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那辆熟悉的玛莎拉蒂,李守一就停下了脚步。“守一,我找你有事。”
汽车上的人看到李守一以后,就立即停下了车子。从车上下来的宣思贤,面色有些不对。
细细一看,发现有些不太对头。看到这样的情景,李守一觉得有些诧异。
珠宝店的内乱,已经是风平浪静。不但是消除了内耗,还坐上了大位,成了一言九鼎的董事长。
宣思贤的母亲,今天早晨也回了姑苏市。说是把那边的工作给结束掉,就把家搬到太湖来。
照理说,宣思贤不应该再有什么烦恼的事情才对。
李守一也不说话,直接带着宣思贤走到一处四周挂满垂柳的小亭子。这时,孙小芳也闻讯赶了过来。
“说吧,发生了什么事?”李守一发给宣思贤一支烟之后,也给自己点燃了香烟。
宣思贤也顾不上吸烟,急促地介绍起了情况。
听介绍的时候,李守一直是挠头皮。孙小芳更是瞪着一双美丽的眼睛,看着李守一。
在这种事情上,他们俩根本没有任何经验。或者说,在他们的生活中,连听也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
过了一会,李守一有些疑惑的问道:“姐夫,银行贷不到款子,我能理解。你的那些朋友呢?难道说他们也不肯帮忙?”
此话不能说没有理由,而且是问到了点子上。
放在李守一身上,也许会找不到有钱的朋友帮忙。宣思贤不同呵,他是拥有十亿资金企业的董事长嘛。
再说,宣家在太湖市,也能算是望门大族。资产有几十亿的朋友,也不是一个两个。
就象前两天刚刚完成交易的‘南方集团’,出面帮助担保一、两个亿,也只是分分钟的事情。
实在不行,从他们的资金中暂时借用一点,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
听到问话,宣思贤也有些难堪。放在平时,还能把那些有钱的朋友摆出来得瑟得瑟。如今呢?一个也找不到。
他苦涩地说:“没用,段家这一次,是横下心来要赶尽杀绝。太湖地面上的商家,都被他们给打了招呼。
加上我们家又刚刚闹出了这么一场风波,也怪不得人家会怕把钱给打了水漂。”
这话说得李守一和孙小芳二人都在点头。
一家总共不过十个亿的家族企业,突然被人卷走了两个多亿的现金,家族内部还又闹出了罢免总经理、更换继承人的丑闻。
人家不肯借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翁家呢?”孙小芳还不肯死心,又多问了一句。
“那帮王八蛋!”从来都是优雅风度的宣思贤,也在女士面前骂出了一句脏话。
停了一下,他才解释说:“翁鸣一说了,宣、段两家的纠纷,他们两不相帮。至于那个翁鸣三,更是跑得见不到人影。”
听到这儿,李守一终于明白宣思贤如此垂头丧气的原因。
想到宣慕梅处心积虑夺取继承权的时候,那些董事们除了二爷爷之外,都默不作声的情景。
估计面对这样的形势,谁也不会再站出来帮助补台。要不然的话,几家董事抬一抬手,也不难填平这么一个大洞。
说到这儿时,宣思贤大口大口地抽起了香烟。过了一会,才开始介绍起了自己所面临的其他遭遇。
此时的宣思贤,标准的是处于内外交困。
外面借不到钱,还又处于被动的局面。内部那些人还又不争气,闹着要分帐。
平时抽烟不多的李守一,这时也在连连抽烟。面朝太湖方向抽了一会,他才转过身来。
“姐夫,我有一个方法,可以让你摆脱眼前的难关。”李守一的脸上,平静得很,有一种泰然自若的感觉。
宣思贤一听,将手中烟蒂往地上一摔,双手握紧李守一的手说:“守一,你快说。”
“姐夫,用不着这么激动嘛。小芳看在眼中,还不知道会是什么一个想法哩。”李守一调侃了一句。
听到李守一的笑话,宣思贤也觉察到自己有些反应过度。
赶忙松开双手,不好意思的招呼说:“失态,失态。让你们见笑了。”
孙小芳白了李守一一眼。都到了什么时间啦,还在说这些疯话。
“我给你的方法,就是四个字。”李守一对孙小芳的白眼视若无睹,继续说着自己的想法。
“哪四个字?”不但是宣思贤,就连孙小芳也加入了追问的行列。
这一次,李守一没有故弄玄虚,面是直截了当地回答说:“破而后立。”
宣思贤听了之后,为之一僵,没有说得出话来。
“守一哥,你让思贤破产,这事可得慎重。”孙小芳劝说了一句。
“姐夫,小芳,这种家族型的企业,存在着许多弊病。你们这一次的卷款风波,也就说明了这么一个问题。”李守一是外行,反而能看准行业内的毛病。
对李守一这样的看法,不管是宣思贤,还是孙小芳,都无法加以置疑。正常运转的企业,怎么也不应该出现这么一种状况。
“姐夫,从你所介绍的情况来看,那些享有股份的董事并不给力。除了闹着要好处以外,什么正事都不做。甚至于,还有到店里白拿珠宝的事情发生。”李守一重复着宣思贤刚才介绍的情况。
宣思贤有些悲伤的点了一下头。
“象这样的企业,根本没有维持的必要。”李守一下了断语。
一听这话,宣思贤就跳了起来:“不能,绝对不能。真要让珠宝店破了产,百年之后,我有什么脸面去见列祖列宗?”
孙小芳也劝说道:“守一哥,此事不可轻率为之。”
这时,白洁听到消息,也找了过来,皱眉说:“守一,这话可不能瞎说哦。”
“姐姐、姐夫,小芳,你们没有明白我的话。破并不等于是彻底破产,关键是要立,是要破而后立。”李守一将手抄在背后,面朝着太湖。
“破了之后,又怎么才能立呢?”宣思贤皱紧眉头,苦苦思索着。
孙小芳想了一会,没能找到答案。看到李守一那种扮酷的模样,一时看得有些痴迷。
白洁心中突然明悟过来,上前一把揪住李守一的耳朵说:“守一,你是说,还是不说?”
凭着李守一的一身功夫,白洁哪能揪得到他的耳朵。只是为了消除眼前的这种郁闷气息,才会出现了眼前的情景。
“姐姐,轻点。姐姐,轻点。”李守一呼痛大叫着。
等到白洁松手之后,还在抱怨说:“白姐姐,你恐怕在我姐夫耳朵上,也常使这一招吧。”
“还说!”白洁故作凶狠的一瞪眼睛。
“好,好,算我怕了你。”李守一让了步。
接下来,他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乘着董事们要求分家的机会,把那些董事们一脚踢出门外去。总共十亿的家产,那四家各占一亿的股份。
三爷爷那一房,是不能参加分析财产了。宣思道卷走的两点六亿,扣掉他们这一房应得的一亿外,还有一点六亿的亏空。
剩下的三家,怎么一个说法,也得帮助承担五千万的亏空。
这么一来,宣思贤只要再拿出两点五亿来,就可以收回所有的股份。
对这样的设想,宣思贤倒也没有反对意见。事实上,他早就烦透了这些家族的董事。
事实上,宣思贤跑到疗养院来找李守一诉说内心的烦恼。既有自己的其他打算,也有不想看到那些人嘴脸的缘故。
说到正事时,屁都不放一个。争到好处时,那是一个比一个厉害。如果能借着这么一个机会,把这些人给踢走,倒也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问题是这两点五个亿从何而来呢?还有,银行的那一千万欧元,又从哪儿找钱来还呢?
听到这儿时,宣思贤咂了咂嘴巴。
看到宣思贤的表情,李守一就能明白他心中的疑虑,笑着问道:“姐夫,有了这么一回重创之后,你们宣家能维持那么多的店面吗?”
刚一听到这样的提问,宣思贤只觉心头一亮。是啊,有了这么一次风波之后,宣家的珠宝店不可避免的会要进行收缩。
既然是这样,何不借着这么一个机会,把多余的店面踢给那几家哩。既收缩了阵线,也一劳永逸地解除了以后的包袱。
“用不动产换股份,这是一个好主意。”白洁一听之后,顿时笑靥如花,双瞳剪水。
笑过之后,上前帮助李守一揉了一下的耳朵,赔礼道:“守一,姐姐给你打招呼了。”
“姐姐,你下手可真狠啦。”孙小芳有点心疼的说。
白洁笑道:“唷——妹妹心疼喽。”
几人闹笑了几句,宣思贤又想到了新的问题:“守一,董事的事情,可以这么办。银行的贷款,又怎么办呢?”
这倒是个很现实的问题。期限就剩下明天一天,如果不能掏出真金白银,就能被法院给封门。
那样一来,刚才出的好主意,也只能是一个美妙的设想而已。
在这个时候,宣思贤没有提到自己已经在喻菊*花那儿得到两千万的事。
也没有提到疗养院也已经和珠宝店一个样,被打入了限制贷款的黑名单。
他想到的主意,就是从李守一这儿融资一个亿,好解决自己的燃眉之急。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宣思贤朝着妻子使了一个眼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