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冽收回目光,看着自家的乖女儿,接着问道:"那乖栓岁,告诉爹爹,今年多大了?"
栓岁想了想,然后再掰着指头数一数,磨叽了好一会儿。
就在清冽愁苦这超不过五个手指的年纪有这么难以计算的时候,小栓岁软软的声音骄傲的响起:"栓岁还差一年,就要三十岁了!"
半晌。
"恩?"
清冽挑了挑眉毛,怀疑自己是不是年龄大了,耳朵坏掉了。
发觉爹爹的疑惑,小栓岁赶忙再次大声报告道:"栓岁今年二十九岁了呐!"
这回不止是清冽,就连门外的那四个人也彻底听清了。
清冽深深的皱起了眉头,狐疑不解。
就连他的秀儿都才是三十出头,这个小家伙怎么可能二十九岁了?小小年纪,满嘴胡话?
于是,气氛正诡异时,秀儿只好咬着舌头的喝令自己镇定。随意的打了个哈哈表示自己不想多说后,待得确定清冽明白她的意思了,便又开始恢复了凶巴巴的恶婆娘形象。
忽然的将自己的脑袋凑到清冽的脸面前,故作着一副母夜叉的恶声恶气问道:"小娘的狗剩儿呢!"
她唯一的宝贝儿子嘞。她可爱的不惜以命才换过来的宝贝儿子嘞。她可怜的从小到大没有享受过母爱的宝贝儿子嘞!
小栓岁听见娘亲这么问了,也是眨巴着一双眼睛期盼的盯着父亲。
"哥哥嘞?哥哥嘞?哥哥嘞?"跟一只小八哥一样叽叽喳喳唤个不停。
清冽看着眼前的这两个宝贝,揉了揉眉心。方后伸出一只手将秀儿紧紧地拉到身边以后,柔声说道:"凌冽此时应该还在跟着太子太傅学习,等过会儿午膳时,再让人将他唤来吧。"
闻言,秀儿失望的垂下了头。虽然说是知道儿子在学习不应该前去打扰,但是还是好像在第一时间就能见到他的乖狗剩儿。她对栓岁这个小笨蛋已经是看够了嘛!也不知道乖狗剩儿还记不记得她这个娘亲。
呼。
清冽嘴角噙着笑的凝视着哭丧着一张小脸的秀儿,左手拍拍她的脑袋无言的安抚着,又是则是紧紧地搂着自己这个小精怪的女儿。心里面突然涌上来的一股子陌生奇妙而又让人沉醉,甘之如饴的滋味,让他的心田被不知名的物什塞得满满的,涨得难受。
低头亲了亲栓岁软软的脸蛋,听着女儿乐呵呵的笑声,清冽也不禁得轻笑出了声。
家,是吧?
三个人在书房里面亲昵了好半晌,总算就要捱至晌午了,秀儿已经迫不及待要去见她多年未曾谋面的儿子了。
"就去狗剩儿的宫里等着嘛!"
无奈,清冽只好怀里抱一个,手上牵着一个,身后跟着四个的,以一种宫中之人前所未见的新形象走出了帝寝宫,冷着一张脸的拖家带口的去找小太子殿下。
在去东宫的路上,感觉到爽儿和黄莺悄悄的一如当年的跟在了自己的身后时,秀儿不动声色的脱掉了清冽牵着她的手,脚底下迟了一个步子,以便能和爽儿和黄莺说上几句话。
"主子..."
见到主子回头看着她们,爽儿和黄莺这两个早已经嫁为人妇,本不应该再继续留在宫中的老宫人,都只是刚眼泪汪汪的望着主子轻轻地唤了一声后,就哽咽的再也说不出什么来了。
边抽抽着鼻子边没有形象的留着眼泪。即使在宫中停留了这么多年,各种各样的事情都看了个遍的爽儿和黄莺此时见到了主子,却还是学不会控制住自己的心情,呜咽的苦着,让身边的夫君面露疼惜。
秀儿站在她们中间,再也没有什么主仆之分的和她们走在并排,看着她们这副子的模样心理面也是一阵子的感慨。
良久无言。
没一会儿,当秀儿感觉自己也要哭下来时,赶忙急急的吸了吸鼻子,强硬的止住了自己想哭的冲动。左右手一边拍着一个的肩膀,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充满了愉悦高兴的响起:"乖,都乖。还记得我...呵,呵呵,别哭啊,有什么好哭的!以后主子我就在宫里面住着了,谁赶我我也不走!"
听这秀儿赖皮的话,爽儿和黄莺愣愣的是由哭转笑,将主子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拿下来,紧紧地握着。
"主子就,就是想走...走,奴才们都不会让您走的!"
"恩,恩!"黄莺的眼眶已经红红的了。
秀儿笑着捏捏黄莺的脸蛋儿,再看看爽儿:"真是难得,都是嫁出去的姑娘了,还能记得旧主子!"
两个人殷红了一张脸,难为情的笑着,不过还是把秀儿的手捏的死紧。
"主子真好,多少年了,还是这幅模样。"
黄莺眼巴巴的望着此时已经是达到魅惑天下级别的秀儿。五年前的秀儿来到宫里时便是这张十六七的脸,没有想到一转眼的五年过去了,她们的秀主子却仍然是这个模样,丝毫不显老态。而她们俩,却已经是半老徐娘了。
听到黄莺提及此事,秀儿轻轻的扬了扬嘴角,脚步依然不停,声音却已经不自觉地放低:"以后还是莫谈此事。我这逆天的行径已是大不妥当,要是再牵连了你们,可就是罪大恶极了。"
只见走在前面的清冽耳朵动了动,被父亲抱在怀里不用步行的小栓岁只觉得腰间一紧,不由得抱怨出声:"爹爹!痛!"
清冽慌忙松了松,但是心中还是被秀儿刚才所说的话扰得心神不安。
那丫头,到底受了多少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