说着都觉得牙碜。
李大夫一边转圈圈,一边气呼呼的说着,“哎哎,你们跟我一个办公室不是一天两天了吧?在我手底下干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吧?我要是想潜你们,还用等到今天?”
小护士们配合的摇摇头。
“他妈的,姑奶奶是什么人碍他们蛋疼啊!别说潜一个女人,一车女人都海海的。”
李大夫也是气糊涂了,越说越语无伦次起来。
那个被她训哭的小胖护士,一边吃着瓜子,一边没心没肺的冒了一句,“你要不吓唬我,怎么会有这档子事?报应!”
那胆儿肥的样,跟刚才判若两人。
李大夫听了,气的朝她直挥拳,可是人家一呲小白牙,直接做了个鬼脸。
“看看这一个个的德行,明明是你们吃我的,喝我的,欺负我,外面的人却颠倒黑白,说我潜你们,我简直比窦娥还冤啊!真是没天理!”
李大夫仰天哀嚎一声,然后颓然的坐在椅子上。
办公室里顿时传来嘻嘻哈哈的笑声。
说实在的这次她可真是冤枉,她平常虽然不苟言笑了些,但对身边人还是比较照顾的,一些小护士都喜欢跟她搭班,当然了她若是严厉起来,她们也会吓得跟猫似的。
这次她们当了回猫,李大夫被人扣了那么一大个屎盆子,说到底还是李大夫比较冤。
当然傍晚发生的这一切,都没有瞒过桥琛的耳目,很快汇报给他听了。
桥琛听完后,只是皱皱眉头,然后让人下去了。
等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周身的暴虐气息瞬间暴涨,室温好像一下子都低了几度。
这段时间他看来是疏于对岛上的管理了,否则一个个的胆儿怎么都这么大?居然敢公然诋毁工作人员了。
看来接下来他必须好好的整治一番了。
晚饭后,墨伊半眯着眼睛躺在病床上,等着小护士来送药。
可是等来等去,她都有些犯困了,小护士都没来,这在以往是决计不会发生的。
墨疑心里担心,于是坐起身来,刚要穿鞋下床,病房门开了。
李大夫端着一个托盘,慢悠悠的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墨伊愣了一下,想都没想问了出来。
李大夫眉毛一挑,“怎么?我是你的主治大夫,难道不能来看看我的病人吗?”
墨疑顿时被堵的哑口无言起来,闷闷地低头坐在床上,不吭声了。
李大夫见她老实了,面无表情的走上前,将托盘里的药递给她。
墨疑抬头看看,先从桌上取了半杯水,然后伸手将药接了,想都没想,一仰脖,药片直接进了肚。
李大夫见她这样行为,嘴角一掀,笑了。
“你不怕我毒死你?”
“你要是想毒死我,机会多的是,你又没病,有必要亲自动手吗?”墨伊冷哼一声,觉得她这问题忒幼稚。
“明明我俩是医生和病人的关系,再正常不过了,为什么他们偏偏说我喜欢你呢?”李大夫好整以暇的盯着墨伊的眼睛,极其认真的问着。
“他们有病。”想都没想,墨伊接了一句。
“对,你说的对,他们有病,嫉妒病。”
李大夫说完,看着墨伊,俩人不约而同的笑了。
一种叫做友情的东西慢慢的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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