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传来烟草的味道,海琉捏着帆布包的动作更紧,她看向陆修煜,一字一顿地说道:“陆修煜哥,今天的事情谢谢你。”
陆修煜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说道:“不必道谢,反正,我们各取所需嘛。”
海琉愣了一楞,她直觉脸上的表情不会很好看,赶紧低下头遮掩。
烟雾迷蒙里,海琉看不清陆修煜的表情,陆修煜摩挲着手指,半晌说到:“去洗澡吧。”
该来的还是会来,怎么也躲不掉。海琉点点头,看起来反而乖顺,仿佛刚刚脸上带着明显拒绝的人不是她。
有点儿意思,陆修煜心想。
海琉在浴室里发呆,她其实已经洗完澡很久了,但是洗完澡之后,她才发现了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她没有带换洗的衣服过来。她又不想围着浴巾去陆修煜面前转悠,心理建设是一回事,真的去做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海琉还是过不了这个坎。
在客厅里抽烟的陆修煜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他大马金刀的坐在沙发上,烟雾迷离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浴室里的水声早就停止了,他以为那个女人不过是紧张,却没想到一紧张就紧张了这么久。陆修煜抬眼看向吊钟,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再让她这么紧张下去天就要亮了,陆修煜决定去看一看这个女人到底在浴室里做什么。
陆修煜自持还是有一点绅士风度的。任谁那么大一块肉摆在面前,不狼吞虎咽的上去吞吃个干净。他倒是慢悠悠地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女声:“什么事儿?”软软糯糯的,真带劲儿。
“打算什么时候出来?”陆修煜有些不耐烦。
空气里静了一瞬,海琉看向镜子里自己模糊的面容,犹豫的说:“我,我没有衣服。”脸哄的红了个干净。
即使是决定好要怎么做,要做什么,海琉心里还是有个疙瘩。她不是那种可以决定好就放手去做的人,她总是有很多的顾虑。特别是这件事,还是她坚持了十几年的人生信仰,让她亲手葬送,她怎么也下不去手。
海琉忐忑的站在浴室里。早知道就裹着浴巾出去了,都到这个份儿上,还矫情什么呢?现在可好,跟陆修煜说自己没有衣服穿,会不会让他以为自己是存了心要勾引他呀,海琉有些懊恼。
外面传来敲门声,陆修煜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我把衣服挂在门口,你自己拿。”
“好的,谢谢!”海琉赶紧应声,这个样子,仿佛真的怕陆修煜破门而入。
确定门外的人已经走了,海琉将浴室的门开了个小缝,伸出手拿走挂在门上的衣服。等到她看清手里拿着的衣服到底是什么的时候,心里暗暗吐槽陆修煜真是个恶趣味。
这衣服,是陆修煜的白衬衫。海琉在夜总会里站台什么样的花样儿没见过呀,之前天上人间还对固定客户做了一个调查,调查内容是:客户究竟喜欢小姐们什么样的打扮?下面的回答里,60%都选择了白衬衫。
果然,男人都喜欢这个?海琉穿着白衬衫,咬唇看向镜子里面的自己。她不理解为什么陆修煜会对自己这么执着,明明她长得没有别人好看,也不会跟别人一样那么会说话,甚至不会撒娇,可陆修煜就是不放过她。
浴室里还带着刚刚沐浴后的水汽,海琉慢慢的扣上扣子,停在了脖子下面第二颗。
这倒是海琉误会陆修煜了,陆修煜是个万年的老光棍儿,最多出去打打野食,对外面的人没有什么兴趣,逢场作戏的倒是多,这还是第一次,陆修煜带人到别墅里来。
这房子里从来没有女人来过,没有女人,也就没有女人的东西,他哪里去给海琉找女人的衣服?
不过陆修煜有点恶趣味倒是是真的,在他的T恤和白衬衫之间,陆修煜犹豫了一下,果断选择了白衬衫。他是个男人,这个女人还是他可以为所欲为的对象,他的生理反应让他知道,首先他要满足自己。
海琉穿上了白衬衫,深呼吸一口气,也不扭扭捏捏,反正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跑是跑不掉了,那就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海琉拉开门,陆修煜正站在浴室对面的酒柜上,手里摇晃着红酒杯,听到动静抬起头来看向她。
海琉不出彩陆修煜一直都知道,海琉的皮肤好,陆修煜也知道。但他第一次觉得,一个人怎么会把不出彩和出彩两种特质糅合的这么好呢?
海琉的睫毛低垂,在灯光下,投出一片阴影,安静的如同沉睡的小鹿。在昏黄的灯光下,还带着水汽的白嫩肌肤散发着莹润的光泽,如同玉石一般莹润透亮,让人恨不得上去咬上两口。
陆修煜是怎么想的,他当然也这么去做了,他从来是一个不会亏待自己的人,只是,看一眼紧张的恨不得缩成一团的人,陆修煜顿了顿,最好的美味总是要留到最后。
高脚杯放下的声音明明很小,平日里都可以忽略,不知为何,到了这个时候,这么一点儿微小的声音却让海琉听的异常清晰。
高脚杯与大理石表面碰撞的声音,杯子里红酒晃动的声音,远处车经过的声音,甚至于,男人呼吸的声音,以及在耳边鼓噪的,一刻也没有停下的,她的心跳声。
海琉深呼吸的瞬间,看到男人朝她走过来,她紧张的蜷起手指,心跳到了嗓子眼儿。
女人如同受惊的小兽,就这么懵懂的,带着胆怯的看着他,怯生生的直击心中的柔软。陆修煜伸出手,无视她的瑟缩,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脖子。
陆修煜心中很想满足的喟叹,果然跟他想的一样,手感很好,细腻的就像奶油,绵绵的,让人爱不释手。
他回身拿了另一个高脚杯,倒上半杯红酒,放在手上晃了晃,递给站在一边手足无措的海琉。
海琉迟疑的看了他一眼,在他鼓励的眼神中伸手接过了那猩红的液体。陆修煜没有松开摸着海琉脖子的手,而是回身拿起另一个酒杯,举着酒杯,跟海琉手中的碰撞。
清脆的声音回荡在这个小空间,海琉看着杯中不停晃动的液体,闭了闭眼,仰头全部喝了个干净,却被液体刺激到喉头,不停的咳嗽。
原本看着她的动作,陆修煜想要阻止,话还没出口,海琉就把酒喝了个干净,让他有些想要扶额的冲动,只好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海琉不停的咳嗽,后背上的大手,温暖而有力,轻轻地拍抚着她的背,她的脸颊因为咳嗽的关系,散发出微微的粉红,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怎么说呢,非常的可口。
大好的美食放在眼前,如果不去吃,那就是个傻子。相反,陆修煜不是傻子,陆修煜不光懂得吃,他还懂得去品味,去体味这个过程,而不是盲目的下嘴。
过程要愉悦,结果要美好,才能有好的体验,不是吗?
海琉闭着眼睛,陆修煜的眼神太具有侵略性,让她整个人都不住的颤抖起来。她过去十几年,没有过这样的体验,从来没有一个男人会带着侵略的眼光看着她,这样的体验,还是人生头一遭。
感觉到犹如羽毛的吻,轻轻的落在了脖子上,海琉紧张的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无助的靠在墙上。手指蜷缩起来,指尖握住衣服的下摆。
陆修煜却突然离开,海琉睁开眼,疑惑的看过去,陆修煜的拇指带着粗糙的触感,抚摸着她的唇角,看到海琉看过来的眼神,陆修煜差点没笑出声,这是个什么意思,还怪自己没有动手吗?
陆修煜把海琉往怀里带了带,呼吸着扑面而来的女儿香,在她耳边轻轻呼气。感觉到触碰着的这具身体在微微的颤抖,他声音低哑的说道:“我先去洗澡,你去楼上等我?嗯?”
海琉乖巧的点了点头,陆修煜心里有些软和,还是个小姑娘呐。
心里的念头一旦起来就怎么也压不住。
海琉的下巴被他摄住,被迫看向他,其实已经到了深夜,这双眼眸依旧深邃,而它的主人,正认真的品尝着她的唇,不停的吮吸,啧啧做响。
海琉的脸在今晚,一直都处于红透了和正准备红透的中间。男人引导着她,把手放在他有力的腰间,紧紧的箍住她,狠狠地揉捏她。
海琉呆呆的坐在床上,她只记得陆修煜说要去洗澡,剩下的都迷迷蒙蒙,连自己是怎么走到楼上,怎么到了陆修煜的卧室都不记得了。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脸上又开始滚烫,赶紧打住,把目光转向这一间屋子。
等她从怔楞中回过神,才开始打量这个卧室。卧室是一体的黑色装修,黑色的床单,黑色的沙发,黑色的窗帘,就差把墙也粉刷成黑色了。海琉倒是觉得这样的装修风格,很符合它们主人的性格。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特别是这个房间没有任何可以证明时间流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