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壁，次元壁，幻想壁……”

“龙，别想太多，我们还需要继续前进。这些东西就算知道了也没有帮助，我们需要实实在在的进步，不是‘听闻’就等于拥有。循环告诉我们这些，无非是想说明他没有兴趣作弄我们。”

“当然，他一挥手就创造上亿个我。只不过，我真的只是一个意外诞生吗？”

“龙，你还是想太多。”

“能不想吗，本来的天命之子是那条真正的龙啊，而且我自己也知道那是事实。也许‘循环’比我们年轻，我所属的论外空间不是它创造的。但，既然过去拥有记录和存档，拥有不灭的痕迹。那么，也可能是另一个跟循环同样强大的人创造了那个论外空间，然后由某个旅人改变了原来的故事，意外诞生了我。”龙先生最丧气就是这一点，自己只是一个意外的结果。

“那么，你反过来想。”唐风换一种方式谈话。

“嗯？”

“我不劝你什么，如果你认为自己不是命运的主角，那么，现在反过来想一想。”

“什么意思？”

“在那个论外空间，本来真正的龙才是命运之子，预言中的主角。但，你成功‘抢’走了这一切。”

“那只是其他人误以为……”

“误会也是你的成功因素啊。我们不看幻想，我们只看最终结果。结果就是……你成功了，它没有，这就是事实。在这种中间，你的天赋与汗水，它们都是真实的。我们不管有没有人提前知道答案，有没有透露那个‘事实’。反正，最终成功的人是你。”唐风知道一般方法很难劝，干脆只抓结果。

“但是，那条龙也成功了。”

“对你有什么影响吗？”

“……”

“我们从旁观者角度看，先是成功了一条真正的龙。然后，某个旅人‘预言’了同样的事实。但，因为某种因素，你被误认为是天命之子，而你又符合并且成功办到了。最终结果，这只等于你那个论外空间一前一后诞生了两个打破‘次元壁’的强者。”

“但是……”

“没有但是啊，龙。就算那条真正的龙知道了，它也没有任何想法。好比说，如果那个论外空间继续出人才，例如你的后裔或者其他族人走到这一步，打破次元壁进入门之墙，你会介意吗？”

“不会。”

“对，没人在乎。我们想弄清楚真假，需要我们有没有能力去‘看’清它。循环的那些论外空间明明是假的，只是从零界的记录存档中复制过来的‘痕迹’。但，对我们来说，它们等同真实。不提循环这么强大的人物，我们跟唐小白就差很远。”

“因为万门。”

“没错。我们进步的时候，把一缕无上大炁变成了一道门。可是，那道门不代表一个完整的论外空间。只能说，它还是一枚种子，如今还正在发芽的过程中。循环和大平凡术他们不同，他们可以创造完整的论外空间。他们的不是种子，已经是一棵大树了。在次元壁外，我们只是中下游，唐小白位于顶点。”

龙先生听完，也明白唐风的意思。

循环和大平凡术比唐小白更高一个界限，他们不在次元壁外，他们已经打破了幻想壁，身处幻想壁外。他们那种强大，一般强者连‘想象’都无法想象得出来，所以才说是幻想壁外。就目前，他们的行事与能力，自己无法用真假定义，因为自己根本不懂他们。

可是。

他们给了一个机会，让自己尝试了解这种未知。

唐风想告诉自己的意思：想寻找真相，你至少有能力，否则真相摆在你面前你也看不出来。换一个思路，循环的各个论外空间都有旅人，他们肯定也得到了这种机会。如果自己只这样自怨自艾，那无疑是一种自甘落后的表现。

自己怎么样，循环根本不在乎。

如果这是一场考试，循环只是出了题。答案是什么，成绩有多少，这都是自己的，跟循环无关。你不考？你以为他会着急吗？不，还有无数的人在这里准备考试。

也许循环让自己看到了一个不愿意看到的真相。

但，那不是他的阴谋。

严格来说，他只是让自己知道自己以前有多渺小和有多愚蠢罢了。

“我们暂时分头行动。”

“嗯？”

“我想回到我那个论外空间，循环复制的那个。”

“然后？”

“我自己培养我自己。”

“……”

“你找知识，我找力量。这是一个关于力量的实验，可以吧？”龙先生仿佛想通了某些事情，表情很认真。

“当然，我肯定会支持你的。但，你想清楚了。”

“嗯，培养出来可能比我强大，我内心有了这种准备。不过，我不介意，我就想看一看结果。”

“龙，循环和大平凡术不仅仅是游戏，他们也在实验一些什么东西。他们说了幻想壁，但，零界的无定义存在仿佛还在之上。零界有‘无’的定义，有超越思维的意义。我希望你明白，他们可能在为零界增加‘色彩’，好让自己获得进步。”

“你想说，也等于是利用我们吗？”

“嗯，差不多。”

“唐风，我有过师父。本来，我的师父不出名，也不算强大。由于他收了我当弟子，又由于我是天命之子，所以他的名气变大了。名气变大，资源就多，信心也渐渐增长。所以，我师父无论名声还是实力都进步了。算起来，他也算利用，对吧？”

“喔……”唐风不知道如何回答。

“可是，师父比任何人都用心教导我，真真正正的用心。而且，他为了我死过一次。如果不是他，我在成长中途就死了。后来，一直到我打破次元壁之后，我才有能力复活他。这种‘利用’，也算利用吗？”

“不算。”唐风知道龙先生的答案。

“嗯，在实际上师父确实因我获得了利益，但，我获得的更多。循环有没有利用我们，相信其他旅人也心中有数。认真说起来，他是给予了我们一个机会。所以，哪怕中间有什么变化和干涉，我也不会胡思乱想，更不可能朝他们挥拳。”

“你理解就好。”唐风就怕龙先生太‘冲动’，有时候无畏无惧不代表勇敢，也可以叫做送死。

“我们暂时分头行动。”

“好。”

此时两人都不知道，实验成功之后会如何。

但是……做完实验再说。

世事不会所有事情都标准答案，往往需要你尝试了才知道。甚至说，你一次尝试的结果也未必是标准，可能几百次，几万次，几亿次实验出来的结果才有一定的代表性。

龙先生的实验不为什么，就为自己的想法。

真，假。

虚，实。

自己到底算什么。

因此。

在唐风又度经历两亿次轮回重生之后，他收到了龙先生的召唤讯息。

回到约定的地点。

此时。

在门之墙的旁边有三人等待。第一个，自己的同伴，因为长久修行变成了的龙先生。第二个，一个本应陌生但却非常熟悉的……龙先生。第三个仍然是龙先生，不过他更小一些，还是少年模样，实力也比前两者更弱得多。

三个‘龙先生’，实力排中间的是本尊。

唐风不是认得谁是本尊，而是那一个穿着约定好的衣装。另外两人，看着自己的眼神都很陌生。

“来了。”

“嗯。”

“我刚刚跟他们公布身份，他们也问了我一个问题：我们算什么存在？”龙先生示意身边的两个‘自己’，现在他的疑问变成了三个。或者说，有三个同样的他拥有同样的疑问了。

“你觉得我有答案？”唐风确实也有进步，但更多时间花在学术上。

“肯定比我知道的多。”

“你跟他们全部说清楚了？”唐风再问。

三人同时点头。

这一刻，他们都知道自己是谁。或者，他们都知道是‘复制’和‘意外’诞生的作品。

“你们怀疑过自己的存在吗？”唐风忽然问道。

“什么？”龙先生微愕。

“这个意思……”唐风招手，忽然一个奇特的身影出现了。

它像生物。

它也是生命。

但，你看了就感觉它不像生命，反而好像什么物体。

“这是我最近认识的朋友，它本身是……虚空的活化体。”唐风顿了顿，让三人消化一下，又说道：“你们没有听错，也没有理解错，它就是一个虚空活化生成的。认识之前，先说一下它的不同之处。首先，在活化之后，它变小了。因为它是生命，它也繁殖了。”

“繁殖了其它虚空？”龙先生很清楚一点，完整的虚空就等于一个次元。

“对，也不对。应该说，它在‘缩小’的时候分裂了一些碎片，这些碎片就等于小虚空。不寻寻常的重点是，它体内没有一位‘原始创世神’，它是自我活化的存在。根据它的说法，有人指点过它。只不过，它并不知道是谁指点了它。”

“……”

活化法术。

活化物品。

活化宇宙。

这些大家都很熟悉，也拥有类似的修行。可是，一个活化的虚空，而且不是某个原始创世神办到的，是它自己好像‘觉醒’一般诞生的。在诞生之后，它又第一时间繁殖了无数个小虚空。

如此‘庞大’的生命群族，算是合理存在吗？

指点它的人……

难道一开始就知道可以做到这一步？

“它也有一个疑问：那些繁殖之后小虚空是‘我’，还是它自己是‘我’？现在它无法分辨，谁是我，谁是非我。原则上，它原本就是虚空，那些繁殖的‘我’更能够代表它。如今它已是生命，它不像原本的‘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