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年轻?”
桑国华说道:“别看他年轻,其实有本事着呢,潘家园知道不!现在这位小伙子在那个地方可算是名人哩。”
老头子还不是很信任潘小强,但又没有别的人选,勉强的说道:“那你给我看看画吧。”
三人的目光这才转移到了画上,看落款是王石谷的画,这人算是清朝的画圣,而且他融合几个朝代山水画的长处,他自己也说过:“以元人笔墨,运宋人丘壑,而泽以唐人气韵。”
反观这幅画,画风偏淡,而且功底也不稳,有些地方宛若天籁神笔,有些地方则还不如小孩涂鸦,不过看整体的话,倒还说得过去。
乐亦率先粗略的看了一遍:“好像还真是假的,以前我们卖过这样类似的画。”这位铁娘子虽然家传渊源极深,但是她对古玩没有太大研究,主要精力放在了对公司的宏观调控上面。
潘小强的细丝则在里面仔细探测。
桑国华也来一句:“虽然我对画的研究不深,不过我可以说这不是真迹。”这下子,两人给出了假画的答案,老头子浑身一抖,连忙摸出一瓶速效救心丸,先服了下去,然后站起身,双手挠着大腿,紧张的等着潘小强的答案。
半个小时之后,潘小强这才一寸一寸的将整幅画卷探测完成,他笑了笑:“乐总,你是做生意的,华叔,你自己也说对国画研究不深,所以请你们不要信口开河,吓坏老人家了。”
乐亦、桑国华、老人三人都紧盯着潘小强:“真的?”
“对!表面上看,这幅画几乎没有王石谷的一点风范,实话告诉你们,这是真迹。”潘小强说道。
“没有王石谷的一点风范,但是确实是王石谷的画?这点我有些不理解啊。”桑国华爱思考,但是年纪大了,脑子肯定没有潘小强这么活,猜不透其中的意思。
乐亦也是心砰砰跳,如果这幅画是真的,那自己店里面的那副类似的岂不是将假货当成真货卖了?
老人就直白很多:“小伙子,话说明白一点吧。”
潘小强坐直了身体,两只手自然垂下:“这样说吧,这副画应该是王石谷的涂鸦之作,也就是画着玩,当时这幅画给你们家里祖上偷拿了出来,对吧,老人家。”
面对这有污蔑祖上嫌疑的话,老头子不怒反乐:“你说的一点都没错哎!我们家相传好几代,这幅画就是从哪个王石谷家偷过来的,小伙子你咋知道的,真神唉!”
潘小强抱了抱拳:“我想给各位看看证据,不知道老人家让不让我动这幅画。”
“你要把他撕了?”老人说道。
潘小强说道:“我只是想还原他的本来面目而已。”
“那你来嘛!”老头扁着嘴。
潘小强四处找,看见一把裁纸刀,捏在手里又坐在了地上。
乐亦扯了扯潘小强的胳膊:“喂!小强,你打算干什么?”“我要去了他的裱。”潘小强说道,一般国画画完之后是由绿色的边缘纸张裱起来的。
“这可不就坏了这幅画么?”
潘小强笑了笑:“王石谷的这幅画被偷的时候可没有装裱,明显是后面装起来的,我给你们看看这幅画的真实面目。”
众人拦也拦不住,只能让潘小强轻轻的划开装裱的边缘。
老头子看着自己的国画给人动手术,心疼的不得了,这次连速效救心丸都不吃了,直接进了厨房。
“小强,我觉得这样还是不道德唉!你告诉人家是真的不就行了吗?犯不着这样吧。”乐亦在潘小强的耳边吹着气。
“不行,老人的心病是没有看到这幅画是真的证据,我让他看看,他就不这么抑郁了。”
终于,装裱在潘小强简单粗暴下完成。
而没有了装裱边缘的遮挡,整张画一览无遗的展现出来了,在画的右下角,竟然还有六个字:醉酒涂鸦之作。
笔锋隽永,苍劲有力,乐亦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这字体绝对是王石谷的,这幅画是真迹!”哎呀呀,这位美女的小心肝哦,自己曾经也有一副,只卖出了两千块,现在想想都后悔,而且王石谷画着玩的东西更加有研究的意义,比上正儿八经的真迹还要贵,估计出个七八百万都有人买。
她紧攥着潘小强的手:“要是让我早点遇见你,我就不会做这么多后悔的事情了。”桑国华则再一次对潘小强佩服得五体投地,这才叫鉴宝高手啊。
老头子听了这边的声音走过来,看到了最后一排字:“嘿嘿!画是真的,太好了,不过为啥我祖上要把这幅画裱起来,把题名也给遮上了呢。”
潘小强仔细打量了一下比例,说道:“这也怪不得你祖上和当时的装裱师傅,那时候的人,识字的不多,他们只是注意有墨水的地方,而这几个字写的太靠下,装裱把他露出来不好看,干脆就将他裱进去了,谁知道把这幅画最大的特点给遮住了。”
老头子很兴奋的将画重新收好,拿出了手里的电话,拨给了自己的老友:“喂!是我,我的画找人看了,绝对是真的。”
“不可能,那幅画瞎子都知道是假的,虽然这样对你不是很好,但我有必要让你知道真相。”老头子的老友也是个倔强的人。
“那你跟我身边的大师说。”老头子将手机递给了潘小强。
看了看号码,有些熟悉,潘小强将电话凑近耳边:“喂!我是潘小强。”
“啊?你是潘小强?是前天我见到的那个潘小强兄弟么?”电话里的人语无伦次。
潘小强似乎听出来了,试探问道:“你是老雕?”
“对啊!想不到,这位大师是你,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跟我老朋友犯倔了。”老雕对潘小强是充分的相信,既然他说是真的,肯定是有道理的。
听说是老雕,桑国华也来劲了,一把抢过手机,取笑道:“老雕你老小子这次栽了吧!告诉你,刚才那幅画我也看见了,真东西,你打眼了。”
一时间成了老雕的批斗会议,又是嘲讽,又是笑骂,最后老雕都受不了了:“我求你们饶了我吧,把电话给我老朋友。”
桑国华这才依依不舍的将手机递给了老人,好多刚想出来痞人不带脏字的话还没出口呢。
老雕电话里面说道:“老朋友,这件事情我可能真要跟你说声对不住了,那潘小强是鉴宝界的奇人啊,要说凭技术,我给他提鞋都不配,这些天给你带来的困扰,我只能下次回来的时候请你喝酒弥补了。”
老人嘿嘿笑道:“没问题。”画没有问题一切都好说,老人要求倒是低
事情尘埃落定了,潘小强三人准备起身离开。老人拦了拦:“我们还是出去吃个饭吧,你们帮了我们这么大个忙。”
潘小强摇摇手:“不了,我现在还赶着回家呢?下次吧,老人家。”
目送走三人,老人叹了口气:“多好的年轻人啊,可惜不是我孙子。”
……
都说北方冷,其实北方的冬天比南方好过的多,一是北方的天气干燥,水分小,二来北方的冬天大多有暖气。
而现在潘小强家一圈人都坐在了火炭盆前取暖,好大一阵之后,房间里的气温才上来。
“强子,你让我们搬到燕京去干啥?今年家里收益多好知道不。”潘小强的父亲潘阔海是个地地道道的渔民,小农意识根深蒂固,手把手的跟儿子盘算起来。
“今年打渔我们家赚了一万六,你妈在后面包了两三亩的果园,赚了三千多,加一块小两万呢?你说我们要是去了燕京,我和你妈打工一个月加一块能不能到两千还是个问题呢?何况还受人欺负,不去!”
潘小强的弟弟潘书,妹妹潘丽两人的意见倒是相反,潘书一副闯天下的模样说道:“爸!我想去燕京,要闯出自己的路。”
潘丽则说道:“我可不想去,大城市的人都瞧不上咱们乡下人,跑过去干什么?挨白眼。”
潘阔海倒是赞同女儿的话,训斥潘书道:“你个小东西,天天就知道抽烟,打架,去燕京干啥?祸害你哥去啊。”
一直没有说话的乐亦开口了:“其实都是小事,现在小强一个月收入几十万很正常,就算他一个人养一个家也没问题,何况还有我呢。”乐亦这句话倒是把自己放在潘家儿媳妇的位置上说的。
潘阔海对着心里臆想的儿媳妇可不敢说得太硬:“就算小强再能攒钱,我们也不能把他累死吧,对了姑娘你是干啥的?”
潘母拍了拍潘阔海的脖子:“你客气点,人家小乐是大老板,很有钱的那种。”多有钱她说不上来,但是肯定比自己家有钱得海了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