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再离得远一些。"
听到吩咐,三个大宫女虽然不解,但还是领着其他的宫人向院子的更外边缘退了退。
秀儿不敢去看胡老头,自己的双手一个劲的握在一起搓揉,而眼珠子也不知道一直在瞟什么,晃来晃去的,不定神。
胡老头原本带着笑意的嘴角禁不得有些收敛。
这丫头...
秋叶慢慢的落下,从秀儿焦距不定的眼前划过,最后飘飘然的驻留在了秀儿的双腿上。
捡拾起来,细细的摸着,明明叶脉轮廓还是那么清晰润泽啊,为什么会掉落呢?
秀儿慌了好一会儿神后,终于稳定住自己的身子。
定定的看着胡老头,秀儿以着难得认真的口气说道:"你...算卦的不能说谎话。"
胡老头摇摇头。
秀儿看着他,直直的看着。就在胡老头想说一两句什么话时,秀儿的面部表情突然间就崩溃了,瞬间变得慌张的神情让别人看着也会感到心慌,胡老头手足无措。
"你乱说什么啊你!你不知道在皇宫乱说话是要掉脑袋的啊!"秀儿愤愤的吼着,"本宫一定要治你一个大不敬的罪!大不敬!"
秀儿气得从椅子上站起来,伸出右手食指狠狠的指着胡老头,大声的斥责道。
胡话!胡话!
一堆宫人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对于主子的突然发火大为不解。
"爽儿姐姐,主子那是怎么了?"黄莺问道。
爽儿摇摇头:"我怎么知道,跟你一块在这儿站着的。"
"唔。"
胡老头看着突然发飙的秀儿,不知道该怎么安抚她。
抬起手向下按了按:"别急别急,就没什么,别的想问的?"
秀儿站在那里,感觉全身发冷。愣了一会后,方后舔舔嘴唇,又无力的坐下了。
"他身子..."秀儿不明白,"一向很好的啊。"
胡老头静静地听着。
"也...也就是,呃,除了前一段日子有听说劳累过度,咳出血外,从没听说过他身子有什么问题的。"
胡老头点点头。是这样的,没错。
秀儿皱着眉,更加的不解:"那为什么!"
四年后?四年后!
为什么这么快的,不应该啊。作为皇上,平日里太医给安排的疗养肯定也是最好的啊,能有什么大病?
秀儿越想越苦恼。
胡老头难得神色一本正经,跟当年秀儿第一眼见到他一样的正经。
"圣上不是病逝!"胡老头在这时继续说道,"是毒发而死。"
毒发而死!
这四个字一出,似乎整个气氛就变得更是沉重无比。秀儿愈加的震惊。毒发!什么毒发而死?他中毒了?多会的事?不可能,不可能的啊!
有谁会给他下毒?皇上的一切饮食经过多少宫人的试吃把关,绝不可能的!
"不可能。"秀儿肯定的说道。
胡老头摸着胡子,带着一中深远悠长的语气说道:"当年。"
"恩?"
当年?那就是旧毒?
"多会儿中的毒,什么毒,怎么救?能不能逃过这一劫?"
胡老头叹了口气。今日早都超卦了。
"若是老夫没有记错,怕是在皇上登基之前,有一次遇刺的..."胡老头的话说到一半停止,看秀儿能不能想起什么。
秀儿闭着眼,紧紧的皱着眉头,仔细回想着。那些个陈年往事,她怎么可能...但是立刻脑子里面有过几张画面。
秀儿马上就想到了。对了,是,是有过一次。
清冽走的那年夏天。好像是因为先皇急召了几位王爷权臣,商量荒城战败、乌城告急的军情。后来他从宫中回府时,在半途遇到了刺客。
对了,就是这次!那晚还本是她侍寝的,他不想让她知道,然后改了的。对,对...
看见似乎秀儿有些记忆,胡老头接着问道:"那,那日你有没有听到过什么?"
秀儿头疼的揉着额头。听到什么?她能听到什么?有什么好听的。
突然,脑子中好像有了那日她在房顶上偷窥时,听见的荣红莲和郎中的对话:"李郎中,王爷怎么样了?"
"王爷暂时无忧,只是处于昏迷。奴才下去寻找解毒之法。"
"容易么?"
"此毒解倒是不难,怕就是会留下病根。"
病...根?
秀儿眯着眼睛,淡淡的咀嚼着这两个字。对于模糊的记忆,她不知道能不能相信,该不该相信。
"是,是那次?"
秀儿眼中带着沉痛,悲伤的看着胡老头。
"我求求你,你说明白吧,说明白吧!我不想猜这个,不好玩,我不想猜啊!"
秀儿恼怒的将身边的小茶几推到,上面的茶壶和几个小茶杯都接连翻碎。
沉默了许久。胡老头终于妥协了。罢了罢了,就当还着前几年欠下的卦了。
"据老夫所知,那日郎中确实没有将皇上治愈。皇上多年来,身体里仍然有着当年的沉毒。"
真相?真相?
秀儿痛苦的用手捂住脸,不知道该怎么接受这个事实。
"假的,假的..."只能不断的喃喃自语着。
胡老头接着道:"老夫当年也给皇上把过脉,那是一种很怪异的毒,它需要有引子才会发作。只不过确实是偏僻失传的毒药,而且在皇上当年遇刺以后,基本清愈,实在是不会想到多年之后,竟会变成要命的利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