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儿思索着要不要再回身,给小姐加点衣服:"这天气,一晚上,怎么就这么冷了?"
头一扭,冲着旁边喊:"小甜,给主子的毛绒领子和暖手套拿出来吧,不要冰到了。"
冰...
围上毛茸茸的领子,又将手塞进了暖暖活活的棉套里,秀儿被丫头搀扶着,下了台阶,迈步入院子。好久没有早上去荣侧妃那儿了,去看看吧。
"主子!"绿水害怕的提醒着,"小心脚下的冰,别滑倒了!"
绿水话音刚落,秀儿就停下步子,皱着眉,静静地站在院子里。小脑袋一偏,似乎是被什么事情给扰乱了脑子。
冰...
秀儿突然的心中一紧,疼得想哭。
冰块!
秀儿烦躁的抠着头发。她怎么忘了她是来找人的啊!
少主...少主...
他在哪里呀!
秀儿马上脸色难看极了。爽儿不明原因,小心翼翼的碰碰秀儿的脸蛋,看看是不是冻着了。秀儿挥开她的爪子,心烦的在院子里转悠。
她在这里玩的心散了,待的心跑了,完全把少主扔到一边了嘛!她怎么才想起他!她如何能找到他?她没有一点线索。
慌乱的在院子里来来回回,一个不注意:"啊!"
秀儿滑倒了。
爽儿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搀扶。谁料,秀儿竟就是坐在地上不肯起来了。整个人缩成一团,小脸都快埋在肚皮上了。
恩...呜,哇!心里闷闷的,秀儿皱眉咧嘴,纠结的脸蛋深深地藏起来,不想让别人看见。
眼睛疼得拿手揉揉,秀儿偷偷的把血丝网幻化于掌心。
我想他了。
真的。
指尖划过散发着阵阵寒气的血丝网,秀儿的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
这里应该是他在的地方,应该是的,可是他在哪?他在哪!
摸摸地面上的冰。秀儿悄悄的问着,你跑哪去了?
正伤心着呢,就感觉爽儿蹲在她身边,一直在扯她的衣服。
"别管我。"
"给你说别管我!"
"丫的,你还扯!"
秀儿发火一回头,入眼却是一双男靴。
康王静静地站在她的面前,身后跟着的是一脸无辜的安又凌。不是我打的小报告呦!
康王看着她,什么也不问。秀儿瘪瘪嘴,装作眼睛进灰尘的赶紧擦眼睛,害怕被看出什么。
该死的灰尘怎么样也揉不出来,揉不出来。
看着毫无形象坐在地上的秀儿别扭的闹着性子,康王审视的看了好一会。
最终,挥了挥手,让下人都下去了。整个院子,就只剩下爷爷和孙女俩个人。
难得的叹了口气,康王弯下腰,伸出两只胳膊,一把将仍然在抹眼睛的秀儿给提了起来。
秀儿悬空,惊呆。
"爷..."
康王将秀儿举到和他同高的程度,深邃锐利的目光似乎已经将秀儿解剖了个干净。
秀儿看着他的眼睛,不服气的瞪着自己的眼珠子。咋啦,不许闹情绪啊!
"我以为!"康王复又将秀儿轻轻地放在了地上,"你现在应该是乐不可支的。"
秀儿跺跺脚,踩踩踏实的地面:"为什么。"
康王领着她往屋里走:"打了胜仗。"
秀儿便不再问了。
进了屋后,丫头们这又才重新回到两位主子的视野中,取下披风,拿出小被,端出炭盆,奉上茶水。
康王喝几口热热的茶水,将身子暖热。瞥一眼情绪依然不怎么好的秀儿,康王手指慢敲小桌,也没再看她,不知看哪处在想什么事情。
秀儿把茶杯捧在手心里,暖暖的。
少主名妖惑。名字,还是她在他身边待了有近十年才得知的。平日里没有人胆敢直呼其名,不过自从她知道后,就胆大包天的整天"妖货,妖货"的叫了。
呵呵,妖货...没有叫他"死样",算好的了,不是吗?
秀儿的嘴角止不住的扬起,举起茶杯,一点点的抿着水。
每次到了冬天,她就喜欢赖在他的怀里,怎么样都不肯出来。如果他双手一松,把她摔倒了地上,她就会龇牙咧嘴的试图再次占领高地。
哼!他以为她愿意啊,胸口冷冰冰的,连个心脏的温度都感觉不到,她是再给他取暖,好不好!
不知狐狸心,呸!
秀儿的眼神变得愤愤的。
低下头捧着杯子,想象着这是那妖货的血,一饮而尽。
嘶——再来一杯!
一扭头,康爷爷在那装雕像装的高兴。
她的夫君怎么了,今天开始放年假?没事啦?
"爷。"
爷爷不理她。
咕。秀儿眨眨眼:"王爷?"
依然没反应。
秀儿皱眉。把茶杯放在桌子上,稍微坐起,身子越过桌子,靠的康王近一些。
"夫君呀。"小心翼翼的呼唤着。
康王回头。
秀儿眯眼,额头皱的紧巴巴。早知道就叫"郎君"了,还能唱段《杜十娘》,让他长长见识呢。
"一大早来,不是..."狠狠地瞥一眼安又凌,"光因为我逃学...吧?"
安又凌毫不在意。你逃学就是罪大恶极!...让我在寒风中等半天。
安又凌美滋滋的等着主子替他讨伐秀儿。
谁料,康王摇摇头。
"不是。"
安又凌倒吸一口冷气,面如死灰。主子不要他了!
秀儿则立刻大呼一口浊气:"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