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不止一个。”第一步踏足试炼古空间，唐士道已经看到了敌人。

“不，那些远古石像可能是敌人，也可以不理会避开。我们需要寻找离开试炼古空间的大门，然后激活离开，全程无战斗都可以通关。但是有一点，离开的大门一定有守护傀儡，能否不打斗离开要看本身的法术。”龙玟入场就全力戒备，没有一丝大意。

其余三个同伴也是一样，它们似乎早早受过相关训练。

唐士道听得懂。

不过感觉却有些奇怪……这颗星球好像是活的？

可惜只有500的法力太低了，在这种限制之下元祖完人也无法洞察整一颗星球，何况还有各种法阵的影响与干扰。好比那些守护石像，它们本身就屏蔽了一定的区域，守护某个范围不遭入侵。

“人皇，现在我们两个方案。”

“说说看。”

“我们五人同队，我和炎觥恢复巨龙和炎魔的源型，500法力的程度，这里应该没有谁可以阻挡我们。我们一个地方一个地方清理，然后搜寻大门。但是，这种方法不一定快，也许还会破坏某些重要线索。”龙玟先说第一个建议，暴力碾压。

“另一个呢？”唐士道问道。

“我们四个同一队，你一人一队，我们都不变身只隐密行动。因为我们风火水土都有，所以解谜之时都有对应办法。你一人一队的话，需要你自己的知识译破探索。这种方法不会破坏线索，但，你个人有一定的危险。”龙玟表明了好处与坏处。

听得出来，它倾向于第二种。

“如果你觉得危险，你也可以小范围活动，不冒险探查一些危险的……”

“没问题，就这样吧，我们分成两队。我更想查看一下古空间的文字与记录，就麻烦你们四位寻找大门了。”唐士道打断道，也理解它们的用意。实际上，这样做正合心意，龙玟大概也想到自己对‘杀怪’不感兴趣，只对历史和知识感兴趣。

“那就好，我们一定找到大门。”龙玟是示好，它们负责过关，只让唐士道学习知识。

“谢谢。”唐士道示意。

“不客气，现在我们是同一队伍的伙增。”龙玟说完，示意众人快速离开了。

保有500法力，虽然无飞行无轻身术，体魄上仍然拥有很可观的能力。再加上，龙玟等人早早受过训练，也为这一入学仪式的竞争早作准备了。能够跟人皇联手是意外之喜，没有这一成员，它们也是精英中挑战的尖子。

唐士道望着众人远去，心里却想着：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过关容易。

但是，想要在这个垃圾堆中找到宝藏，那才是难事。

踏足这个地方，望见这种环境，嗅闻这种气息，唐士道一瞬间便肯定……这里绝对是整一个虚空最古老的原始地带。虽然它被分割成一颗一颗的星球，但那种原始气息没有任何改变。唐士道甚至怀疑，这颗星球的核心就是虚空元壤。

龙玟等人离开，唐士道也不闲着。

只有唯一法术可以使用，感觉上非常别扭，但不影响人身安全。为了行动上的便利，唐士道施展了众生魔相，未有召唤唯一法术进行备战。这一次试炼肯定不止战斗，否则，学者型的人才根本不用玩了。试炼古空间是远古时代就存在的，那必定是全方面培养人才的设施。

隐隐间，唐士道有一种重返法师网的感觉。

这就是任务。

不过，它是没有发布任务目标的神秘任务。

唐士道小心避开守护石像，查探它们守护的地宫。很快，唐士道明白为什么说这里是‘垃圾场’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地宫充满了残破的兵器和铠甲，还有大量的破烂法袍和盾牌。奇怪的是，因为魔法能量的庇护，这些破烂的‘垃圾’没有继续破损，一直保持在这种状态。

一眼感觉，这里就像一个‘战争之后垃圾堆放区’的模样。

残剑，残甲，残衣，残盾。

甚至还有大量的残骨。

没有金币，也没有宝冠，更没有宝箱，这里的刀剑铠甲和残骸骨骼就像被什么‘嚼咬’过一般，在嚼烂之后发现不怎么好吃，又全部吐了出来。眼前这种程度不止是垃圾堆，而是被碾压过的垃圾堆，再被熊孩子重翻打乱之后的样子。

地宫的墙壁上有很多文字。

一些是地图指引。

一些则是……咒骂！

例如这种留言。

“这里根本就是屎一样的地方，一点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有。”

“我发誓，我翻遍了每一块垃圾，最终发现……它们都是垃圾，最恶心的垃圾。”

“走吧，不要浪费你的时间。如果你真这么闲，你可以数自己的手指，那样还好玩一点。”

“我一直以为我在蛋里没出生的时间是最浪费的。现在才知，不是，来这里才是。”

“吃铁是我的爱我，我是食铁兽。现在，我想吐了。”

“我第一次恳求先祖显灵，让我找到一件有价值的东西，哪怕只有一点点价值，例如擦屁股。结果，我被甩了一记耳光。”

“花费了24天，我把地宫的垃圾全部清理了，都扔入一个地穴当中。这是我第一次搞卫生，美美地睡了一觉，醒来，它们被地穴吐了出来。看到我写的了吗？后辈们，连大地都不吃这种垃圾。”

“以月狐先祖起誓，我留下地宫地图只有一个原因：节省后辈们的时间，虽然进入这里本来就是浪费。”

“我非常感激，真的。如果没有这地图，我大概会多浪费三分钟。它太珍贵，我感觉我节省了三万年的时间。但是非常可惜的，进入这里，我又感觉我浪费了三亿年。”

“请原谅我的狂想，我认为星球是活的。”

“我同意。它受不了这些垃圾，所以全部吐出来了。我也受不了，我要出去吐一会，虽然它们不臭。”

“正经说一句。本猪觉得，星球吃掉了好的宝贝，吐出是最无用的。”

“我相信你是猪……龙猪还是雪猪？算了，都是猪。”

唐士道看到这也笑了。

这些留言的文字非常古老，很可能是远古时代初期的文字。但是，它们没有被时间湮灭，也没有被人为抹除。唐士道试着不用魔法能量，只用手爪撕碎破坏。很快，破损的墙体复原了，文字留言也回复原样。看起来不用魔法消解，这种记录很难被抹掉。

依照地图指示，唐士道转了一圈，内心涌起一种莫名的难受。

仿佛，有一种不耐烦的感觉。

“影响心情吗？”唐士道这一刻真正肯定：这颗星球真是活的！

现在影响自己的不是法术，而是一种自然反应。因为，地宫的地穴其实就等于‘兽口’，在魔兽的嘴巴旁边打转，身体自然就会产生不安。为了证实这一点，唐士道扔了一推垃圾进入地穴，停留了小半天，亲眼看到地穴把碎片吐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唐士道笑了。

这其实不需要攻略，真正的意义应该是：对话！

“不吃垃圾吗？”

唐士道重新回到垃圾堆，搜寻可利用的材料……不，应该说搜寻可利用的碎片，重组一件兵器或铠甲。因为垃圾的数量太庞大，又无法使用整理和分类法术，这似乎只能依靠运气完成。但是，对于拥有多种唯一法术的唐士道，在这里还是可以‘开挂’的。

很快，一百只人面兽飞落，各自搜寻分类这些碎片。

500法力的上限，100人面兽数量已经是极限，再弱也不懂分辨需要寻找什么了。唐士道相信‘星球’知道更古老的历史，所以不遗余力寻找方法进行一次对话。

最累人的。

垃圾实在太多了，哪怕只找一类，组合一件装备也不容易。

如果拥有超高法力，或者可以用神眼法术和整理术，一挥手就能列出适合材料。可是，低法力，无法术，这种情况简直跟一个凡人无异。

整整十六天。

好不容易，唐士道拼凑出一面不太完美的盾牌。又花费半天，在它上面重新激活一个‘空古雷音’的法阵。

直接扔入地穴。

只一会儿。

地穴上方显示了一个法阵：传送门法阵。

唐士道也不犹豫跳下。

闪现。

位移。

这时候又出现在另一个地宫，深渊式的地宫。同一时间，一尊机械巨龙缓缓站起。还没有进攻，冰甲，超凡活力，疾风加速等等法术已经启现，机械巨龙的战力上升三倍不止。面对只有500法力的唐士道，它拥有碾压级的实力。

“无聊。”唐士道一个跳跃，以众生魔相的力量一脚踢掉一个齿轮。

转眼，机械巨龙仿佛错乱了工序。

举手抬足之时，身上零件不断溅散，十秒钟就倒地分解了。唐士道完全不理会，径直走入机械巨龙背后的洞口，走到一个水晶古洞般的瑰丽空间。在古洞中间，一枚心脏般的奇石慢慢跳动。

它是生命，不是岩石，也不是机械。

未等唐士道开口。

忽然。

“植物可以种植在虚空元壤上。不是植物胜于虚空元壤，而是虚空元壤让开一些空隙，让植物自由生长。献祭者，你认为是什么借道了虚空元壤？”心脏奇石传出声音，却又生出一种‘我要睡了’的感觉，似乎回答时间只有十息。

“生命。”唐士道快速应道。

“我问了一个问题，你可以问一个。”奇石勉强清醒一点，又说道。

“虚空元壤是生命吗？”唐士道不问其它，因为他没想‘星球’是全知的，它应该只了解虚空元壤。

“火球术不是一个法术。”心脏奇石给出一句奇葩回答。

然后。

法术闪光，唐士道回到了原来的地宫。

此时，还在发愣的唐士道隐约想到……虚空元壤不止一种，它有分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