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儿眨眨眼,没说话。
紧贴在身旁的黄莺看着主子那副难堪的模样,小声的回了句:"用主子的话就是:'有一种裸奔的感觉';。"
没注意丫头潜伏在门外的秀儿,气呼呼的卧坐在卧榻上,把檀木盒子平放在膝盖上,开始数票子。
过分!过分!
数一张骂一声,数十张加一句。
宁清冽你个讨厌鬼!
宁清冽你个偷窥狂!
宁清冽你个神经病!
宁清冽你个...
秀儿呆呆的看着盒底的东西,一点也不感动的最后愤骂了句:"你个迟到鬼!"
盒中在银票的底层放着一块白玉与一张字条。
'待陌上花开。';
秀儿愤愤的将那字条拣出来往外扔去。陌上早都不开花啦!
迟一步,步步迟。
白玉的一边刻着"九",一边刻着"冽"。秀儿见过,那是清冽随身带着的,府中主子的标志。
秀儿死捏着那块玉,差点就憋屈的想把它丢出去。
她又不是管家婆!
但是最终,还是死死的捏着那块玉,没舍得丢。
门外的丫头们舒了口气。不撒气就好。
林尚香难得回一趟娘家。
最近几日来香园的小夫人和暖娘们少了不少。她也倒让瑞华去请过,但是少有几个人会来。
不来算了,她犯不得为了这些人拉下脸面。
同父亲母亲哥哥一同用了午膳后,林尚香正打算同娘亲回房聊一聊时,忽闻哥哥叫住了她。
"香儿。"
林尚香示意娘亲先回房后,回头给林雨墨行了个礼:"哥哥叫我?"
"恩!"林雨墨点点头,"恩...那个..."
林雨墨忽觉有些问不出口。
他该怎么问?问康王府里有没有一个十三四的小丫头?问成严是什么身份?他连成严真名是什么都不知道。
林尚香蹙眉:"哥哥?"
林雨墨回神:"恩,康王...呃,王府里那个十三四的小丫头,叫什么名字?"
自以为掩饰的挺好。
林尚香想一想,十三四的小丫头?
王妃?林尚香在心里扫走了这个人影。要是问王妃,哥哥肯定是认识的。那是...宁画?
林尚香笑了笑:"难不成是哥哥看上人家姑娘了?"
林雨墨脸一红:"哪里,眼熟罢了。"
林尚香也不敢多调笑兄长,乖乖的回了话:"怕哥哥问的是康王爷的长孙女,宁画吧。可是人家姑娘可不是什么十三四,今年可就要及笄了。"
林雨墨点点头,林尚香行礼后离开了。
林雨墨边回房边皱眉。今年就要及笄了。
宁画?她那副刁蛮的样子还能说"画"?真是羞死画。
殊不知,那真宁画比秀儿还羞死画!
时日已经步入七月末了。原本充斥着紧张气氛的皇城突然间平静了下来。仿佛日子又是回到了一两年前,大家还和和睦睦的时候。起码表面上是。
本来今晚该是秀儿侍寝的,可是临到傍晚了,才有下人来说"王爷今晚夜宿莲苑了"。
秀儿不爽的翻着白眼。讨厌,洗澡水都烧好了。
鼓鼓腮帮子,秀儿给丫头们说声"我要睡了",方后关上门,从窗户爬出去,蹦去莲苑了。
也不是她小心眼,她不懂规矩,实在是...除了前段日子清冽走的那晚王爷改了侍寝,一年了,就也没有见他还改过的。肯定发生什么事了。
秀儿静静悄悄的在房顶上蹦跶着。探头探脑的一回头,秀儿就被身后跟着的阿梁、和阿虎吓个半死。
"你们做什么!"
阿梁和阿虎没说话。
秀儿扭回身,抽抽嘴角。这俩无常。
莲苑里。
几个丫头脸色发白的忙来忙去。荣侧妃在郎中的身边焦急的踱步,床上躺着的是昏迷的康王。
荣侧妃浑身发抖,额头冒汗。
"好好的,怎么就能被人伤成这样!"
在一旁的安又凌身上也是多处剑伤,已经被郎中包扎好了。
"爷从宫中回府,在半途遇到了刺客。"
"太子、主子和其他的几个王爷、权臣在下午被突召入宫,商量荒城战败、乌城告急的军情。由于是八百里加急才送入宫的急报,所以这次王爷被叫入宫也是突来的,怎么会被刺客掌握住行踪?"
安又凌短短的几句话立刻就让荣侧妃明白,这是被哪个人给抓住机会了。
"此事等爷醒来再处理!"荣侧妃果断决定先放下这事,"李郎中,王爷怎么样了?"
郎中把好了脉,神态严重:"王爷暂时无忧,只是处于昏迷。奴才下去寻找解毒之法。"
"容易么?"
郎中点头:"此毒解倒是不难,怕就是会留下病根。"
荣侧妃点点头允了郎中离开。
在房顶上偷窥的秀儿已然白了一张脸,小小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她的夫君受伤了!
紧张的秀儿急忙要跳下房顶,进屋去看看。可是刚一抬脚就被阿梁、阿虎给拦住了。
"王爷出事了,我们势必要保主子安全。"
若是秀儿进了屋去,王爷、王妃、侧妃都在一起,这不明白着招人一网打尽嘛。阿梁阿虎可担不了这个责任的,还是把王妃保护好为重。
秀儿心急似走水的在房顶上乱蹦着。她夫君在她面前伤着,这还不让她去看看,有没有天理!
"让开让开,不是我是你主子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