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经考完试了,不如你先回去休养几天,这么久没回家了,应该去看看家人了。”盛维安主动给纪鸿卓放几天假。
他本意是好的,想要让纪鸿卓好好的放松放松,也回家见见父母,与他们亲近亲近,毕竟日后如果真的要做了大官,就不一定有这么多的闲暇时间了。
纪鸿卓想起自己家里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不由得心头一阵烦躁,不过他也不是逃避的人,更何况,童萱雪的事情一天不解决掉,终究是心头大患。
“好的,多谢先生了。”纪鸿卓点了点头,应了下来,随后转头看向关凝:“你要不要也跟我一起回去?”
比起纪鸿卓,关凝显然更不想回到纪家,不过她也不可能任由纪鸿卓一个人对上童萱雪,思索片刻,才对着盛维安请求道:“盛先生,请问我能和我大哥一起回去吗?”
“那个家有什么好回的?”盛馨率先嘟囔了起来,她见过刘氏几人对待关凝的态度,就更不想让她回去受委屈,只能拉着关凝的胳膊:“关凝你就留下来陪我呗。”
“胡闹。”盛维安没好气的将盛馨拉到一边,随后对着关凝说道:“你也太久没有回去了,正好趁这个机会也回去看看吧。”
说着,仍不忘叮嘱道:“虽然她们不是你的亲生父母,但俗话说,养育之恩大如天,你可千万不要怠慢了。”
关凝知道盛维安的性格就是这般,以孝为先,更何况,他也并不知道自己在纪家的时候,究竟遭遇了什么。
虽然心中极其不赞同,但关凝还是点了点头,应了下来:“我明白了,盛先生放心。”
盛馨虽然很担心关凝,但对方都已经这样说了,她也不好再继续阻拦,只能放人离去。
就这样,二人回到了纪家。
不过由于此前并没有提前打招呼,所以刘氏等人也并不知道今天会有人回来。
听到敲门声,刘氏诧异的打开门,就看见关凝站在外面,顿时想起了先前在盛家所受到的屈辱。
顿时开始阴阳怪气起来:“哎哟,来看看这是哪位贵客啊,还知道回来呢,我是不是该感谢你让我们家蓬荜生辉啊,哦,这怕不是被人赶出来了吧?”
“不过我们家可没有你这号人物,我看你还是打哪来的,回哪去吧。”
关凝对这种情况已经有所预料,她默默的转身看向因为腿伤,晚他一步过来的纪鸿卓:“伯母说这个家没有我们这号人物,让我们打哪来的回哪去。”
“这样吗?”纪鸿卓大概猜得出来是刘氏刚刚恐怕是不知道自己也回来了,想要赶关凝走才说出这话的。
不过他也不打算拆穿关凝,点了点头:“那既然如此的话,我们就回书院吧。”
刘氏哪能看到自己好不容易回来的儿子又离开呢,连忙打开门,挤开关凝,朝纪鸿卓跑去,顾忌到他身上还有伤,刘氏的动作还是很轻柔的。
“你可不要听那个小贱人胡说,我怎么可能不欢迎你呢,你可是我引以为傲的大儿子啊。”刘氏说着这话的同时,还不忘把锅甩给关凝。
纪鸿卓听着刘氏再次称呼关凝为“小贱人”,他低垂着眼眸,再睁开时,眼神中划过一丝不悦。
“我之前说过了,我不想再听到娘用那样的词来侮辱关凝,既然你对我的话都不放在心上,那我觉得我就没有必要再回来了。”纪鸿卓声音冷淡的说道:“反正娘也不在乎我的不是吗?”
好一招以退为进,关凝从没见过这样的纪鸿卓,一时之间不由的有些呆了。
而刘氏恶狠狠的瞪了关凝一眼,只觉得她像个狐狸精一样,几乎要将自己的儿子勾搭的连自己都不亲了。
不过她终究也没有再说什么重话,以免再惹到自己的儿子不悦,她笑着拉住纪鸿卓的胳膊,防止对方溜走:“是娘没有考虑清楚,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谅你们这一次吧。”
她主动服软道:“之前的事情你也清楚,我这个看到关凝一时之间也没忍住,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了,这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大家也不能弄到不开心吧。”
“希望您能够说到做到。”纪鸿卓淡淡的说道,这次本意上也是回家看看,不想与家人闹得太过于僵硬,见刘氏都这样给台阶了,便也不继续僵持着。
几人进入家中,纪鸿晖先前听到刘氏的大嗓门,好奇的伸出个头来看看,就看到了纪鸿卓,顿时兴奋的跑了出来。
“大哥你回来了?”纪鸿晖围着纪鸿卓上下打量了一圈:“听说你前几日去京城赶考了?不知道你感觉如何?能不能考得上?”
纪鸿卓还没有回答,刘氏率先就瞪了他一眼:“别在这里瞎闹,回去做作业去。”
随后转头看向纪鸿卓:“这考试都已经考完了,再去纠结其他的也一起没用了,不如放放心,好好的休整一段时间吧。”
刘氏只当自己儿子没有考好,所以才会回家来的。
虽然她对关凝很是苛刻,甚至说非常的不好,但对于纪鸿卓和纪鸿晖来说,她是个非常优秀的母亲,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来供自己的孩子读书。
纪鸿卓笑了笑,感觉自己内心深处的柔软被轻轻触碰一般,安抚她说道:“娘,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其实我这次考试,考得还算不错。”
“虽然不确定能不能高中,但想必通过还是没有问题的。”
“真的吗?”刘氏满是诧异,不过她也明白自己的儿子若是没有十足的自信,是绝对不会说出这话的,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兴奋了。
为了防止自己这个不着调的娘亲到处宣扬,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纪鸿卓轻咳一声,叮嘱道:“这件事情我们知道就行了,在没有发榜之前,可千万不能到处去炫耀,不然的话会被怀疑是和考官有勾连。”
毕竟前朝就有这样的事情,一个名满中原的考生考试出来,觉得自己肯定能夺魁,便到处炫耀,其他学子就觉得他之所以能这么自信,一定是走了关系,便将他给告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