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蚀……”

自从尘外尘世一战，这个名字流传了整个无尽虚空。因为天蚀的潜在‘危害’，诸天种族所有顶尖豪强都在努力修行，力求解决这个难题。同时，普通人群也在默默关注，希望种族找到庇护大家的方法。

对于天蚀这个存在，没有人觉得可以幸运避免。

期昐幸运，那不是法师。

制造幸运，那才是法师。

“其实人皇有可能打赢天蚀，只不过，当时他不想间接毁掉无尽虚空。所以，各位，诸神一役我们已经错过了机会，天蚀重归这一战是我们最后的机会。”鲲鹏内部某处，一个特殊群体邀约所有好友商谈，他们正是神前世代的法师豪强。

“慢着，星老，难道你打算‘复苏’天蚀？”

为首者刚刚说完话，台下立即有人异议。

天蚀与神前世代。

不得不说。

在天蚀出现之前，神前世代的‘霸主’就是这个群体。当时换世一战很多人都陨落身亡，失败之后，神前世代彻底隐匿了起来。后来的诸天种族崛起，其实是神前世代的法师们想要报复，反扑诸神。可是，这么多年努力，他们一直没有成功。

除了他们培养的诸天种族，新神联盟也无法取替诸神。

现在。

听这意思……

“不，绝对不是。这段时间我们大家都在舍命苦修，进步也相当大。可是，这仅仅只是稍胜诸神的程度。对未知的天蚀，我们都没有把握。人皇那种高度，我们更是远远不如。复苏天蚀这种事，我们绝对不做。”为首的星老严肃声明。

周围众人也不怀疑。

神前世代跟诸神拥有极大‘仇恨’，但，他们从未想连累种族，更别说崩坏无尽虚空了。虽然说这可能是打倒天蚀的最后机会，却没有人想因为自己的‘胜利执念’而祸及诸天种族。

“星老，你的意思……”

“我们之中，有人正试图这样做。”首席之上的星老一脸冷峻，扫视众人。

“……”

众人愕然，随后都沉默了。

神前世代所有法师都一样想法吗？不！每个人都不同！他们都活在那个时代，也知道有些疯子试图发动某些力量，让神前世代的种族和天蚀一同殉葬。这种人没有剩余，谁都不知道。神前世代活下来的法师不少，有强有弱，谁都不肯定这么多年过去发生了什么变化。

“星老，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一头人面翼虎说的。它找到了我，希望我能够处理一下。”星老脸色不善，这个‘处理’的手段可能很重。

“人面……翼虎？是源兽吗？”

“对。”

“可信吗？”

“它叫做卡素，绰号白色灾难。拥有大羽化术和太弱化术，曾经跟奥术之神奥灵战斗过，失败之后丢失大部分力量和一件宇宙奇物……”星老慢慢说明，众人也没怎么听。

虽然胆敢挑战奥灵很惊艳，但，终究只是失败者。

败在奥灵手下的法师强者，太多了。

“……现在，它是人皇的座骑。”星老继续说明。

“呃？”听到这一句，大家终于有反应了。

“……不久之前，人皇半接收半蜕化，获得一个全新的禁咒。禁咒的名字叫做‘循环’。因为循环的特殊性质，人皇将它共联给卡素，让卡素代替自己追调一些旧事。非常意外的，卡素查到了我们身边，并且发现我们之中有人试图‘复苏’天蚀。”星老怒视全场，他是真的愤怒。

在这种时期。

如果各大种族知道有人试图复苏天蚀，破坏整一个无尽虚空，不管是谁都将成为所有种族的死敌。

这不是试不试的问题。

这绝对不能试。

在大家没有做好自保工作之前，在大家没有找到消灭天蚀的方法之前，谁触碰‘天蚀’就是谋害所有人。神前世代的种族好不容易重兴重盛，如果背上这个罪名，灭族都是小事。严重的，连神前世代的技术和文明都不得存留。

现在人们可不听‘我们之中只有一个坏人’这种解释。

神前世代只要有人敢做，整个群体都会被当成敌人。无尽虚空的种族太多了，你根本无法跟所有种族解释，这是一个人还是一个种族干的。你解释了，别人也不会信。

在场除了另有心思的人，绝大部分种族长者也怒了。

一旦挑起这种事，神前世代的所有种族除了灭亡没有第二个归宿。

人皇。

永夜。

地母。

包括稻草人。

这群人没有一个会留情，他们不动手就是不想破坏无尽虚空。对于恶意毁灭无尽虚空的人，他们必杀不饶。

没等星老再说话。

忽然。

“我调查之时还发现另一件有趣之事……”听不清是男是女的童音响起，一个雪白的兽影慢慢入场。

卡素。

白色灾难。

曾经挑战奥术之神的失败者之一。

它拥有很诡异的美感……身躯如似虎身，拥有雪色的毛发，修长的身体，白色的羽翼。它是人类的头颅，一张美丽近乎妖邪的面孔。白玉般肌肤，宝石般眼瞳。它的声音奇特，是一种分不清男女的童音，又声似弱小的新生婴儿。

“我查到……在神前世代就有人想联手，以毁灭无尽虚空的代价‘杀掉’天蚀。”卡素的‘童音’响起，众人不禁泛起一股冷意。

这头源兽很强！

它不是传闻中那种无用的座骑，力量感应也不符合它的传奇故事……卡素变强了。

“所以，我有一个想法……”卡素慢慢走进。

此时，一个人影闪烁。

那是传送法光。

突然的。

迅速的。

让所有人猝不及防的……当他闪烁传送之时，大家未惊觉他已经消失了身影。

这不仅仅是传送。

这还是一种引导。

仿佛扯紧了的弹弓，他早早就准备‘随时逃离’的方法。众人愕然之际也一瞬间明白：这就是‘凶手’，或者跟‘凶手’有关联的人。再不济，这个人也是支持并且参与了‘复苏’计划的帮手之一。他不敢留下，因为他害怕卡素真的查到了什么讯息。

星老故意在鲲鹏邀约众人，明显也不想这种‘隐患’被外界知道。

在鲲鹏。

大家更容易扑灭残焰并且保密这件事。

“我手下留情有两个理由……”卡素没有惊讶也没有追踪，因为：那个人回来了。此时的他也一副错愕表情，不明白逃离现场的自己为何回到了原位。在卡素说话之时，他再一次隐遁。作为一个阴谋者，他拥有不止一种逃跑方法。

此时大家也注意到了，他就是……古棘，幽行者，一个在群体之中最擅长隐匿与查探的强者。

他一心逃跑，没人追得上。

“第一个理由，因为‘星老’是铸星者。对吧，星老？”卡素仍然淡淡说话，此时，古棘再一次出现在原来的座位上，跟未逃离的姿势都一模一样。不过，脸上惊异惶恐的表情很不同。

“嗯，你查到了，我不否认。我是铸星者，本名奇异星。”星老轻轻点头，眼睛却在怒视古棘。

这时候。

古棘三度闪没，化为万万千千的身影闪没消失。

但。

一转眼间。

他又一次回到原来的座位。姿势不变，只是脸上的惊惶更重了。

“第二个理由，你们绝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这件事，也没有想要参与。更重要的，先生并不想造成大量伤亡。毕竟现在霸权战争已经结束，种族战争也应该消亡。大事小事，法师强者自己解决最好，不要再涉及整个种族了。”卡素继续说话，无视第四次‘逃跑’的古棘。

因为，对方四逃四归。

那个座位就好像一切的起点和一切的终点，古棘永远只能在那个地方绕圈子。

“循环禁咒？”古棘惊语。

现在他已经不是惊惶，而是无法形容的恐惧。

五逃，五归。

六逃，六归。

他无法离开一步，哪怕起立都不行。

抬手施法，法术还没有击出，能量与咒语已经回归原点……未施展的原点。现在的古棘除了安静坐着，他做不了任何事。在他身上仿佛有一个特殊的时间‘刻度’，一次移动，一次施法，通通都会回归重置。就算他什么都不干，在这个时间刻度过后他一样回到原初状态。

除了静坐，还是静坐。

“你知道吗，我杀死过无数法师。但从来没想过，有一种东西比死亡更可怕。想象一下，一个人永远在‘死’和‘未死’之间转换。无论施以什么样的痛苦折磨，他都可以全部承受。而且，这种折磨没有终点，甚至连法师最容易办到的‘自我献祭死亡’都办不到。你说，那种滋味会是什么？”卡素淡淡道。

在场所有人都变色了。

法师拥有很多折磨人的办法，杀死或者复活都是小事。

但。

法师的‘自我献祭死亡’是不可违的。因为，自我献祭的对象是虚空，或者虚无……谁都无法跟它们抢食。所以，这种死亡算是法师的最后自我了断手段。除非双方实力相差太远，一方可以提前打断，否则，这种自我献祭必死无疑。

然而，卡素在说谎吗？

不。

循环是禁咒……经过尘外尘世一战人们已经确认：禁咒不鸟无尽虚空，它是独立独存的。

无尽虚空的制裁可以杀死一切已知之物，但，杀不了禁咒。

“不，我不是。”古棘惊恐摇头否认。

“我知道。你不是直接参与，你只是帮他们找到了神前世代的‘诛天’计划，对吧？”

“……”