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阳拉着朱樱坐在自己身边说道:“这只是弟弟表达思念之情的方式,不掺杂那些龌龊的意味在里面。
朱樱姐,能见到你真好!弟弟这次半只脚都踏入鬼门关了,能留着这条命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姐姐你教我的分筋错骨大法。
那日从太平山顶坠落,如果不是我利用此大法护住心脉与要害,恐怕摔断的骨头随便扎入内脏这条命就交代了,因此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宋阳说得轻描淡写,但朱樱却不难想象那日有多么凶险!
太平山虽然不是什么奇峰峻岭,但那样的高度也不是人掉下来能受得了的。
“我得到消息,凤都城如今变了天,你的那位小皇帝怎么样了?”
听到朱樱问起这件事,宋阳收起笑容环视一圈屋内众人,说道:“这也就是我接下来要做的....
诸位~~!看来那位拓跋大将军在入主凤都之后,控制朝野,紧握兵权,却是连江湖也不想放过!从之前他和拜血教所做的暗中交易便不难看出。
因此,各位~!虽然表面上是你们在帮我宋阳,但又何尝不是自救呢?毕竟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这个道理相信大家都懂的。现如今,我能依靠的也就是诸位了!”
说完他再次拱手朝众人行礼,这时,皮肤黝黑的许三通沉声道:“宋公子,既然现在朱教主已到,就说说你的计划吧。”
宋阳点头,要来一张羊皮纸和笔,在上面画了一个粗略的地形图。
周围众人好奇纷纷围拢过来。
却听宋阳边画边说:“我们现在所处的胧月城是在这个位置,凤都虽然变天,但据我判断那拓跋大将军暂时还不敢拿陛下怎么样。
当然,在他彻底控制住大凤国兵权之前不敢怎么样。毕竟那些开国老将军还没有死完呢。
而且四镇的番王也是他最为忌惮的所在,同样也是我们可以利用的一大助力。当然,这些番王心里打的什么小算盘我们不得而知,但这条路我们却必须得走。”
宋阳从胧月城的位置画出一条路线,直接连到了凤都。
却听他说道:“我之所以要先找到朱樱姐,便是想借助你的神奇的易容之法,助我们等人混进凤都。在实行计划之前,我必须还得见几个人,做几件事。”
朱樱没有打断宋阳的话,只是微微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有一个计划已在宋阳心里缓慢成型,他要利用现有的人手和各种关系网交织在一起,为自己的接下来的计划无限制的提升成功率!
那么....就先从混进凤都这一步开始吧!
....
凤都皇宫大内。
大将军拓跋长离没有居住在任何宫殿里,而是在空地广场上搭起了一座与在外征战时的帅帐一模一样的帐篷。
常年的征战似乎让他觉得睡在帐篷里比任何房间都要安全。
拓跋长离还有一个习惯,除了只睡军帐大营之外,他还从不脱掉那一身黑色盔甲,即便是晚上休息。
可能除了洗澡,他才会暂时脱掉这一身乌龟壳。
此时的他眉头紧扣,端坐于帅帐中央,正在听手下副将传回的消息。
“大将军,拜血教的人失约了,他们并没有按照之前约定的时间出现。而且....属下听说,似乎中原的各大门派都在联合起来围剿拜血教,搞不好他们已经自身难保,没办法来凤都了。”
脸色阴郁的年轻将军从鼻腔中冷哼出声道:“糊不上墙的烂泥....!给他机会也把握不住,这就不能怪我了....放着大好前程不走,非要去搞什么邪门外道?哼~不管他们,那个从太平山上掉落的宋阳尸体还没有找到吗?”
副将犹豫了一下,说道:“大将军,没有找到,而且据说有人在岭南道附近看见了长相疑似宋阳的男子,我们有理由怀疑他还没死,并且被人救下。”
“这样都死不了....那亚父的命岂不是白白葬送掉了?不行,我不能让他老人家死不瞑目....你去,派些人手到岭南道,那里的总兵应该姓夏,命令他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所有疑似宋阳的男子都给我抓起来!不....是全部处死!”
拓跋长离说这句话时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也不知道他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宋阳有多大仇多大怨。
“是!”
副将领命躬身退出了营帐。
拓跋长离目光幽深地望向营帐外,微微轻叹道:“薛先生,你说有办法让南霜回心转意答应我的要求,可现在还是没有什么进展。”
拓跋长离说话时头部没有转动,但他说完后,在营帐角落的阴影里却走出一个人影。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冒名顶替过“大凤笑笑生”的薛良薛景同。
没想到已经在凤都无法立足的他,竟然摇身一变成为拓跋长离的幕僚!
不得不说,这薛良抱大腿的本事倒是一等一厉害。
薛良面有笑意,躬身答道:“大将军切莫心急,陛下就算心肠再怎么硬终究也是个女人。只要那宋阳一死,陛下的一颗心迟早是放在大将军身上的。您现在只需与陛下朝夕相处,嘘寒问暖即可。感情都是慢慢培养起来的,更何况人心是肉长的。”
拓跋长离微眯起双眼,语气中尽是不耐烦。
“我已经等了太久的时间!从我还是孩子起就已经试着感化她,可是她却一直对我若即若离,总把我当兄长看待...!
原本想着只要一直和南霜朝夕相处,她总有一天会成为我的女人!但...最后仍然失败了!他竟然跟一个只认识数月的质子订婚?!
读书人....读书人能有什么用?只有手握兵权才能让别人感到害怕!读书人也只配在本将军面前卑躬屈膝!薛先生,你不要多想,我这句话并不包含你。”
拓跋长离瞥了一眼立在旁边的薛良,而后者表面的笑容丝毫未变,至于他内心深处怎么想拓跋长离根本就不在乎。
对他来说,只是现在需要薛良给他出出主意罢了。
其实在拓跋大将军心里,这位薛先生与那满朝只会放空话的大臣们都一个样,只能夸夸其谈,做些背后算计人的小事,如果上了战场恐怕都能被吓到尿裤子。
拓跋长离说完后,薛良斟酌了一下说道:“大将军,既然您不愿再等,那么在下这里倒还是有一个更加快捷的方法。”
“哦?”
拓跋长离侧过眼睛盯着后者问道:“既然有快捷的方法为什么不早说?本将军已经不想再等了!”
“是,大将军,这个方法虽然快捷,但也有可能会对咱们那位陛下造成一些影响。”
“有何影响?”
薛良斟酌一下道:“不瞒大将军说,在下之前在外游历时,曾经遇到过一名药师,他所调配的药剂中有一种能够让女人对男人死心塌地,忠贞不渝。
开始在下也是不相信的,但在亲眼见到其神奇药效后也不由得我不相信。
但是....这副药剂却有一个致命的缺陷!服用它的女子纵使会对男人百依百顺,但神志却也会遭到不可逆转的损坏。”
拓跋长离皱眉道:“说清楚一点,什么样的损坏?”
薛良被三番五次打断说话却也不恼,仍旧笑眯眯道:“有极大可能变得痴傻,而且是不可逆,无法治疗的痴傻。”
“变得痴傻....?”
拓跋长离收回视线,犹豫了片刻,却抬起了手说:“薛先生,我派你一队骑兵护送你,立刻、现在就去寻找这名药师!本将军需要他的药!
只要能让南霜对我百依百顺,痴傻一些又何妨?或者说...她痴傻了更好!那样就不会被别人拐跑了,她只属于我一个人!”
薛良似乎早就料到了会得到这个答案,当下笑着躬身说:“是,属下这就去办,大将军等我的好消息。”
当下,拓跋长离叫来一名副将吩咐了几句,便派出几名骑兵护送薛良奔出凤都城外,寻找那个他口中的药师去了。
做完了这一切,拓跋长离又叫来了负责伺候寇南霜的宫女问道:“陛下这两日可有进食?情绪如何?”
那宫女身子有些发颤,显然非常害怕面前这个年轻的将军。
她小声说:“回大将军的话....陛下这几日情绪好了很多...脸上...脸上也多了些笑容....奴婢送进去的饭菜都有食用,似乎并不那么抵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